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52年。
某处阴暗的地下基地。
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与霉菌的气味,令人不快。
面具男的身影从冰冷的石壁中渗透出来,仿佛他本来就是岩石的一部分。他戴着漩涡状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对面,一团黑色的物质从地面升起,凝聚成黑绝的形态。
“马达拉,山中井仁的对外战斗记录,只有神无毗桥那一次。”黑绝的声音干涩又难听,“没有人知道具体经过,只知道岩隐的三名上忍,全部阵亡。”
(山中井仁……)
面具男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木叶的那次短暂交锋。
那种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竟然能直接压制他的意志,强行中断他万花筒的瞳术。
这是一种他从未遇到过的诡异能力。
(他的力量,可以直接攻击精神本身。不能近战,绝对不能让他靠近。)
这个结论在他的心里异常清晰。
“密切关注木叶外围的所有动向。”面具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一旦山中井仁离开村子,立刻通知我。”
他停顿了一下,特别嘱咐。
“山中一族的感知秘术很麻烦,让白绝在足够远的距离进行观察,不要被发现。”
“明白。”黑绝应道。
“同时,通知晓组织。”面具男继续下达指令,“集结所有擅长远距离攻击的成员,做好万全的准备。”
……
雨隐村,耸入阴云的高塔之上。
冰凉的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着金属窗户,发出单调的声响。
佩恩天道站在窗前,俯瞰着这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工业化村落。
他的身后,站着三道身影。
小南,蝎,还有角都。
“一个最麻烦的敌人,需要提前从棋盘上清除。”佩恩天道的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蝎的傀儡外壳里,发出一声代表不耐烦的机关摩擦声。
“又是木叶的忍者?”
角都则更关心实际的问题。
“酬劳呢?”
佩恩没有回头。他只留下一句话。
“你们三人,等待通知。”
……
某个龙蛇混杂的城镇。
喧闹的赌场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纲手大人,天色真的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静音抱着小猪豚豚,在一旁急得快要哭出来。
纲手对她的劝说充耳不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骰盅,里面是她最后的赌注。
“啊?你说什么?”
她头也不回地敷衍了一句。
对面的几个壮汉赌徒立刻热情地附和起来。
“就是啊,小姑娘,这才刚到兴头上,怎么能走呢!”
“对啊对啊,难得纲手有兴致,一定要尽兴才好!”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疯狂呐喊。
(肥羊!这只传说中的大肥羊!可不能让她溜了!)
“开!给我开!大!大!大!”纲手用力拍着桌子,震得酒杯都晃动起来。
庄家慢悠悠地揭开了骰盅。
一点,两点,三点。
小。
纲手面前最后的一堆钱币,被庄家那布满老茧的手,干净利落地扫了过去。
她又输光了。
……
木叶村。
明天就要出发去寻找纲手。
这趟旅程,充满了未知,井仁估计,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他看着正在院子里最后一次检查行装的真树,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真树,我们去飞一圈吧。”
真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用你的飞鸟,我们从天上,好好看看木叶。”井仁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我们还从来没有从那个角度,看过我们生活的地方。”
真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一只翼展数米的巨大白布飞鸟,在院中悄然成型。
两人轻巧地跃上鸟背,飞鸟扇动翅膀,无声地升入黄昏的天空。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下方的房屋和街道,在视野中快速地缩小。
木叶的全貌,第一次如此完整、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远处的火影岩,记录着村子的历史。不远处的忍者学校,承载着他们的童年。还有那些他们曾经训练过的演习场,以及自家那个屋顶。
一切都变得很小,很安静,像一个精致的沙盘模型。
井仁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受。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温暖的手,主动覆上了他的手背。
然后,那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井仁的身体轻微地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到真树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云层,晚霞的光芒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这可是百米的高空,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是你自己主动的啊,这可不能怪我了。)
井仁心里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更用力地握紧了真树的手。
然后,他悄悄挪动脚步,从背后贴近,用胸膛感受着她的体温,双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真树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下,呼吸的节奏乱了一拍。
井仁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耳畔。
他偏过头,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软软的,带着一点温热,还有少女身上好闻的香气。
真树的脖子到耳根,迅速泛起一片红色。
井仁觉得这副景象实在有趣,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地移动,试探着向上攀升。
真树感受到了那只手不安分的游走,身体僵得更厉害了。
“你……”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井仁的手已经滑到了某个不该触碰的地方,还仗着胆子,轻轻地……
(嗯,尺寸正好。)
(为了保证飞行的绝对安全,检查一下驾驶员的身体状况。)
就在他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时,脚下的飞鸟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飞行的姿态变得极不稳定,巨大的鸟头猛地向下一沉,开始朝着地面加速坠落。
强烈的失重感猛然袭来。
井仁的所有胡思乱想都被吓了回去,他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小动作,赶紧抱紧真树,稳住自己的身形。
真树也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急忙重新集中精神,全力操控着脚下的飞鸟。
白布构成的翅膀一阵猛烈的扇动,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终于在空中惊险地稳住了姿态,停止了下坠的趋势。
井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差点坠机了。
他刚想开口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都怪你啊!”
真树嗔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后怕的微颤。
井仁赶紧承认:“是是是,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