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冲立即将士斌找来商议此事。
“先生,人民军如此做派是何意?”
杜冲虽然看出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消灭了,但是他还是没搞懂陆逊这样做的目的。
只要他率领兄弟们下山打家劫舍几次,陆逊的谎言不攻自破。
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不过士斌可没杜冲那样头脑简单,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
“陆逊这就是在逼我等出战,此时只怕虎啸山各路隘口已经被重兵把守,现在若是轻易露头,就会被陆逊顺藤摸瓜,一举歼灭。”
杜冲不屑的笑了一声,换上另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
“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人民军还能一直守着我等,反正现在山寨粮食充足,在山里躲上三年五载不成问题。”
士斌无奈的看着杜冲,想着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们的对手是人民军,不是孙权、不是周瑜,如今人民军借着剿灭我等的旗号,令郁林大小宗族不敢妄动,势必会借此机会派出大量官员进驻郁林,进行分田地,建农会,等各地农会全都建立起来,在人民军的扶持下成立赤卫团之后,陆逊就能安心离开。”
“而我等在山里别说窝上三年五载了,就是三五个月下来,不知有多少人偷摸离开,即使在大山里头我们不惧人民军,可是等他们完成了土地改革,我等山上的兄弟还剩多少,那些分得土地的农民,还有多少人还愿意成为土匪?”
士斌的话,终于让杜冲理解到了目前的形势。
他才明白陆逊玩的就是一手阳谋,在天下人面前已经杀死了自己。
若是想要证明虎啸山上的土匪没有被剿灭,零星的几个土匪已经没用,只有大规模的下山干一票大的,才能向世人证明他没有被陆逊剿灭。
可是陆逊早已经守住各处关隘严阵以待,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若是一直躲在山里,那就是慢性死亡。
“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杜宇的语气立马带上了慌乱。
士斌眼神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杜冲,此人虽然为匪首。
但是除了在外人面前表演出来的义气和豪爽以外,这个人真是一无是处。
但是这些土匪偏偏就喜欢吃他那一套。
煽动了不少人跟着杜冲,否则士斌早就将杜冲给弄死取而代之了。
“现在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最重要的是约束好手底下的兄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到处乱跑,被人民军抓到很可能顺藤摸瓜找到我等。”
杜冲这才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而后下去安排。
……
陆逊正在府衙当中处理公文,安排各地农会的筹建。
他现在文武一把抓。
两不耽误。
这些土匪在他看来不过是用来练手的。
如今距离封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分田地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进山里。
按照他的估计。
一些被裹挟上山的土匪现在恐怕已经按耐不住了。
果然在等待一两天之后,虎啸山便传回情报。
已经有土匪向人民军投降,并且愿意告诉人民军杜冲所在的位置。
但是陆逊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等到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将他们分开审问。
确定不是杜冲引诱大军入山的计谋之后,陆逊这才率领大军开始行动。
只要知道了位置,围剿土匪对人民军来说不要太简单。
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些土匪根本不是人民军的对手,很快被人民军逼入绝境当中。
最后杜冲和士斌被手下五花大绑的捆了出来,献给人民军。
自此盘踞在郁林郡的土匪基本被全部消灭。
不过这对陆逊来说这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郁林郡的几个土匪,而是找到杀害人民军战士的真凶。
以及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
府衙当中。
杜冲和士斌很快被提了上来。
见到陆逊,人高马大的杜冲双腿一软,立马就跪了下去。
“将军,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还请将军饶我一命!”
陆逊一愣,自己都还没问话,这人怎么就立马招了。
看着凶神恶煞,人高马大的杜冲,陆逊也是一阵无语。
“那就说说为什么要杀害我军战士。”
陆逊语气严厉的质问道。
杜冲也不是傻子,其他事情他都能认,唯独这件事他不敢认,承认了不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杜冲正准备开口否认,却被陆逊的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下一句话或许能决定你的生死,你手底下的人可是全都说了。”
杜冲这才想起来,当时为了杀那二十三人,他可是出动了四百多号人。
如今山寨被灭,不知多少人落在陆逊手里。
现在否认就是在找死。
杜冲浑身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是我…杀的……”
忽然杜冲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一旁的士斌说道。
“是他,全都是他挑唆我的,将军明鉴啊,小人的确是纠集了吴巨手下一些残兵败将落草为寇,但是也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的道理,要是放在以前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动人民军的战士。”
“是他,就是这个无耻小人找到我,说孙权在离开江东之时留下了大量宝藏,作为将来反攻江东的本钱,他带小人找到一处宝藏,里面藏着大量的钱财、武器,小人这才被这厮蛊惑,犯下滔天大错啊!”
杜冲眼看瞒不住了,干脆直接一股脑的把锅全都甩出去,只求能够活命。
士斌一脸无语的看着杜冲,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眼瞎了,选择这么一个人。
“杜冲,你以为出卖我,你就能换来一条活路,不知该说你蠢还是天真,人民军装腔作势剿灭虎啸山,将你的死讯昭告郁林的时候,你便已经没了活路,人民军怎么可能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活过来,你说是吧,陆伯言。”
陆逊看着士斌,眼前之人年纪和他相仿,倒是一个聪明人,而且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仔细思索片刻之后,问道。
“你是士家之人?”
“不错,某名叫士斌,伯言兄果然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八年前只是见过一面,甚至都没说过话,伯言兄都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