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恒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前,脸上还沾着块烟灰,跟花猫似的。他盯着脚边烧变形的陶罐碎片,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完犊子!半个少君府都成炭了,少君不把我捆去祭天都说不过去!”
他偷偷瞟了眼旁边的少君 —— 对方正背着手盯着满地木炭发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连平日里捋得整齐的胡须都耷拉着。陆景恒赶紧低下头,双手在背后悄悄绞着,脑子里飞速想道歉说辞,连 “我赔您十头羊” 的话都在舌尖打转了。
可没等他开口,少君突然 “哈哈哈” 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震得旁边的树枝都掉了片叶子。他拍着大腿蹦了两步,喊得整个废墟都能听见:“值!太值了!这‘神火’威力,比咱们韩国的强弩还猛!”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 抱着鸡的大妈手一松,鸡扑棱着翅膀往废墟里钻,差点踩在滚烫的木炭上;围观的居民里,有个老头手里的木牌 “啪嗒” 掉在地上,木牌上画的 “山神” 都被熏黑了半边。
少君压根没管这些,快步冲到陆景恒面前,脸上哪还有半分心疼,眼睛亮得跟见了宝贝似的:“神使!这‘神火’要是用到战场上,咱们韩国定能无往不胜!区区几间破屋,烧了就烧了,算个啥!”
陆景恒彻底愣住了,嘴里的道歉卡在喉咙里,差点呛着自己。他看着少君兴奋得通红的脸,心里嘀咕:“这古代人对‘神术’的滤镜也太厚了吧?烧了家还觉得赚了?”
旁边的居民也跟着起哄,刚才抱着鸡跑的大妈凑过来,拉着陆景恒的袖子说:“神使啊,下次您再放‘神火’,可得提前喊一声!我好把鸡笼挪远点,上次差点把我家下蛋的老母鸡烤了!” 有个穿补丁衣裳的小伙子更直接,举着锄头喊:“神使!下次打仗带上我呗!我想看看‘神火’烧敌人帐篷!”
少君没理会众人的调侃,一把拉过陆景恒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包,跟馋猫见了鱼似的:“神使,这‘控火之术’的宝物,您还有多少?一瓶…… 哦不,一份要多少羊?您尽管说!”少君边比划边说。
陆景恒这才反应过来 —— 敢情这是要跟他做交易!他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和自来水笔,指尖还沾着点烟灰,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火一瓶换一头羊,火机一个换一头羊。”
少君凑过来看,脑袋都快贴到笔记本上了。秦人文士赶紧在旁边帮忙解释,指着 “火” 说:“君上,这就是装‘神火’的东西;这个‘火机’,就是能凭空生火的物件。”
少君看完,“啪” 地一拍手,声音大得吓了陆景恒一跳:“便宜!太便宜了!我要100瓶‘神火’!10个‘生火物件’!”
秦人文士把话翻译给陆景恒,陆景恒差点把自来水笔掉在地上 ——100瓶酒精就是100头羊,加上10个打火机,一共110头!他赶紧在本子上写 “可以,但我需要时间准备”,心里乐开了花:“本来还担心赔本,这下不仅回本,还能赚翻!”
少君生怕他反悔,立刻对着卫兵喊:“快!去清点府里的羊!有多少先给神使备好!” 接着又转向秦人文士,语气严肃:“丰,从今天起,你就跟着神使,教他咱们的文字和语言,务必让神使满意!要是教不好,唯你是问!”
秦人文士 —— 也就是丰,赶紧拱手行礼,声音里满是兴奋:“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陆景恒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对着丰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有个翻译兼老师在,以后总算不用靠比划猜来猜去了。”
丰早就对陆景恒的笔记本和自来水笔好奇得不行,趁着少君安排事情,悄悄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神使,您这‘书写神物’(笔记本),能不能借我看看?咱们平时用竹简写字,又沉又费劲儿,您这物件看着就轻便。”
陆景恒笑着把笔记本递给他,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手指轻轻蹭过光滑的纸页,眼睛都看直了,嘴里不停感叹:“这纸比丝帛还光滑!写起字来肯定不费劲儿,要是咱们都能用这个,写竹简的工匠都要失业了!”
没过多久,仆人就扛着竹简和刻刀过来,少君亲自坐下,拿起刻刀就开始刻字。他一边刻一边念叨:“得赶紧通知都城的家主,让他多准备些羊!咱们要跟神使大量换‘神火宝物’!以后咱们韩国就能称霸诸侯,让其他国家都怕咱们!”
丰在一旁帮忙磨墨,时不时探头看一眼,忍不住提醒:“君上,‘神火’的‘神’字,您刻成‘山’字了;还有‘宝物’的‘宝’,下面少了个‘玉’字……” 少君老脸一红,赶紧擦掉重刻,嘴里还嘟囔:“急糊涂了!等会儿刻完你帮我检查!”
陆景恒站在旁边看着,觉得又好笑又离谱 —— 本来是闯了大祸,结果变成了大交易,还多了个免费的语言老师。他摸了摸背包里的酒精瓶,又看了看远处被熏黑的三轮车,车头上的 “景恒超市” 贴纸都快看不清了,心里盘算着:“下次来一定要多带些酒精和打火机,再带点铅笔、橡皮,说不定还能换更多羊!”
这时,清点羊的仆人跑回来,满头大汗地禀报:“君上,府里只有六十头羊,剩下的四十头,得从附近的牧民那里调,大概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凑齐。”
少君皱了皱眉,转头对着陆景恒,语气带着点恳求:“神使,剩下的四十头羊,我三天内肯定给您凑齐,您看行不行?” 陆景恒在本子上写 “可以”,少君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仆人说:“快去!跟牧民说,用粮食换,要是不够,就用布匹!一定要尽快凑齐!”
丰凑到陆景恒身边,从怀里掏出块小木牌,上面刻着 “羊”“火” 两个篆字,小声说:“神使,咱们从今天就开始学吧?先记这几个简单的字,以后您要换东西、要说话,都方便。”
陆景恒点点头,接过木牌,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篆字,心里觉得这次穿越虽然闹了不少笑话,还烧了半个少君府,但结果却意外的好。他想了想,把笔记本和自来水笔递给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 这算是给老师的 “见面礼”。
丰接过笔记本和笔,眼睛瞬间亮了,高兴得合不拢嘴,手都有点发抖:“神使!这…… 这太贵重了!属下一定好好教您!” 他赶紧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跟护着宝贝似的,生怕被人抢了去。
少君看着两人的互动,满意地点点头,手里的刻刀刻得更起劲了 —— 他已经开始幻想,韩国拿着 “神火宝物”,在战场上大胜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