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恒骑着小电驴赶到父母的超市时,冷风还在往衣领里灌,他却把棉服内兜捂得严严实实 ——72 克的土金就揣在里面,硬邦邦的触感让他心里发紧,这可是 “救韩计划” 的关键。刚推开门,暖融融的热气混着零食、酱油和新鲜蔬菜的味道扑面而来,货架间传来父亲陆建国算账的声音:“收您二十,找零五块二,拿好啊!”
“爸!妈!” 陆景恒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喊了一声,正好撞见母亲从里间仓库搬着一箱方便面出来,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 —— 显然刚在后面煮了午饭。
“哟,儿子回来啦!” 陆妈妈放下箱子,赶紧拉过他的手摸了摸,“咋冻成这样?土金拿到没?”
陆建国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计算器,眼睛直往他内兜瞟:“咋样咋样?没出岔子吧?”
陆景恒左右看了看,超市里就两个挑酱油的老太太,便把绒布袋子从内兜掏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收银台上。陆妈妈赶紧擦了擦手,连围裙都没解,伸手轻轻捏了捏袋子:“这就是土金啊?沉甸甸的,看着灰扑扑的,没想到这么值钱。”
“可不是嘛!” 陆景恒打开袋子,坑坑洼洼的金块露出来,在超市的日光灯下泛着哑光的金黄,“俱乐部新认识的学员帮的忙,她家就是搞贵金属加工的,特意从仓库拿的原始金块,没打磨没提纯,韩王肯定认得出 —— 古代人就认这种‘生金’!”
陆建国拿起金块翻来覆去地看,手指蹭过表面的细砂痕迹,眼睛亮得像见了宝贝:“这玩意儿在古代就是硬通货!儿子,你下次去韩国…… 能不能带爸妈也去瞅一眼?咱也见识见识古代王宫啥样,韩王是不是跟电视剧里似的,留着大胡子穿长袍?”
陆妈妈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刚擦手的抹布:“就是啊景恒,妈活大半辈子,就在电视上看过古代,真想去现场看看!就站旁边看一眼,不耽误你跟韩王说话,行不?”
陆景恒一听,赶紧摆手,还往那两个挑酱油的老太太那边瞟了瞟,压低声音:“现在可不行!我跟韩王说我是火神爷爷的神使,哪有神使带着爸妈‘出差’的?这要是露馅了,韩王不得以为我是骗子?到时候别说找金矿了,咱能不能从古代回来都两说!”
陆建国琢磨了琢磨:“你说得对!是爸糊涂了!” 他把金块放回袋子,语气里带着点遗憾,“神使哪有拖家带口的?传出去人家得笑掉大牙,等以后你在那边稳住了,咱再想办法!”
陆妈妈也叹了口气,却还是把袋子往陆景恒手里塞:“没事,妈就是好奇。你自己去可得注意安全,别再跟上次似的,把牛羊往家里拉,折腾得要命!”
“放心吧妈!” 陆景恒把土金揣回内兜,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这次就带这金块去,跟韩王说清楚这东西能换多少好处,让他赶紧找金矿。等拿到黄金,咱就能换钱买现代的工具、种子,帮帮韩国!”
妈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自打你爸知道你真能穿越,整个人都魔怔了。以前念叨着开超市当老板,现在超市账本都落灰了,成天捧着个计算器,算咱家怎么靠这本事发大财。这开店的热乎劲儿啊,早凉透咯!
陆景恒压低声音,目光炯炯地看向父母:等以后靠穿越做黄金交易站稳脚跟,咱家这超市就彻底盘出去。到时候咱们直接躺平享清福!
陆景恒骑上小电驴往家赶。关紧房门后,他从衣柜翻出上次穿的旧外套 —— 怕新衣服在古代弄脏,又把土金用绒布裹了两层,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玉佩,对准阳光。
温润的绿光从玉佩中漫开,在房间中央织成光门,战国的尘土味混着青草气息飘进来,带着点古朴的厚重感。陆景恒最后看了眼窗外的街道,路灯刚亮起来,车流声隐约传来,咬了咬牙,抬脚迈进光门。
一阵轻微的眩晕后,他落在了韩国王宫旁的 “八字墙” 前。丰带着几个侍从早等在那儿,见他出现,赶紧躬身行礼:“仙师!您可算来了!大王这几日天天问起您,说盼着您带来好消息呢!”
