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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做的牛肉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如此香的牛肉！”
“哥哥真棒！”
小尼姑连声夸赞，许卫东听得眉开眼笑。
这小嘴真甜。
“你才吃过几回肉，就夸成这样。”
“就是好吃嘛！比卤煮还香。”妙真小声嘀咕。
许卫东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但小尼姑的夸奖仍让他意外。
那可是小肠陈的卤煮，百年老字号。
可她连牛肉都吃光了，卤煮却剩了些，看来是真合她口味。
世上竟有如此投缘之人，连口味都如此相似。
光盘行动，是对厨师最大的认可。
“喜欢就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
“啊？白白胖胖不是形容小猪的吗？”
“嗯，我就喜欢小胖猪。”他一脸认真地说着玩笑话。
妙真噗嗤一笑。
许卫东吃完面，从架子上取下糕点。
“这是稻香村的酥皮京八件，也是百年老字号，尝尝看。”
“明天早上吃行吗？现在撑得慌，感觉食物都快到嗓子眼了。”
“傻不傻？撑还吃这么多。”
“第一次吃牛肉嘛，太香了。”
这丫头怕是个小吃货。
“行，记得早点吃，天热放不了几天。”
“好，下次少买点，我平时吃饭就能吃饱。”
“最近家里开销不小，今天又买了卤煮和糕点……”
许卫东挑眉：“嫌我花钱多？”
“不是不是！”妙真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都是买给我的，但你工作辛苦，我……我心疼。”说着把头埋进他臂弯。
“放心，你男人有钱。”他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咱家存款有七百多呢！”
“这么多！”小尼姑瞪圆了眼睛，“哥哥真厉害！”
“喂，别总夸我啊。”
妙真嘟着嘴轻捶他一下。
许卫东顺势握住她的手：“时间还早，出去散步？”
“好呀，正好消食。等我洗个碗，很快就好。”
收拾妥当，两人锁门出门。
“今天备课顺利吗？”
“挺顺利的，明天讲《悯农》，之前在山上教过。”
“哦，锄禾日当午那首？”
“对！我打算从珍惜粮食讲到古代农耕……”
说起专业领域，小尼姑眼睛闪烁着光芒。
让她教书真是选对了，能做她的学生肯定幸福。
刚走到后院，就见廊架下围着一群人。
二大妈看见许卫东，立刻凑上来：“知道吗？贾东旭把秦淮茹打了！”
“她和傻柱被贾东旭当场撞见！”三大妈压低声音补充。
“别乱传。”一大爷解释道，“傻柱送饭盒被东旭看见，闹了误会。”
“有丈夫的人总收傻柱饭盒，像什么话？”二大妈撇嘴。
几个邻居纷纷附和。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二大爷摆出官威。
许卫东懒得听这些闲话，拉着妙真快步离开。
贾东旭在厂里受气，回家也不得安宁。
想起秦淮茹说的“家宅兴旺”，还真是“热闹”。
他们走后，议论声又起。
“瞧见没？许卫东虽是**，可疼媳妇没话说。”二大妈摇着蒲扇说。
“今儿一大早，就见他炖牛肉——现在市面上哪买得到？香得我家俩小子直咽口水。”
“下班回来又带卤煮又带糕点，他平时自己舍得买？还不是给那小尼姑的。”
“要我说，秦淮茹这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三大妈悄声道。
“可不？贾张氏多难缠……”
每月只给她五块钱买菜，这点钱连两个大人都吃不饱！
“他们家三个大人加个娃娃，这点钱怎么够啊？”
“怪不得她天天盼着傻柱的饭盒，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嫂子消息真灵通。”大妈们越说越离谱。
但有一点她们没说错——秦淮茹确实后悔了。
透过窗帘，她看见许卫东扶着差点绊倒的妙真，那副紧张模样让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先，秦淮茹还能自我宽慰：许卫东成天绷着个脸，哪能比得上会哄人的贾东旭？况且那时许家穷困潦倒，他不过是个月薪27.5元的学徒。嫁给四级钳工贾东旭，婆婆能帮忙照看孩子，傻柱天天送饭菜，时不时还能攒下一块钱。
这三年来许卫东一直单着，秦淮茹还以为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她故意跟院里的傻柱、许大茂打情骂俏，就盼着他能因此吃醋。哪料到许卫东娶了小尼姑后，那个冷面男人竟变成了懂得疼人的普通丈夫。
“我哪点不如那个小尼姑？就因为她有文化？”秦淮茹越琢磨越不甘心。
要是许卫东在这儿，肯定会说她四个字：自作多情！
此时，许卫东正和妙真商量着买自行车的事。
“明天上午你试完课，下午咱们去王府井看车。”
“你不上班吗？”
“新婚请假容易批。”许卫东笑着说道，“中午带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
“大夏天吃羊肉，不上火吗？”
“光想着带你吃好的，把这茬给忘了。”许卫东挠挠头，“你瞧，我满脑子都是你。”
这年头，感情表达都很含蓄，偏他这般直白。好在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妙真天真烂漫，红着脸小声回应：“你也总在我脑子里晃悠。”
“我家小尼姑真可爱！”许卫东大笑着搂住她往院里走。妙真虽不习惯，却乖乖依偎着他。
“说好了，明天试完课直接去王府井。”小两口甜甜蜜蜜地往后院走去，全然没意识到这话在院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什么？许卫东要去国营饭店吃饭？还要买自行车？”路过的三大妈扯着嗓子喊道。
