周大爷愣了一下,手里的暖手宝都忘了捂,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买这么多?你跟你妹妹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这些粗粮放久了容易受潮发霉,到时候可就浪费了。” 他知道何雨柱日子过得紧巴,平时买玉米面都是两三斤地买,从没一次买这么多。
何雨柱早想好说辞,笑着解释:“大爷,我打算多做点腌菜和干粮,冬天天冷,不想总出门买。您也知道,我妹妹还小,总出门容易冻着。这些粗粮耐放,正好能用上。您放心,我会找个干燥的地方存着,肯定不会浪费的。”
周大爷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疑惑才渐渐散去,点了点头:“也是,冬天出门确实不方便,尤其是带着孩子。你要的这些我这儿都有,玉米粉和高粱面都是昨天刚磨的,新鲜得很,你闻闻这味儿就知道;黄豆也是前几天刚炒好的,颗颗都香。” 说着就转身去里屋的粮囤里搬粮食,粮囤用木板钉成,外面裹着塑料布,防潮得很。
何雨柱看着周大爷佝偻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 还好没被追问下去,要是再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不一会儿,周大爷就把粮食都装好了 —— 玉米粉和高粱面分别装在粗布袋子里,袋子上印着 “农业生产合作社” 的字样,沉甸甸的,提在手里都觉得压手;黄豆则装在一个细布口袋里,透过布缝能看到里面饱满的颗粒,还带着淡淡的焦香。
“我给你称称,你放心,肯定够分量,” 周大爷拿出一杆老秤,钩子勾住布袋子,秤砣来回挪了挪,“玉米粉一斤 200 块,二十斤就是 2000 块;高粱面一斤 250 块,二十斤 5000 块;黄豆一斤 300 块,二十斤 6000 块,总共
块。” 他把秤杆递给何雨柱看,“你看,秤杆都翘起来了,分量绝对足。”
何雨柱连忙从口袋里掏钱,数出 13 张崭新的纸币递过去,心里满是感激:“谢谢您,周大爷!麻烦您了。”
“跟大爷客气啥!” 周大爷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然后帮着把粮食搬到自行车后座上,用粗麻绳牢牢绑紧,还特意多绕了几圈,“路上慢点,雪滑,别摔着了。这些袋子沉,要是绑松了掉路上,可就麻烦了。回家记得把袋子口扎紧,别进了潮气。”
何雨柱一一应下,谢过周大爷,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接下来,他要去屠宰场买碎肉和骨头 —— 肉类能提供蛋白质,骨头熬成汤后和面粉混合,也能增加营养,让压缩干粮更顶饿。只是屠宰场的人多眼杂,他得更小心地隐瞒目的,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屠宰场在城边的小河旁,离粮食市场还有一段距离,他推着车走了半个多小时,脚都冻僵了,才远远看到那熟悉的红砖房,房顶上冒着黑烟,是屠宰场的烟囱在排烟。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混合着血水的湿气,扑面而来,呛得人鼻子发酸。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加快脚步往前走,生怕多闻一秒。何雨柱却毫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 —— 为了能让战士们多吃口有营养的,这点味道算不了什么。
屠宰场里的地面上,沾着暗红的血污,因为天气冷,已经冻得硬邦邦的,踩在上面有点滑,不小心就会摔跤。几个穿着蓝色围裙的师傅正在收拾工具,手里的刀子擦得锃亮,地上散落着一些切割下来的碎肉和骨头,没人理会 —— 这些都是卖不出去的边角料,平时要么扔了,要么给附近的农户喂牲口。
何雨柱一眼就看到了李师傅 —— 上次他来买过一次碎肉,就是李师傅接待的,人很实在,给的分量足,还没收他高价。李师傅大概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点络腮胡,正拿着抹布擦一把大屠刀。“李师傅,忙完了吗?” 何雨柱走上前打招呼,尽量让表情显得自然,不露出丝毫异样。
李师傅正擦着刀,抬头一看是他,停下手里的活,笑着说:“是你啊!小伙子,今天来买啥?还是要碎肉?” 他对何雨柱还有点印象 —— 这小伙子上次买碎肉的时候,还特意问能不能便宜点,看着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
“是啊李师傅,” 何雨柱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碎肉和骨头,语气尽量平淡,“您这儿没人要的碎肉、骨头,还有那些…… 卖不掉的骨头,能不能都卖给我?越多越好,我有用处。您放心,我肯定不少给您钱。”
李师傅停下手里的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买这么多?你自己吃肯定吃不完,这骨头没多少肉,熬汤也熬不出多少味,你要这么多干嘛啊?” 他心里犯嘀咕 —— 这小伙子平时不卖肉,都是来问有没有卖不掉的骨头,自己看他们兄妹可伶都会给几个给他,他还每次都给100块钱,今天怎么突然要买这么多?
何雨柱早想好借口,笑着说:“李师傅,我打算做点肉糜酱,再熬点骨头汤冻着,冬天煮面条、炖菜都能用。这些碎肉和骨头虽然零碎,但做酱和熬汤正好,不浪费。我还想着多做点酱,给隔壁的邻居也分点 —— 大家平时都挺照顾我和我妹妹的。” 他故意提到 “邻居”,就是为了让李师傅相信,他买这么多是为了自己用,不是有别的目的。
李师傅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孩子,倒是会过日子,还懂得跟邻居分享,不错不错。行,这些碎肉和骨头,还有那些没人要的骨头,都给你装起来!你等着,我让徒弟们帮你装。” 说着就招呼旁边的两个年轻徒弟,“你们俩过来搭把手,把地上的碎肉、骨头都装起来,给这小伙子装上!多装点,别小气!”
