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韩煜远去洗碗,然后打了个碗。
云朵建议他:“你是不是跟这里的碗气场不合?”
她从来没听见过韩煜慎做家务会做的这么叮呤咣啷。
她怀疑这段时间整韩煜慎,他可能还是很有脾气的。
云朵没见过韩煜慎发脾气,他总是很温柔很温柔,但人人都会有脾气。
这可能就是他的脾气?
云朵想想,主动凑过去,从后面抱住韩煜慎,环住了他的腰。
以前没有刘姨处理家务的时候,她也这么抱过他。
就在那个有环形楼梯的二层洋房里。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熟,所以她当时只是抱着而已。
现在他们不一样了,所以云朵环着他腰身开始干坏事。
她右手下移。
韩煜远脑子嗡地一下,他本来洗碗就洗不太好了,云朵忽然又跑来。
他嗓子干干的,他说:“你不要……”
云朵根本就不理他。
云朵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他的开心。
韩煜远撑在水池边,脑子都快被她的动作漂白了。
他的呼吸乱起来,忽然又想起了吴昊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小洋楼里的清晨。
他看到云朵的眼泪,他跟韩煜慎一左一右的看见了云朵的眼泪。
但云朵根本不知道,那时候他也在看着的。
她只知道阿慎在心疼她,所以她只靠在了阿慎的后背,抱着阿慎。
韩煜慎被抱了那么久,他的碗其实早就洗完了。
他就那么让水流哗哗哗哗地冲刷着水池,拿着个已经洗好的干净的碗,偶尔的在水龙头的水柱里滑过,再滑过一下。
韩煜远那时候就很好奇了,被抱着很舒服吗?
韩煜慎为什么会维持那个姿势不愿意动呢?
他那时候就也想试一试。
现在,云朵是抱着她了。可她已经无法无天恃宠而骄,她什么都敢干,她都不老实抱着他。
就这么抱着他也喜欢啊。
韩煜远很艰难的将她的手拔出来,真的就是用拔的。
韩煜远能控制自己的心和动作,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云朵就是知道他想,她就是要放火。
韩煜远背对着云朵,很艰难的将她的两只胳膊拉起来,箍住自己的腰:“你这样,就这样。”
云朵:“哼!”
她故意哼了老大一声。
可是没关系,她有爱阿慎,他们才刚和好,她没有那么生气。
她不会说要么做要么掰,因为她已经确定她的阿慎就是很爱很爱她。
而韩煜远,也真的很爱很爱她。
暂时做阿慎也可以的那种,很爱很爱她。
韩煜远用力心平静气,他被撩起的火焰慢慢下来了,他手里的碗也因为这份心平气和而被温柔的对待。
厨房里没有再叮呤咣啷,他也没有再摔掉一个碗。
韩煜远于是明白了,有时候太着急,太想要做好,其实就是做不好的。
他只要冷静一点,放慢动作,就可以了。
一点一点慢慢来,慢慢学,他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他洗完碗,擦干手,对环住他腰靠在她背上哼了好多声的云朵说:“走吧,我们去约会。”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韩煜慎都没有这么正式的跟她约会。
韩煜远为了这场约会,买了好多张票。
他是真的把前后左右三排的位置都买掉了。
他选的是刚上映的大片,票房冠军。
好多人进场,影厅里热热闹闹的,只有他和云朵的旁边空了好大一圈。
有人犹豫着想要在这像隔离带的圈层里坐下,韩煜远买掉的可是这影厅里视野最好的位置。
韩煜远语气不太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一点点的柔和:“你好,你没有自己的座位吗?”
那人不死心:“这里没人坐的吧?”
没人坐他想坐一下,等有人来了,他再让开。
韩煜远语气稍微有点硬:“我买的,没人坐,但你不能坐。”
云朵心想,原来阿慎有一点点生气的时候,是这么说话的啊。
但她没有看到,比起这样的语气,她身边的这位,面孔和眼神都像是化成了凶恶的毒蛇。
在光线并不太好的放映厅里,他阴冷又凶恶的眼神,让人望之胆寒。
韩家的老三,韩煜远,因为下手又重又歹毒,私底下被好多人暗暗起了个绰号,叫“活阎王”。
这个绰号被叫了好多年,可不是白叫的。
他坐在那里,即使什么话也不说,那气场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好惹。
所以,那个想占便宜的人满身冷汗的灰溜溜的跑了。
云朵没听见下文,云朵问他:“走了?”
韩煜远搂搂她的肩:“嗯,走了。”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从头到脚的温柔。
云朵很好奇:“那人要是坚持坐下,你会不会揍他?”
韩煜远说:“我这么温柔,我怎么会揍他?”
今天这么难能可贵的约会,他怎么可能揍人,他会叫别人来。
云朵心里暗暗想:是得多了解了解的。
她跟韩煜慎开始得过于亲密,她好像确实并不知道阿慎怎么对待其他人。
人人都有自己的偏心,她可能是被阿慎偏心了,所以她和与她有关的人们才会得到温柔的偏爱。
但很可能,阿慎并不是那样一个彻头彻尾全是温柔的人。
云朵在电影的开场曲时,小小声的靠在韩煜远的耳边问他:“你要是有一天不喜欢我的时候,会不会揍我啊?”
她有点担心。
韩煜远亲亲她的额发:“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啊?”
他喜欢死她了。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喜欢过一样东西。
但云朵心里默默的打了个标记:阿慎回避了会不会揍她的问题,只回答了喜欢与否。
那就证明有一天他要是不喜欢了,真的会揍人的。
云朵撅嘴。
抱着韩煜远买的超大一桶爆米花开始啃啃啃。
云朵在想,分手那天她下手是有点重了。
她想了半天,摸摸阿慎的脖子,又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云朵说:“对不起啊。”她为那天的锁喉道歉。
她的声线甜甜的,像是坠在韩煜远耳边的蜜桃。
韩煜远忍不住,将这蜜桃亲了又亲。
云朵捂着脸:“哎呀。哎呀。”
她在外面总是那么害羞,在家里又那么大胆,那么会撩人。
韩煜远搂着她,将她往怀里带带,然后,悄无声息的回了个头。
他耳力很好,不太远的坏话他都能听到。
他大概确认了一下座位号,发了个信息出去。
很快就有人进来,把那几个嬉笑着猜测他和云朵有可能包下这么多位置,是要在这里做的那些人,都请出去好好“招待”了。
他在谈很纯洁的恋爱,怎么可能在这里做?
说话这么难听,这么没有礼貌,他要帮他们的爸爸妈妈好好教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