许大茂撇嘴冷笑：“吹牛吧？他哪来的自行车票？”他为了凑40张工业券买半钢车，不知赔了多少笑脸，自然不信许卫东能弄到票。
可他哪知道，许卫东兜里揣着一百多张工业券呢。
买一辆自行车？
哼，买两辆都绰绰有余。
第十一章
次日清晨，许卫东家中。
妙真昨夜睡得早，天刚亮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发现许卫东还在熟睡。这是婚后她第一次比他醒得早。
望着丈夫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和浓密的睫毛，妙真不自觉轻声赞叹：“怎么连睡觉都这么好看？”指尖悬在他眼睫上方，跃跃欲试，全然没察觉自己已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抓到现行了。”许卫 ** 然睁眼，其实在她第一声夸赞时就醒了。
妙真受惊后仰，被他结实的手臂一把揽住。紧绷的肌肉线条透着后怕，怀里的小尼姑却眨着眼拍胸口：“哥哥好厉害呀。”
许卫东原想训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家媳妇还能怎样？“今天煮粥配糕点？”妙真软声问道。得到首肯后便去了厨房。
许卫东清点着买自行车要带的钱票：三百现金、工业券和粮票。想到全钢车要140 - 200元，又添了十张大团结。盘算着索性买齐两辆，忽记起系统给的【高档面粉】，决定先兑十斤——周末带两斤给杨厂长，既体面又不显摆。
餐桌上铺着新买的格子布，汽水瓶里插着野花。许卫东看着妙真摆碗筷的身影，眼底泛起暖意。
电车到站后，许卫东有意锻炼妻子：“你带路。”妙真会意，径直走向门房：“大爷好，我是来试课的许妙真，方主任约的。”
几颗奶糖悄然递过去，门卫的脚步顿时轻快：“红房子二楼尽头就是！”
在红砖小楼前，许卫东驻足目送妻子上楼。阳光下她挺直的背影，与家中娇憨模样判若两人。
“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
“别紧张，就像平常一样讲。”
“好。等着会不会无聊，你要不要去转转？”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
妙真转身走进办公楼。
许卫东忽然有种感觉，仿佛家里的小狸猫出门觅食了。
看着她轻叩方主任办公室的门，随后消失在门后。
门一直敞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卫东放下心来，开始环顾四周。
红星小学的布局很简洁。
入口处是国旗台和花坛。
校区分前后两部分。
主教学楼共三层，每层约十余间教室。
穿过左侧宣传栏，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红色二层小楼。
想必是校领导的办公区域。
红房子旁还有一幢灰色建筑。
几位体育老师正在搬运教材，看来是存放教具的仓库。
最后，许卫东驻足在宣传栏前。
除了各类红色标语和宣传单。
右侧公示栏引起了他的注意。
“张国兰任命为副校长......”
这名字似曾相识？许卫东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同志，宣传栏旁边那位男同志，麻烦搭把手。”听到呼唤，许卫东快步上前。
原来是资料太重，拐弯时失去平衡，连人带资料摔倒在地。
许卫东轻松扶起自行车，拾起散落的资料，确实有些分量。
“同志，太感谢了。”
女子一边起身一边道谢。
看清许卫东的面容后却愣住了：“东子？你怎么在这儿？今天厂里不是上班吗？”
“婶子。”许卫东认出是杨厂长的夫人。
“我爱人今天来试讲一年级课程。第一次来，我送她过来。现在正在方主任办公室。”
“这么巧？别在下面等了，帮我把资料搬到办公室吧。”
“好嘞，我来推车，您扶着就行。”
“方主任就在我隔壁。幸好遇见你，不然还得回办公室喊人。”
张婶之前在局里任职，级别不低，这次调任职位应该也不差。
姓张？是张国兰吗？许卫东心里有了数。
“张校长好！”刚进楼就有老师打招呼，“这位是？”
“这是雷锋同志，刚才在宣传栏那边帮我搬资料呢。”
“看着挺面生。”
“当然面生啦，他第一次来，是送爱人到咱们学校试讲的。”
很快，他们就到了张国兰的办公室。
“东子，我给你倒杯水！”
“婶子，张校长，您别忙活了，看您办公室还得整理，我下楼转转。”听到许卫东改了称呼，张国兰赞许地点了点头。
许卫东心里明白，她刚调任，还在熟悉环境呢。
小尼姑要试课，自己还是避嫌为好。
“行，后天来家里，让老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这两口子真逗。
杨厂长说让张校长做点好吃的。
张校长又说让杨厂长做点好吃的。
看来家里不用保姆后，厂长家的伙食水平下降不少啊。
许卫东一边想着一边下楼。
刚走出没多远，妙真和方主任也出来了。
方主任头发确实稀少，远远看去，头顶亮得反光。
妙真小跑着过来：“等急了吧？下节课轮到我了，要给一（2）班上课，大概还得一小时。”
“没事，等你我乐意。去吧，别担心我。”
“要不要来旁听？”
“啊？”
“我问问主任，能不能让你听课，我想讲给你听。”
妙真眼神灵动，像只刚学会新技能的小狸猫，迫不及待地想向主人展示。
“好，你去问问。”许卫东宠溺地点了点头。
妙真小跑着过去，不一会儿就朝他招手。
许卫东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
他跟着方主任坐在教室后排，准备听妙真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