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自己丈夫明知她身体不舒服,还故意用光热水逼她冲凉水。
那个一直被自己视作 ** 的傻柱,实则真心疼爱着她。
此时她有千言万语欲倾诉,更有无尽悔意涌上心间。
然而——
未等她开口,傻柱突然提醒:“有人来了,你快回去!”
秦淮茹提着热水匆匆往家赶。
夜风裹挟着傻柱的催促,让她瞬间清醒。
她已是贾家媳妇。
不该有的念头绝不能有。
傻柱再好,也只能当作钱袋子。
对,只能当钱袋子。
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提着暖水瓶往家走,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
“哟,人家给你瓶热水,就把你魂儿勾跑啦?”
贾东旭一把夺过暖水瓶,“砰”地摔在地上。
他瞪着吓呆的秦淮茹:“老子花二十块大洋娶你进门,不是让你给老子戴绿帽的!往后除了拿饭盒,不准跟傻柱说话,听见没?”
“要不是你把热水用光,我犯得上去借吗?”秦淮茹红着眼眶反驳。
“老子用了咋啦?明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
原来贾东旭白天在厂里焊坏了零件,致使整个部件返工,挨了一顿狠批。
秦淮茹正好撞上他的火头上。
“再让我看见你去借热水,看我不抽烂你的皮!”贾东旭作势要解皮带。
上次险些挨打的记忆浮现,秦淮茹不禁打了个冷战。
贾张氏适时出来打圆场:“东旭消消气,淮茹你也去歇着,碎玻璃我来收拾。”她早料到儿子会反对,故意摆出大度模样。
“妈你别管!谁弄的谁收拾!老子出去透透气,回来要是看见地上还有渣子——”贾东旭摔门而出。
“唉,模样挺俊,咋就留不住男人呢?”贾张氏摇头叹气。
是啊,她怎么就留不住人呢?
许卫东留不住。
贾东旭也留不住。
她还能依靠谁?
等等,不是还有傻柱吗?
想起傻柱那句“我身子骨结实,凉水冲澡没事,你们女同志可受不了凉”,秦淮茹心里涌起暖意。
***
江局长家。
“怎么才回来?菜都凉了,你们局里比我们报社还忙?”
发牢 * 的是江常德夫人方怡,京城日报副总编。
这位白天在医院给许卫东送表彰的江局长,此刻正扯着领带擦汗:“让我先吃两口,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碰上大案子了?”方怡眼睛一亮。主编之位即将空缺,她正需要重磅新闻。
看着丈夫狼吞虎咽,方怡递过汤碗:“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江常德连吃两碗饭,灌下半碗汤才长舒一口气:“可算活过来了,今天差点饿晕。”
“快说说是什么案子?能采访吗?”
“方大主编别急嘛。”江常德故意卖关子。
“少耍贫嘴!”方怡急得直跺脚,“再不说你夫人脖子都要伸长了!”
“妇幼医院今天发生持刀伤人案,有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空手夺 ** ......”
“我知道这事!还以为归派出所管呢!”方怡兴奋地拍案而起,“这绝对值得深度报道!”
江常德憋着笑:“哟,方大编辑也有求人的时候?”
“江常德!”方怡柳眉竖起。
“好好好,说正事。”见夫人急了,江局长赶紧投降,“采访没问题,那小伙子叫许卫东,确实是个模范典型。”
“地址给我!明天就去!”方怡抓起钢笔就要记录。
“你这急性子......”江常德哭笑不得。
“能不急吗?”方怡语速极快,“主编要升迁,三个副主编虎视眈眈,听说还有关系户要空降。现在竞争比你们 ** 还激烈,我恨不能天天上街找新闻!”
方怡语速如飞,声音满是兴奋:“这么重要的事?我这就给你理清楚。”
“先说案子,凶手的媳妇在家生孩子大出血,送医院晚了,人没救过来。”
“偏巧主刀医生在给娄夫人做小手术,他就认定是这两人害了他媳妇。”
“他和媳妇从小一起长大,等了十五年才盼来这个孩子。”
方怡笔走龙蛇:“这新闻肯定能火——民生话题!家庭接生风险!现在正倡导医院分娩呢!”
“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教育意义太强了!”
“更绝的是还有个空手夺刀的救人英雄,快说说那人怎么去的医院?怎么救的人?”
她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把江常德的记忆直接挖出来。
江常德不敢拖延:“英雄是红星轧钢厂老杨手下的四级钳工。”
“就咱们大院那个老杨?”方怡眼睛发亮。
“可不是嘛!那小子力气大,硬生生掰断了凶手手腕,把娄夫人救了下来。”
“他去妇幼医院干嘛?陪媳妇产检?”
“新婚小两口,去做备孕检查的!”
“妙啊!”方怡猛地拍桌。
江常德被吓得一哆嗦:“发什么疯?”
“你懂什么!产妇送医延误这事肯定爆!”方怡斩钉截铁。
“巧了,我刚给他申报了见义勇为表彰。”
“爱死你了!”方怡蹦起来。
有官方表彰加持,这简直是现成的模范典型!
江常德看得直皱眉,这女人简直走火入魔了。
“英雄备孕对上歹徒丧妻,这对比多强烈!我跟你说啊这新闻……”
“江大局!”
