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东西?” 王猛听完手下的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是吃的?”
“应该…… 是吧。” 那个手下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我看到他们提着个筐子,一直往里装东西。后来他们回去了,那筐子好像挺沉的。”
王猛沉默了。他虽然鲁莽,但不傻。在这种地方,陈小凡那种人,绝对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他能从沙滩上找到吃的,那就意味着…… 他们也可以。这个发现,让王猛的心头瞬间变得火热。如果能解决食物问题,那机长的地位就更稳了,自己作为二号人物,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他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找李国栋。
此刻,李国栋正靠在一块还算完整的机翼残骸下闭目养神,似乎对周围幸存者的呻吟和抱怨充耳不闻。
“机长。” 王猛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 李国栋连眼睛都没睁开。
“猛子手底下的人刚才看到,姓陈的那小子,带着个妞去退潮后的沙滩上,好像…… 好像在找吃的,还收获不小。” 王猛快速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李国栋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道精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赶海么……” 他喃喃自语。这个词他听说过,但他从未想过,这种电视节目里的事情,会成为他们现在的救命稻草。他早就知道陈小凡不是个简单角色,能在这种绝境下还带着四个女人活得有滋有味,必然有他的本事。现在看来,对方的本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个发现,让李国栋心里对陈小凡的忌惮,又加深了一分。但同时,也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陈小凡能做到的,他的人,也必须做到!
“机长,我们……”
“立刻组织人手!” 李国栋不等王猛说完,就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挑十几个最壮实的男人,跟着你,现在就去!他陈小凡能找到,我们就一定也能找到!”
“可是…… 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啊。” 王猛有些为难。“赤手空拳的,能抓到什么?”
“那就用手抓!用石头砸!用衣服兜!” 李国栋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天亮之前,我必须看到食物!”
“是!我明白了!” 王猛立刻领命而去。很快,他就从那些饿得眼冒金星的幸存者中,挑出了十几个还算有几分力气的男人。
“都他妈给我听好了!” 王猛对着这些人吼道。“机长有令!现在跟着我去沙滩上找吃的!谁找到的东西多,今天晚上,机长重重有赏!说不定能分到半瓶水!”
“半瓶水!” 这三个字,像是强心针一样,瞬间让这群萎靡不振的男人眼睛都亮了。他们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来,跟在王猛身后,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退潮后的海滩。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他们这群人,别说赶海的经验,很多人连海都没见过几次。到了海滩上,完全就是一群没头苍蝇。
“猛哥,找什么啊?” 一个人问。
“我怎么知道找什么!地上有什么就捡什么!” 王猛烦躁地吼道。他学着陈小凡的样子在礁石上翻找,但除了硌手和满手的海藻黏液,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
“啊!这里有东西!会动!”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一个男人兴奋地指着一块礁石。“是螃蟹!好大一只!”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果然,一只青色的大螃蟹正趴在礁石上,似乎在休息。
“抓住它!快!” 王猛大喜过望,立刻下令。
那个发现螃蟹的男人最激动,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抓。结果,他刚碰到螃蟹的背壳,那只大螃蟹反应极快,猛地一回身,巨大的钳子 “咔擦” 一下,就死死地夹住了他的手指。
“啊 ——!!”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男人疼得满地打滚,手指上鲜血直流。那只螃蟹却趁乱钻进了礁石缝里,不见了踪影。
“废物!” 王猛气得一脚踹在那个男人身上。“连个螃蟹都抓不住!”
有了这次教训,其他人再看到螃蟹,都变得畏首畏尾,谁也不敢轻易上手了。一群人围着一只螃蟹干瞪眼,就是抓不住。
“都他妈傻站着干什么!用石头砸啊!” 王猛怒吼道。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捡起石头,对着那些在沙滩上横行的螃蟹一通乱砸。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石头乱飞,惨叫连连。螃蟹没砸到几只,倒是好几个人自己脚被砸肿了。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这支十多人的 “赶海大队”,只收获了几只被砸得稀巴烂的螃蟹,和一些看起来奇形怪状,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吃的贝壳。所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猛哥…… 不行啊…… 这东西太难抓了。” 有人喘着粗气抱怨道。“是啊,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王猛看着手里这点可怜的收获,脸色铁青。他正准备发火,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只见沙地里,一条黑乎乎、长条状的东西,正在蠕动。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嫌恶地用脚踢了踢。
“猛哥,这个…… 这个我认识!” 旁边一个突然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这是沙虫啊!大补的东西!这玩意儿贼贵了!”
“能吃?” 王猛怀疑地问。
“能吃!肯定能吃!而且一般有这个的地方,下面还有别的贝壳!” 那个男人肯定地说道。说着,他就趴在地上,开始用手飞快地刨沙。果然,没挖几下,他就从沙子里挖出了好几个手掌大小的蛤蜊。
“看!猛哥!是蛤蜊!”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抓螃蟹需要技巧,但挖蛤蜊,只需要力气!王猛立刻下令。“都别他妈愣着了!给我挖!使劲挖!”
这一次,他们终于找对了方法。十几个男人,也不嫌脏了,就那么趴在沙滩上,用手,用石头,用一切能用的东西,疯狂地挖掘起来。虽然效率依旧低下,很多人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但看着一个个蛤蜊、蛏子被从沙子里挖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贪婪而兴奋的表情。
天快亮的时候,王猛才带着这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营地。他们虽然狼狈,但收获却不小。好几个人的衣服都脱下来当袋子用,里面装满了各种贝类和几只砸烂的螃蟹。
李国栋一夜没睡,一直在等消息。当他看到王猛他们带回来的那些 “食物” 时,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过程很蠢,但结果是好的。食物问题,暂时解决了。
“好!干得好!” 他走上前,拍了拍王猛的肩膀。“王猛,你立了大功!” 然后,他看向其他人,高声宣布:“所有参与了昨晚行动的人,今天分食物的时候,可以多分一份!”
“机长万岁!” 那些累得半死的男人,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其他没有参与的幸存者,则纷纷投来了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机长,这些东西…… 怎么吃啊?” 王猛看着那些还带着泥沙的贝壳,问道。“总不能生吃吧?”
“当然不能。” 李国栋的目光,扫过远处那片密林,眼中闪烁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有吃的了,我们还需要一样东西。” 他对王猛下达了新的命令。“你,再带几个人,去那边的林子里,给我找一些干树枝回来。越多越好。” 他指了指陈小凡营地方向那堆始终没有熄灭的火焰。“他们有火,我们,也必须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