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兰这几日都呆在家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几天前被叫去娄府正厅的情形,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
时间回到3天前,娄半城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黄花梨桌面光可鉴人,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五根黄澄澄的金条,旁边还放着一厚沓钞票2千万旧币。这阵仗让她心头先是一喜,随即又被不安攫住。
“老爷,您这是……?”王慧兰勉强挤出笑容,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娄半城没看她,目光落在那些金条上,声音平淡:王姐,你在娄家二十多年了吧。这些,是给你的养老钱。
养老钱?王慧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还能干啊,我还想一直伺候老爷夫人呢……
娄家怕是留不得你了。娄半城终于抬起眼,那目光锐利得让她心惊。
王慧兰的心猛地一沉,却还强撑着装糊涂:老爷,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尽管说,我改,我一定改……
娄半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何雨柱那天的谢礼里,有个单独放着的、完完整整的熊掌。
王慧兰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个熊掌……是、是我一时疏忽,拿错了……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拿错了?娄半城轻轻重复这三个字,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王姐,你在娄家二十多年,经手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这也是当初遣散了那么多下人单单只留下了你和老黄的原因。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那熊掌,你特意放进何雨柱谢礼里面的吧。只要何雨柱拿了那份谢礼,你的计划就成功了。何雨柱肯定会在我和夫人面前留下贪得无厌的人品,我们就绝对不会再把晓娥嫁给何雨柱。是吗?王姐。
王慧兰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的不敢抬头看娄半城。嘴唇颤抖着,还想说什么,娄半城却已经挥了挥手,打断了她:
你不必再说了。看在你二十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这些钱足够你安度晚年。但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娄家是断不能再留你了。
老爷,我……王慧兰还想做最后的恳求。
是为了许大茂吧?娄半城突然问道,目光如炬,今年十七了,和晓娥同岁。
这一句,彻底击溃了王慧兰所有的心理防线。她终于明白,自己那点心思,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她双腿一软,差点都站不起来,最终只能颤抖着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养老钱,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娄府。
回到家,许富贵看着才几天不见就仿佛老了十岁的妻子,又看着她带回来的那笔数额惊人的钱财,心里又是惊疑,又是沉重。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王慧兰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实情。
糊涂!你啊你,真是糊涂透了!许富贵听完,气得直跺脚,娄小姐那样的人家,是我们能强求的吗?一切都得看缘分,看主家的意思!你居然敢去算计娄半城?他那双眼睛,什么看不明白?
王慧兰只是哭,她现在除了后悔,只剩下害怕。
许富贵烦躁地踱着步:我现在只盼着,娄半城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会迁怒到我和大茂的工作。你啊你,真是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你这是在砸我们爷俩的饭碗啊!轧钢厂里谁不知道娄董的手段?要是因为他一句话,我和大茂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大茂才刚进轧钢厂当学徒几个月,你这不是在给他添乱吗?”
从这一天起,许家和何家的关系掉入低谷,许大茂兄妹不再和何雨柱兄妹说话,以前何雨柱兄妹叫许富贵时都会得到人情的回应,现在许富贵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而王慧兰在何雨柱兄妹跟她打招呼后都是冷哼一声就躲开。
把何雨柱搞得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去娄家做了一顿席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把徐大叔一家全得罪了。
何雨柱站在试验大棚边,望着工人们忙碌地搭建玻璃大棚的框架。阳光透过尚未完工的顶棚,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遗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环节,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一阵秋风掠过,带来一股熟悉的腐臭味——那是从前堆在角落的猪粪散发出来的。何雨柱突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对了!肥料!”
正在干活的工人们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何雨柱,又见怪不怪地继续手里的活计。
邓秘书正好从旁边经过,关切地走上前:“柱子,怎么啦?想到什么了?”
“没事没事,你们先忙,我得去找一趟磊哥!”何雨柱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阵风似的冲向了办公楼。
他砰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正伏案疾书的张秘书吓了一跳。
张磊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无奈地看着这个冒失的年轻人:“怎么啦柱子,这么急冲冲的?我正给津门的饲料厂做规划呢。”
“张哥,这个先放放,我跟你说个能名垂千古的大事!”何雨柱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张秘书被他逗笑了,放下钢笔打趣道:“你还差名垂千古?你现在已经名垂千古了好吗?以后全国人民吃猪肉,谁不会想起你何雨柱的功劳?”
“别在意这些细节。”何雨柱凑近办公桌,压低声音,“张哥,我问你,鸡鸭最喜欢吃什么?”
张秘书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鸡鸭喜欢吃什么?让我想想……玉米、高粱、稻谷,还有……”他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瞪着何雨柱:“柱子你不会是想说鸡鸭喜欢吃蜈蚣和蝎子吧?那东西你可别找我啊,我看到那东西就腿软!”
“当然不是!”何雨柱连连摆手,“我也怕那两个毒物,被蜇一下能痛死人。耳朵靠过来,我悄悄地跟你说。”
张秘书半信半疑地把耳朵凑过去,何雨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话音刚落,张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听到蜈蚣蝎子时还要难看数倍。
他猛地直起身,声音都有些发颤:“柱子,这、这东西……这事太大了,你还是跟我去聂伯伯那里说吧。这两样东西要是真按你说的搞,这次你可就不是名垂千古,而是有可能遗臭万年啊!”
说完他一把抓起笔记本,拉着何雨柱就往外走,脸色铁青他好像听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样,背后跟着笑的贱兮兮还在兴奋中的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