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志在必得的娄半城,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旁的何雨水将这番关于“宿慧”、“天命”的对话听在耳中,一双大眼睛里已蓄满了惶恐的泪水,怯生生地望着哥哥。
何雨柱轻轻的抚摸了下何雨水的头:“妹妹你放心,我就是你亲哥哥,还记得吗?你在四岁的时候把你哥哥刚买的新被子尿了一......”
何雨水马上跳了起来捂住何雨柱的嘴巴,阻止何雨柱继续往下说,满脸通红窘迫到无地自容,但是眼里的担忧和害怕也消失了,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她和哥哥知道,连自己的爸爸何大清都不知道。
大家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兄妹,都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何雨水躲去了娄晓娥后面不出来。一个小插曲后何雨柱继续说道:“看来所有人都关注到我了,只怕这样下去小命不保。”
何雨水听到哥哥有危险,又跳了出来:“啊哥哥那怎么办啊,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何雨柱刚要回答,娄半城抢先说道:“雨水啊,你哥哥没事的,你们院里差不多快成为红星实业安保员的宿舍了,再加上给你哥哥开车的这位就是一个难得的好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家附近不少于4个人在盯梢。你们的安全问题,上面早就帮你们解决了。”
何雨柱被娄半城吓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足够低调,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在高层眼里了。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五位巨头对自己的问话,看来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我现在也是受限制的其中一员了,那我们聂书记和杨厂长他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他们没这个能力,最多就是觉得你机灵和鬼主意多一点罢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异常变化的感知能力。我不同,我经历过袁世凯倒台、军阀混战、东北易帜,和打小鬼子、再到和平解放,靠的就是我对周围异常的感知能力,这期间多少惊才绝艳的人在混乱中消失,多少人在这一段远走他乡,而我娄半城不光守住了家业还得到了四九城‘娄半城’的称呼。”
娄半城骄傲的说道。
何雨柱看着得意的娄半城无语的说道:“既然娄伯伯你的感知这么敏锐,那为什么不自己想一条出路啊?”
娄半城又笑了起来“我不是想到了吗?解决问题的人不是被我请来了吗?我还把他弄成了我未来的女婿。哈哈哈”
娄晓娥不愿意了:“爸爸......”然后低下头不敢抬起,却又偷偷的去看何雨柱......
何雨柱揉了揉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娄晓娥看着何雨柱没有反对又开心了起来。抬起头像一只刚下完蛋骄傲的小母鸡。
娄谭氏看着自己的女儿神态的转变,无语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自己老公与何雨柱接下来的谈话。
何雨柱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饮了一口。他放下茶杯时,脸上所有的尴尬与随和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沉静的严肃。
“娄伯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再虚与委蛇,便是我不懂事了。”他目光如炬,直射向娄半城,“但在表态之前,我必须弄清楚两件事。”
娄半城见他终于松口,神情一松:“但说无妨,看看老夫是否知晓。”
何雨柱身体微微前倾,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第一,如今港岛上那些来路不明的鸡鸭肉类,与娄家有无瓜葛?第二,去年震动全国的物资贪污案,您,有没有参与,又参与了多深?”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唯有在这两件事上干干净净,我们才有谈‘帮忙’的基础。若是沾了其中任何一件,恕我直言,我何雨柱绝不能,也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帮一个蛀空国家根基的人。”
原本刚轻松下来的气氛骤然再度绷紧。娄半城诧异地迎着何雨柱咄咄逼人的目光,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随即,竟慢慢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低沉,继而越笑越大声,直至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最终笑得自己喘不上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雨柱端坐不动,心中却是一沉:这笑声,究竟是问心无愧的狂放,还是图穷匕见的掩饰?
娄谭氏赶紧来到丈夫身后,轻轻为他抚背顺气。娄晓娥也站起身,轻拍父亲另一侧的身体,同时用责怪的眼神望向何雨柱。
娄半城一直咳嗽,咳了差不多一分钟,何雨柱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缓不过来。
何雨水害怕地搂紧哥哥,小手因紧张而直冒冷汗。何雨柱轻轻回抱妹妹,示意有哥哥在,没事的。
在夫人和女儿的照料下,娄半城终于缓过气来,不再咳嗽,但脸上仍带着兴奋的潮红。娄谭氏赶紧端起玉石桌上的茶杯递到丈夫嘴边,娄半城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随即接过茶杯,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把空杯递给女儿。
他长舒一口气,首先看向娄晓娥:“鹅子啊,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你这个夫婿,我们娄家认定了,跑不了!” 接着又回头对夫人笑道:“夫人,我娄半城叱咤半生,以前看人没错过,这次也绝不会错!你说是不是?活该我娄家不会败落。”
娄谭氏见丈夫无恙,也笑着哄道:“是是是,你娄半城从没看走眼过。这下安心了?好好跟小何说话。”
娄半城终于彻底平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何雨柱:“混小子,在你问出这两个问题之前,我或许还有最后一丝疑虑。但现在,我彻底放心了!”他斩钉截铁道:“你说的这两件事,我娄半城都没有参与!我甚至在他们事发前都毫不知情。”
他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落寞:“自从我把产业捐给政府,那边……就视我为叛徒。我断了他们一条重要的财路,他们自然也与我断了联系。”娄半城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何雨柱松了一口气,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接下来气氛又开始融洽了起来,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一顿饭,当然何雨柱也把娄家的出路告诉了娄半城。
晚上10点左右,娄半城带着妻女送何雨柱兄妹出了娄府,何雨柱跟娄半城夫妇告别:“娄伯伯谢谢你们的款待,请回吧,晓娥妹子再见!”
何雨水也跟着说:“伯伯阿姨再见!晓娥姐姐再见!”
司机小陆看着出来了的何雨柱兄妹,掐掉了嘴里的大前门,登上吉普车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何雨柱兄妹在娄家欢送下踏上了吉普车往四合院而去。
车子越来越远,尾灯的光晕消失在街角,娄晓娥却仍踮着脚尖,向着吉普车消失的夜幕深处痴痴望着。
身后传来了娄半城一声饱含醋意的“哼”。娄谭氏走到女儿身边,柔声道:“傻丫头,早就看不见啦。怎么,要不要妈妈明天就把你嫁过去?”
娄晓娥被说中心事,霎时面红耳赤,轻轻一跺脚:“妈,不理你了!”随即用手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大门,直奔自己的闺房而去。
娄半城看着已经回屋的女儿,娄谭氏挽着丈夫的手也往卧室走去。保姆关上了娄府的大门。
一阵沉默过后娄谭氏忍不住的向丈夫问道:“老爷,我们真的要按照小何的方法去做吗?”眼里满是担忧。
娄半城平静的说道:“他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了,既能保全我们在四九城的根,又能让我们摆脱现在的尴尬境地,国家搞不好还会给我记上一功。”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自嘲,“唉,只是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到头来还得用这种方式‘重新出山’。”
娄谭氏默默地跟在丈夫后面,没有再作声,但是眼里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