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小时候,乳娘给我的护身符。”夜霖-珏说得轻描淡写,“她说能保平安。”
保平安?白玖玖撇撇嘴,信他个鬼。皇宫里出来的东西,能简单到哪里去。
她伸手去拿玉佩,指尖刚碰到玉佩表面,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猛地传来,跟被电了一下没什么两样。
“嘶——”
她倒吸一口气,手一抖,差点把玉佩给扔了。
就在这时,玉佩上的符文在她眼前,骤然亮起一道红光。那些复杂的线条活了过来,在玉佩内部缓缓流动。
白玖玖心头一跳。
“怎么了?”夜霖珏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往前一步。
“没事。”白玖玖强忍着那股刺痛,一把将玉佩攥在手心,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玉佩……挺别致,冰我一下。”
夜霖珏审视地看了她两眼,没再追问。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太医院门口,白玖玖才敢松开手。
手心里,那块墨绿色的玉佩已经恢复了平静,刺痛感也减弱不少。
这符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闭上眼,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堆画面。
对了!
气运血契石!
当初她跟那个石头绑定的时候,就闪过类似的符文!只不过当时一闪而过,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好家伙,敢情这系统签合同用的还是通用模板?
白玖玖再次握紧玉佩,这一次,她能感觉到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正从玉佩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这股气息是……
夜霖珏体内的血咒!
她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血咒,血契石,玉佩,符文……
这几个玩意儿,绝对有猫腻!
白玖玖把自己关在房里,对着那块墨绿玉佩研究了一整天。
她试着往里注入一丝妖力,结果跟滴水进沙漠一样,瞬间就没了。这玉佩整个一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她不信邪,干脆挤了一滴狐狸血滴在上面。那血珠子圆滚滚地在玉佩上滚来滚去,就是不渗进去,跟落在荷叶上似的,最后还滑了下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嘿,这玩意儿还有涂层?”她嘀咕道。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玉佩里封着一股让她都感到心悸的力量,睡得死沉,但又带着一种随时可能炸毛的危险。
“这玩意儿不简单。”胖橘猫蹲在桌上,金色的瞳孔里映出玉佩的影子,尾巴尖不安地一下下敲着桌面。
白玖玖把玉佩攥在手心,那股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可夜霖珏说,这是他乳娘给的。”
“一个乳娘,上哪儿搞这种高级货?”胖橘舔了舔爪子,“他那乳娘,什么来头?”
“不知道。”白玖玖将玉佩贴身收好,这东西太邪门,得放在身上才安心,“这事儿,得找机会再问问他。”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几声急促的鸟叫。
白玖玖推开窗,七八只麻雀争先恐后地飞了进来,落在桌上叽叽喳喳,吵得人头大。
“排队,排队!一个一个说!”白玖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叫得最响的那只。
“啾!城东那家叫‘金玉满堂’的,掌柜的是苏家的大管家!菜都是从苏家城外庄子里拉来的,死便宜!一天能接五六十桌!”
另一只麻雀硬挤上前来:“啾啾!苏府这几天车马就没断过,来的都是朝里大官府上的下人,全是送礼的!我看见礼单上写着什么‘东海大珍珠’!比我头还大!”
最后一只个头最小的麻雀,抖了抖翅膀,声音尖细:“苏婉仪昨天下午进了宫,在皇后娘娘的凤鸾宫待了快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扶着她的宫女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麻雀们汇报完毕,齐刷刷地看着白玖玖,等着发工资。
白玖玖从碟子里抓了一把炒香的瓜子仁撒在桌上,眉头却锁了起来。
“降价抢生意,拉拢朝臣,还去皇后那儿吹枕边风……”胖橘嚼着瓜子仁,含糊不清地说道,“这苏家是铁了心,要往死里整你啊。”
“她不止是要整我。”白玖玖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
苏婉仪想整的,是夜霖珏。
她进宫见皇后,告状是其次,最要命的,恐怕是敲定指婚的事。一旦圣旨下来,苏家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想碾死她这个小酒楼掌柜,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看着好运来被他们挤兑黄了?”胖橘跳上她的肩头,爪子勾着她的衣领。
白玖玖停下脚步,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眼神也跟着沉了下去。
“把苏家的底裤,都给我扒出来。”
她转过身,对那群还在抢瓜子的麻雀吩咐道:“你们,继续去盯着。我要知道苏家庄子的确切位置,每天送菜的时辰和路线。还有,派几个机灵的,去凤鸾宫附近转转,听听那些宫女太监都嚼些什么舌根。”
麻雀们齐齐叫了两声,瞬间化作一道道灰影,飞得无影无踪。
“你这是要干票大的?”胖橘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属于妖的危险气息。
“她要跟我斗,那就斗到底。”白玖玖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轻轻敲了敲桌子。
“胖橘,你说,断了人家的财路,是不是比下毒更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