陆景恒拍了拍胸口的口袋,土金的重量让他心里踏实不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王宫,飞檐在夕阳下泛着木色,远处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空气中飘着松烟味 —— 这是战国独有的气息,也是他接下来要博弈的战场。
丰引着陆景恒穿过王宫回廊,脚下青石板被踩得 “噔噔” 响,磨得发亮的石面能隐约照出人影。廊柱上的云纹雕得不算精细,边角都被岁月啃得发毛,寒风顺着柱缝钻进来,裹着殿内飘出的炭火味和松烟味,冷不丁往衣领里灌 —— 这韩国王宫哪有电视剧里的气派,倒像个守着老底子的破落户,处处透着寒酸。
“仙师,大王在正殿候着了。” 丰在殿门外停下,弓着腰做了个 “请” 的手势,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陆景恒摸了摸胸口内侧的绒布袋子,土金硌得肋骨有点痒,他拽了拽身上洗得发皱的旧外套,深吸一口气迈进去。殿里光线暗,正中王座上的韩王看着比上次见时更蔫了,鬓角白头发又多了些,连耷拉着眼皮的样子都透着股没精神,见他进来,才勉强坐直了点:“仙师来了?快坐快坐!”
内侍搬来张矮脚木凳,陆景恒一屁股坐下,没工夫绕圈子,直接从怀里掏出绒布袋子,“啪” 地把土金搁在身前案几上:“大王您看这个 —— 要是韩国能找到这东西,救韩就有指望了!”
韩王的目光刚落在土金上时还迷迷糊糊,下一秒眼睛 “唰” 地亮了,伸手抓过金块翻来覆去摸,指尖蹭着表面的细砂痕迹,连声音都拔高了:“这…… 这是赤金?!”
“大王认识?” 陆景恒心里一松,差点笑出声。
“咋能不认识!” 韩王攥着金块的手都有点抖,“这是祭天、跟诸侯做大事交易时才用的宝贝!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着一回!可这玩意儿太少了,齐国海边能淘点,楚国山里偶尔能挖着,咱韩国这没有这东西!”
他说着冲殿外喊:“内侍!把金饼取来!”
没一会儿,一个小内侍端着个木盘小跑进来,盘里放着几块圆滚滚的金饼,边缘毛糙得像没磨好的土豆,表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纹路。韩王拿起一块塞给陆景恒:“仙师你看,这就是咱韩国仅有的赤金,还是早年跟人家换东西、或是老祖宗留下的祭器熔的,没几块了。”
陆景恒接过来一掂,沉甸甸的压手,比他带来的土金规整些,凑近了看,金饼边缘居然刻着 “一斤” 俩字。他心里 “咯噔” 一下 —— 春秋的一斤跟现在能一样吗?要是按现代一斤 500 克算,这几块金饼不得值老钱了?他偷偷用手指掐了掐金饼边缘,凉丝丝的金属触感,心里已经开始打小算盘:“这要是能弄回去几块,咱家超市盘出去了!”
正琢磨着,韩王又冲外面喊:“传制造大将!”
片刻后,一个穿着灰扑扑工匠服的汉子走进来,脸上刻满了皱纹,看着比韩王还显老,躬身行礼时腰弯得像棵被压垮的草:“末将参见大王。”
“大将你看,” 韩王指了指案几上的土金和金饼,“现在王宫里,这样的赤金还有多少?”
制造大将凑过来扫了一眼,立马点头:“回大王,都是金饼子,一共三十五块,还有点零碎的,是以前打祭器剩下的,末将都锁在库房里,没敢动过。”
“三十五块?!” 陆景恒在心里尖叫,赶紧低下头假装看金饼,生怕脸上的狂喜露出来 —— 就算春秋一斤比现代轻,三十五块也绝对是巨款!他指尖蹭着金饼上的刻字,脑子里都开始想怎么跟爸妈报喜了。
韩王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叹了口气,把土金放回案几:“仙师你也听见了,不是咱不想找,是真没这命。咱韩国夹在中间,天天被人揍,连种地的地方都不够,哪有心思找赤金?”
陆景恒抬起身,故意板起脸:“大王别灰心!这赤金就是破局的关键 —— 晚辈能用秘术把它换成神域的物资,先换粮草、军械,拉一支能打的军队出来。有了兵,再联合别的国家抗秦,这才是正经办法!”
韩王眼睛瞬间瞪圆了,猛地坐直身子,差点从王座上滑下来:“仙师真有这本事?要是能换物资建军,咱韩国就有救了!”
“晚辈不敢瞎说。” 陆景恒指尖轻点土金,“我先带这些赤金回神域对接,大王您这边先把工坊整利索,再想办法找一找还有没有这种赤金,等物资到了,立马就能武装军队。”
韩王 “啪” 地一拍案几,差点把上面的茶杯震倒:“好!都听仙师的!要文书、要通关令牌,我马上让人弄!”
陆景恒赶紧接话:“那我现在就回神域,看看这些赤金能换多少东西。”
他说着把案几上的三十五块金饼一股脑塞进背包,沉甸甸的背包勒得肩膀有点疼,心里却笑得合不拢嘴。跟韩王拱了拱手告辞,转身跟着丰往外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 这趟没白来,光这一背包金饼,就够了!
穿过回廊时,冷风又往脖子里灌,陆景恒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只觉得脚步轻快得能飘起来,满脑子都是 “发财了”“发大财了” 的念头,连丰在旁边说的话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