两个徒弟应了一声,立马拿来几个大竹筐,开始往里面装碎肉和骨头 —— 碎肉有肥有瘦,虽然零碎,但都是好肉;骨头有排骨、腿骨,还有一些带着筋的骨头,熬汤正好。李师傅则在一旁指挥:“把带肉多的骨头都挑出来,给小伙子装上!碎肉也别挑拣,不管肥瘦都装进去,能多一点是一点!” 他看何雨柱是个实诚孩子,还想着跟邻居分享,心里也多了几分好感。
何雨柱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发热,又有些庆幸 —— 还好没被看出真实目的,要是被问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一会儿,几个大竹筐就装满了 —— 碎肉堆得像小山,至少有二三十斤;骨头也装了满满两筐,得有四五十斤;还有三个狗头,被单独放在一个小筐里 —— 狗头肉多,也能熬出不少油。
李师傅走到竹筐旁,掂量了一下,对何雨柱说:“这些碎肉和骨头,还有狗头,要是按市场价算,碎肉一斤 800 块,骨头一斤 300 块,狗头一个 5000 块,怎么也得 15 万块。但这些都是没人要的边角料,我也不跟你多要,就收 10 万块,你看行不?” 他知道何雨柱日子过得不容易,特意给了个底价。
“太谢谢您了,李师傅!” 何雨柱连忙从口袋里掏钱,数出 10 张纸币递过去,心里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些东西远远不止 10 万块,李师傅这是在特意照顾他 —— 这份情,他记在心里了。
李师傅接过钱,随手递给旁边的一个徒弟,然后帮着把肉和骨头搬到自行车上 —— 肉和骨头太重,何雨柱一个人搬不动。“这些肉你回去赶紧处理,要么煮熟了做酱,要么用盐腌上,别放坏了。现在天虽然冷,但也搁不住长时间放。要是不够,你再过来找我,我再给你留着!” 李师傅一边搬,一边叮嘱道。
何雨柱谢过李师傅,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最后一站,他要去粮油店买糖 —— 糖是压缩干粮里重要的能量来源,能快速补充体力,战士们在战场上吃一块,就能多坚持一会儿。只是糖的价格不便宜,而且买得多了容易引人注意,他得更小心地说辞,不能让人起疑心。
他先推着车回了趟家,把买好的粮食、肉和骨头卸下来 —— 东西太多,自行车装不下,得先送回去一部分。雨水见他回来,连忙跑出来帮忙:“哥,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这都是啥呀?” 何雨柱笑着说:“都是咱们冬天要吃的粮食和菜,你帮哥把这些袋子搬到厨房去,记得把厨房的门关上,别进了潮气。” 雨水点了点头,乖乖地帮着搬东西,没再多问 —— 她相信哥哥做的都是为了她好。
卸完东西,何雨柱又推着自行车去了粮油店。粮油店里很热闹,不少人都在排队买油和面 —— 冬天快到了,大家都在储备粮油。何雨柱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脚都站麻了,才轮到他。柜台里的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脸上没什么表情,正低头算账。“同志,我要买两斤糖。” 何雨柱对柜台里的售货员说,声音尽量放低,怕被旁边的人听到。
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两斤糖?6万你确定要这么多?现在糖多紧缺啊,一般人家都是一两一两买,你一下子买半斤,是有啥急事?”
何雨柱心里一紧,连忙解释:“同志,我打算做点糖包和甜面酱,冬天家里人爱吃,也能当干粮。这糖放得久,买多点省得后面再跑一趟。”
售货员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坦然,也没再多问,一边开票一边念叨:“行吧,给你称半斤。这糖是刚到的,颗粒大,甜度也足,做糖包正好。” 说着就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玻璃罐,用小秤仔细称了半斤糖,装在油纸袋里,递给何雨柱,“你拿好,路上小心点,别撒了。这糖金贵,撒了可惜。”
何雨柱接过糖,付了钱,心里虽然心疼 —— 两斤糖就要6万块,几乎是他工资的三分之二 —— 但一想到能给前线战士们补充体力,又觉得值了。他小心地把糖揣进怀里,生怕被人碰坏。
从天亮忙到现在,何雨柱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自行车后座的原料堆得像座小塔,卸了又装,才把所有东西都运回家,刚领到手的钱被他发出去了一大半,手里还剩下二十万块。他把玉米粉、高粱面分别装在粗布袋子里,放进自己的房间,避免受潮;碎肉和骨头现在不敢拿出来,先放地窖里面锁起来,不然院子里面又得生乱子。
下午四点多,院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雪地上 “咯吱咯吱” 响。三师兄刘长魁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还沾着点雪沫,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声音都带着急,还有点兴奋:“柱子!快!跟我走!娄董带着好几个领导来咱们丰泽园了,指名道姓要你去做菜,说早就听说你的手艺好,今天特意来尝尝你的本事!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