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眼神里满是怨恨,这群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但不招惹也已经招惹了。
这个恶名昭彰的杀手团队,行事狠辣,据说从未失手过,是他花重金寻来专门报复苏程秀的,如今却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你以为一走了之,她就会放过你们吗?”他索性破罐破摔,就这样苟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
“我会死,但你们死得只会比我更快。”他阴恻恻的笑声,让人听了浑身发毛。
“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干脆送你上路!”手下的人被这话激得怒气上涌,忍不住拔刀上前,被男人一个眼神逼退。
“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不放过我?”男人口中一字一顿,语气狂傲,鹰目如电,在平原四周环视着。
这人的话倒是有一点说对了,这女人一直阴魂不散,难道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离开?
倒不如想办法把人引出来。
“就是!我们要走,她还敢出面拦下不成?”
“只会躲躲藏藏当缩头乌龟,果真是娘们手段!”
“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们硬碰硬!”
手下的人纷纷附和大笑,仿佛之前的惊惧崩溃都是演出来的一般。
“唔…说得有点道理。”那些肆意的笑声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般戛然而止。
“上一个游戏玩腻了,这回我们就换个正大光明的游戏来玩玩吧。”
一女子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她身骑银狼,背挎长弓,长辫斜垂胸前,鬓角的碎发无风自动,墨绿色的鳞片胸甲在月光下粼粼生辉。
“原来是隐形药剂,难怪让你躲了这么久……”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不成想这般容易就让人露了面。
女人声音清冽,话语中带着一股难掩的杀意,“你是他们的头?或者说——吕志文?”
苏程秀一看他的眼神,就想起了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变态杀人犯。
疯狂偏执,违背人性。
一想到自己的领地里进来了这样的危险分子,她就感觉一阵后怕。
吕志文没有作出回应,目光落在那张长弓上,银龙飞翼,龙首吐珠,一看便不是凡品。
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在此刻急剧飙升,手指激动到颤抖,脑子却愈发冷静——这弓合该是他的。
“你的弓不错。”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冷意,“赢了游戏,它就是你的。”
“什么游戏?”
女人纤长的手指在弦上空拨了几下,神色颇有些百无聊赖,“当然是射靶游戏,你们跑,我射。”
“你个臭娘皮,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没等那路人甲把话说完,苏程秀张弓拉弦,箭矢飞快朝男人掠去。
吕志文霎时瞳孔紧缩,那弦上明明空无一物,他却惊得心头急跳,拉过说话那人挡在身前。
路人甲瞪大了双眼,还不知顷刻间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已缓缓滑落化作虚无。
“-1025(暴击)”!
真是个厉害的武器,吕志文眼睛一亮,心中惧意不增反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叫嚣着。
苏程秀淡淡讽道:“你这做法可真让手底下的人寒心啊。”
“是吗?”男人脸上丝毫不见愧意,周围的同伙也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果真是蛇鼠一窝。”
吕志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身形如电疾奔上前,同时手中箭矢连发射出,在频道中密语:“你们从左右包抄过去。”
攻击被银狼轻盈一纵躲过,苏程秀也不甘示弱,手指连拨,却见男人扔下长弓,眼眸中流转过一道银色的光芒,双手拔出腰间上的苗刀,刀声呼啸,迎风斩下。
她心中一阵惊诧,这人居然能看见风的轨迹?
那一刀的凌厉,看起来像个练家子。
苏程秀双腿夹紧狼腹,恍若与银狼心神合一般或停驻或飞驰,箭流从她手中激射而出,击在刀身上发出阵阵当当声。
“魔法师呢!都是吃干饭的吗?!”吕志文怒吼出声,接连不断的风矢让他疲于应付,鹰眼技能的持续时间也快结束了。
“老大,她一直在我们的施法范围外啊。”手下的几人有苦说不出,那狼屁股上像长了眼睛似的,他们稍一靠近就会被拉开距离。
他目光微寒,向后几步退出了女人的射击距离,“老七,你的弓呢?”
老七也是欲哭无泪,“她的移速太快了,我射不中。”
男人脸色难看。
金晶竟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了上来,口中猖狂大笑,火上浇油道:“死!你们一个个都得死在这!我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混乱中,男人不知何时双目变得血红,体内奔腾狂涌的鲜血一下就冲破了他的理智,手起刀落,金晶的脑袋便滚了下来。
这画面冲击力有点大,苏程秀失声片刻,扯了扯嘴角,“怎么还狗咬狗了呢?”
男人转过身来,苏程秀这才发现他脖上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凭空多了许多细碎的伤口,不断往外涌着血珠,衣衫也渐渐被鲜血染红。
“你不会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了吧?”吕志文突然笑了,笑声低沉阴森,神色带着不死不休的疯狂。
苏程秀心中微凛,警报狂闪。
……
小绿似乎闻到了风中飘来的烤鱼香味。
它扑扇着翅膀飞到秦琅肩上,“我想吃烤鱼。”
秦琅一把捏住它的鸟嘴,面无表情道:“不,你不想。”气得小绿用翅膀打了他两下。
“这里有浆果,美容又瘦身。”
小绿看了浆果一眼,眼皮都耷拉了下来,神色恹恹。
秦琅偏偏最吃它这一套,语气都软和了,“祖宗,大草原我上哪去给你弄鱼吃。”
“有的!小绿明明闻到了!”
屠娇娇鼻子嗅了嗅,“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其实她也不想吃果,吃得肚里直泛酸水。
严理分析道:“或许鸟类的嗅觉超乎常人?”
秦琅头顶黑线,“你要说狗的嗅觉超乎常人我还能信,我看它就是幻闻了。”
“诶诶诶!”屠娇娇抱住许晓玲的手,“遇事不决占卜一下。”
这蔓草平原不是草就是野果,好不容易遇见一只山羊还把对方放跑了,她至今还在为技能失手而耿耿于怀。
许晓玲斜瞥了她一眼,“以前你可是最反对我搞封建迷信的。”
屠娇娇振振有词,“咱们以前修的是马克思,信的是唯物主义,现在都穿越到游戏里了,当然是要学会变通。”
“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这么简单就决定了?不来点仪式感?”以前许晓玲又是塔罗牌又是乌龟壳,每次都神神叨叨的,今天的两次占卜反而让她觉得不靠谱起来。
“你不会真信了那些东西吧。”许晓玲无奈地叹了一声,“塔罗牌只不过是一种提示的‘工具’,从中获得提示并解读的是我自己。”
“那你以前占卜的那些结果……”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根据你们的神态细节靠第六感瞎编出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