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脸色 “唰” 地一下冷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儿准是贾张氏干的!那女人的贪心,他早有耳闻,可没想到竟贪得这么无厌 —— 王干事特意压下了偷钱偷粮的事,没追究她的责任,只是让她把东西还回去,她居然还敢在粮食上打折扣,这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心里又气又急,气贾张氏的愚蠢,急这事要是闹大,自己之前的谋划全得泡汤。可他不能直接戳破,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抚住何雨柱,别让这傻子一时冲动去找领导。
李翠云正系着围裙,准备往灶房去做饭,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摘好的青菜。易中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李翠云疼得 “嘶” 了一声。
“快去叫贾张氏和贾东旭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们,让他们马上来!” 易中海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眼神也透着凶光。
李翠云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赶紧点头,把手里的青菜往案板上一扔,不敢多问一句,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她知道,准是出大事了,不然易中海不会这么失态。
没一会儿,院门口就传来了贾张氏的嘟囔声。“易师傅,这么晚了叫我们来,有啥急事啊?我还等着回家做饭呢,东旭晚上还得去厂里加班呢!” 贾张氏拉着贾东旭,慢悠悠地走进屋,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眼神还四处瞟着,像是在找什么便宜可占。
易中海没让他们坐,自己也站在屋子中间,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没等贾张氏再多说一句,他直接开门见山,语气里的怒火再也藏不住:“贾家嫂子,你老实说,傻柱家的粮食,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每个缸都缺一大截,细粮下面还藏着杂粮,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舒坦了,想进去蹲大牢是不是?”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双手往腰上一叉,嘴硬道:“谁动他粮食了?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昨天明明把细粮都还回去了,缸都装满了!指不定是他自己把细粮换了杂粮,故意冤枉我,想讹钱呢!”
“冤枉你?”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 “哐当” 一声响。他声音瞬间拔高,吓得贾张氏往后缩了缩脖子。“昨天派出所的张所长和王干事是怎么交代的?你偷了傻柱两百万块钱和六缸粮食,这么大的数额,按规矩,够你吃花生米了!要不是我在旁边说好话,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顶嘴?”
他顿了顿,眼神更狠了,语气里满是警告:“那两百万块钱,够你们娘俩花一阵子了,你还不满足?非要在粮食上占便宜!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活了,自己去作死,别连累我和王干事!到时候没人能救你!”
这话瞬间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她一想到 “吃花生米” 和 “蹲大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声音都发颤:“东旭他师傅,我…… 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觉得那细粮给傻柱那小绝户糟蹋了可惜…… 那现在咋办啊?要是真被抓进去,我家东旭可就没人管了!”
“妈!” 贾东旭也急了,他知道偷钱偷粮是大事,之前没被抓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赶紧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师傅,您救救我妈,她不能坐牢啊!她要是进去了,我一个人怎么过啊!”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护母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一些。他沉思片刻,心里有了主意,语气缓和了几分:“东旭,你跟我去趟傻柱家,当面跟他道歉,承诺等晚上大家都睡熟了,就把粮食补满,一点都不能少。另外,再赔他五万块钱,就当是给傻柱的补偿。那两百万块钱,你妈留着用,但粮食的事,必须按我说的办,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贾张氏还想嘟囔几句,说五万块钱太多了,可刚张开嘴,就被贾东旭狠狠瞪了一眼。贾东旭知道,现在能保住他妈就不错了,五万块钱不算什么,赶紧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让她别说话。贾张氏见状,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却把何雨柱骂了千百遍。
两人跟着易中海往何雨柱家走,一路上,贾张氏都耷拉着脑袋,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脸不情愿;贾东旭则紧紧攥着口袋里的五万块钱,心里七上八下的,怕何雨柱不接受道歉,非要把事情闹大。
来到何雨柱家门前,易中海先敲了敲门。“柱子,开门,我带东旭来给你道歉了。”
门很快被拉开,何雨柱站在门口,脸色没什么表情。三人走进屋,只见何雨柱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给雨水擦脸。雨水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之前又哭过,看到贾张氏和贾东旭,下意识地往何雨柱身后躲了躲。
易中海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想缓和气氛:“柱子,粮食的事是东旭妈不对,是她一时糊涂。我已经说过她了,现在让东旭给你道歉,今晚等大家都睡了,就把粮食补满,保证不缺斤少两,细粮就是细粮,绝不会再掺杂粮。”
何雨柱抬起眼,看着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假笑,语气里满是嘲讽:“易大爷,我也不跟您绕圈子,我只要我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少。要是今晚粮食没补回来,或者又掺了别的东西,我还是得去找张所长和王干事。您的面子我记着,但我的损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何雨柱这么不给面子,还想搬出之前的老一套来劝:“柱子,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远亲不如近邻,搞好邻里关系对你没坏处。以后你去丰泽园上班,雨水一个人在家,还得靠街坊邻居多照看照看,要是把关系闹僵了,谁还愿意帮你?”
“不用麻烦街坊。” 何雨柱直接打断他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生硬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我今天已经去我师傅家了,跟我师傅和师娘说了雨水的事。以后我上班,雨水会交给师娘照看,师娘人好,会把雨水照顾得很好。我就这一个妹妹了,谁要是敢对她不利,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何雨柱没了念想,大不了鱼死网破,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他全家的命!”
话音落下,一股浓烈的煞气从何雨柱身上散开。那不是年轻人一时冲动的狠话,而是经历过生死、见惯了人心险恶后练出的狠劲 —— 穿越前,他在大城市的职场里摸爬滚打,见惯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穿越后,又经历了爹被逼走、家被偷、妹妹受欺负的危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糊弄的傻柱了。
易中海心里猛地一震,瞬间慌了 —— 何雨柱居然找了他师傅!他师傅是丰泽园的大厨,在京城餐饮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师傅帮衬,何雨柱就有了靠山,那自己之前算计着断何雨柱后路、让他只能依赖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全白费了?
更让他害怕的是,何雨柱的眼神里满是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不像是在吓唬人。他只是想找个可靠的人养老,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要是何雨柱真的豁出去,自己可扛不住。
易中海强装镇定,干笑了两声,手都有些发颤:“有师傅帮衬好,有师傅帮衬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了…… 东旭,快,给柱子道歉,再把那五万块钱拿出来。”
贾东旭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双手捧着,递到何雨柱面前,腰弯得更低了,点头哈腰地说:“柱子,对不起,是我妈不对,是我们糊涂,不该动你的粮食。今晚我保证把粮食补满,一点都不少,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肯定不含糊!”
何雨柱没接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先把粮食还回来再说。钱我暂时不要,要是今晚粮食没补好,或者以后再敢打我家的主意,这五万块钱,可就不够赔了。”
贾东旭连忙点头:“一定还,今晚肯定还,您放心!”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这位大叔,麻烦问一下,何雨柱住在哪儿啊?”
众人闻声转头看去,只见中院的过道上,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挽到小臂上,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布包上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肩膀上还挑着一担行李,扁担压得微微弯曲,看样子行李不轻。
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精神头,正对着站在自家门口的阎埠贵问路,语气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