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血脉牵西漠,铁骑整装赴危途
御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沈清辞终于在回纥太子递来的信物里,找到了那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一块被血浸透的凤凰木牌,与她贴身佩戴的那块,正是一对。
“这是……”沈清辞的指尖颤抖着抚过木牌上的裂痕,那裂痕与母亲留在回魂泉的木牌痕迹一模一样。
回纥太子红着眼眶道:“这是可汗从袭击者手里夺来的,他们说……‘沈家的女儿若不来,这木牌的主人就永远回不了江南’。”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们还说,二十年前,帮可汗守住寒月矿的那位沈家夫人,现在就在他们手里。”
“我娘?”沈清辞猛地抬头,烛火在她眼中炸开惊涛,“你说我娘还活着?”
“我不知道。”太子摇头,“但他们笃定你会来,还说只有你能解开寒月矿的机关,找到‘烛龙’的老巢。”
萧彻按住她发抖的肩膀,目光锐利如刀:“是陷阱也得去。不仅为了你娘,也为了西域的安稳——烛龙想借铁矿和人质掌控西域,若放任不管,迟早会兵临中原。”
陛下在龙椅上沉思良久,最终拍板:“准奏。萧彻率五千铁骑随行,沈清辞持节钺,代表大齐调解西域纷争,必要时可调动边境驻军。”
消息传出,府里立刻热闹起来。石敢当把渔网缝上了铁片,说是“防箭防刀防暗害”,还把妻子塞给他的酸梅子干分装成十几个小袋,扬言“这是保命的家伙”。
钱多多更是夸张,直接调来三艘最大的楼船停在码头,船上堆满了粮草、药材和千机阁的密探装备,连西域地图都换成了绣在丝绸上的“活图”——能随风沙变化标注最新路线。
“县主姐姐放心,我把千机阁的‘风语者’都带来了。”钱多多指着一群戴斗笠的黑衣人,他们耳后都有个小小的鸟形刺青,“他们能听懂西域三十六国的方言,还能模仿各种鸟兽叫,打探消息一绝!”
正清点人员时,影族族长带着两个影卫找上门来。为首的影卫是个少女,银袍上绣着双头鹰,腰间的影羽比族长的还要亮:“少主,我是影族的‘影杀’,擅长追踪和机关术,族长让我随你西行。”
少女叫银霜,说话时眼神都不带眨的,伸手一扬,指尖飞出三枚银镖,精准钉在院墙上的飞蛾翅膀上,镖尾还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线——竟是能操控的“牵丝镖”。
“还有我!”阿木背着个巨大的箭筒跑进来,身后跟着五个鸾鸟族少年,每人手里都握着把弯弓,“我们鸾鸟族的‘鹰眼’能在百里外看清敌人动向,族长说,西域的风沙再大,也挡不住我们的箭!”
沈砚举着裂镜,镜面此刻异常清晰,映出众人整装待发的模样:“镜子说,我们会遇到个懂医术的西域姑娘,还说……萧大哥的旧识也会来。”
“旧识?”萧彻挑眉,刚要问,就见府外传来马蹄声,北境副将牵着一匹雪白马进来,马背上坐着个穿红衣的女子,腰间佩着把短刀,眉眼间带着股英气。
“萧小将军,别来无恙?”女子翻身下马,声音爽朗,“家父让我带北境的‘破甲军’来助你,听说西域有硬仗打,我岂能缺席?”
竟是北境将军的女儿,楚红妆。她擅使短刀,更懂西域各族的战法,当年曾与萧彻一起驻守过边境,算是老战友。
“楚姑娘来得正好。”萧彻拱手,“破甲军的骑射正好能护楼船周全。”
人员迅速配齐:
- 沈清辞:持节钺,掌全局,凤凰玉佩与木牌是关键信物;
- 萧彻:率五千铁骑,统筹战事,熟悉边境地形;
- 石敢当:带漕帮兄弟守楼船,渔网改装后可作防御工事;
- 钱多多:千机阁提供情报与物资,风语者负责打探;
- 银霜:影族影杀,机关与追踪;
- 阿木及鸾鸟族:鹰眼侦察,弓箭远程支援;
- 楚红妆:北境破甲军,冲锋陷阵,熟悉西域战法;
- 沈砚:照影镜时灵时不灵,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映出线索。
出发前夜,沈清辞抚摸着那对凤凰木牌,突然明白母亲当年为何要留下它们——或许不是为了让她寻找真相,而是为了让她明白,血脉里的羁绊从不是束缚,而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愿意与你并肩的底气。
萧彻走进来,递给她一件镶着软甲的披风:“西域夜冷,披上。”他看着木牌,轻声道,“不管你娘是不是真的在那里,我们都会找到答案。”
沈清辞点头,将木牌贴身藏好。窗外,楼船的灯笼已点亮,像一串流动的星子,映着铁骑的铠甲和少年们的弓箭,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她知道,这场西行之路必然凶险,烛龙的阴谋、母亲的下落、西域的战火……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深渊。但当她回头,看到萧彻的刀、石敢当的网、钱多多的算盘、银霜的镖、阿木的弓、楚红妆的马,还有沈砚紧紧抱着的破镜时,突然笑了。
这么多人陪着,再深的深渊,也能踏成坦途。
天未亮时,船队鸣笛启航,铁骑沿着河岸随行,鸾鸟族的少年们站在船头,弯弓射向黎明前的最后一颗星,箭尖划破晨雾,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西域的风沙,我们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