“把衬衫给我穿上!”
“妈!”娄晓娥急得直跳脚。
娄夫人望着女儿蹦跳上楼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还得再留意留意许大茂,毕竟他母亲曾在娄家帮工,也算知根知底。得趁没起 ** ,赶紧把晓娥嫁出去,这样即便以后……也不会牵连到她。
四合院里。
外界的嘈杂,许卫东和妙真全然不知。
小尼姑洗完澡走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
许卫东无奈摇头,拿出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头发不擦干会着凉,着凉了还怎么要孩子!”
许卫东板着脸训道。
“哥哥我知道错了,刚才忘带毛巾进去,下次一定记得!”
这话要是被院里人听到,怕是要羡慕死。
普通人家一条毛巾用到发白都舍不得扔,最后只能当抹布。
许家倒好,洗脸巾、浴巾、干发巾、擦脚巾,每人都有好几条。
“下不为例,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自己再擦擦,我去洗澡了。”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
小尼姑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模样十分可爱。
妙真擦着头发坐到床边,正要拿梳子,突然发现枕头上放着一个红色小包袱。
心里猛地一紧。
是礼物吗?哥哥给我买的?
妙真好奇地捧起包袱。
哥哥会送什么呢?
她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看清里面东西时愣住了,泪水渐渐盈满眼眶。怕泪水打湿盒子,她慌忙仰起脸,可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是那支英雄钢笔!
正是中午在文具店看中的那支!
哥哥什么时候买的?他怎么知道我喜欢?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闪过,最后目光落在钢笔盒上。她郑重地打开盒盖,那支精致的钢笔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中。指尖刚要碰到,突然想起营业员的话:“只能看看……”
现在哥哥买给她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了。
妙真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钢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写字肯定很顺滑。哥哥怎么这么好?
小尼姑又一次陷入这幸福的困惑。
回忆嫁到许家后的日子:第一天就吃上了白面馒头,之后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新衣裳、点心、自行车……她哭闹时他耐心哄着,学车耍赖时他手把手教,遇到事情他总会仔细为她分析。
她这个模样普通的小尼姑,何德何能啊?
要是许卫东听到,肯定会说:你这张脸就值得被捧在手心里,更何况你的性子比模样更招人喜欢。
正因为小尼姑这样——明明长得俊俏又有才情,却爱撒娇又满心崇拜,他才彻底陷进去了。
想着想着,小尼姑感动得又落泪了。
许卫东洗完澡回来,轻轻推开门。本想偷看妙真收到礼物的反应,却见小尼姑抱着钢笔哭成了泪人。
连忙上前抱住她:“怎么了?不喜欢钢笔?”
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
“身体不舒服?”
又摇了摇。
“那……”
许卫东猜不透女孩心思,但见小媳妇难得掉眼泪,只能柔声哄着。
“哥哥,我不哭啦。”妙真揉着红红的眼睛,“刚才不是难过,是太高兴了!”
就为这个?
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伤心要哭,激动要哭,开心还要哭。
“哥哥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支钢笔?”
“我当然知道。”许卫东刮了下她的鼻尖,“还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故意岔开话题逗她开心。
“什么呀?”妙真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好啊,你都忘了,前两天还说最喜欢我呢!我要罚你!”
“我错了,最喜欢、最喜欢哥哥了。”
妙真连说了两遍“最喜欢”。
“为什么最喜欢我?”许卫东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哥哥像神佛一样厉害,却只对我好。在哥哥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妙真仰着脸,眼神真挚又崇拜。
许卫东心想:小尼姑,你也很好啊。
像个小太阳,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因为她,他才感受到被需要的幸福,才有了家的感觉。
四合院里。
“听说了吗?许卫东昨天带妙真去医院了。”三大妈摇着蒲扇和二大妈嘀咕。
“去医院干什么?”二大妈不解。
贾张氏兴奋地插嘴:“还能干什么?看病呗!年轻人嘛,肯定是……”
“是什么啊?”
“贾张氏别卖关子,快说!”
“肯定是不孕不育啊,看那小尼姑瘦巴巴的!”贾张氏恶意揣测着,巴不得妙真像一大爷家那样,让许卫东绝后。
“还是我家淮茹争气,进门一年就生了大胖小子。”贾张氏得意地炫耀。
“是啊,老嫂子最有福气,全院第一个抱孙子的。”邻居们附和着。
许卫东家里。
“你肩上有个花瓣形状的浅色胎记。”许卫东好奇地说,这是他昨晚才发现的。
“师傅说我从小就有,会不会很难看?”妙真有些担心。
许卫东刮了下她的鼻子:“臭美,好看得很。”
“今儿去杨厂长家吃饭,他家没请保姆,咱早点去搭把手。”许卫东边整理东西边说。
“行啊,要带高级面粉、糕点,还有信不?”
“都带着吧,顺道寄信更稳妥。”
夫妻俩收拾利落,推着自行车出门。
刚走到中院,闲聊的邻居们立马停下议论,偷偷打量他们。
许卫东推着二八杠走在前头,车篮里鼓鼓的布袋上,露出稻香村的糕点。贾张氏看得眼红,心里咒骂:这混账东西咋总吃香的喝辣的,我家棒梗连这么好的点心都吃不上!
妙真推着女式自行车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