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雾谷的雾气是暖的,像浸过星砂泉的棉絮,拂过脸颊时会留下细碎的银蓝光点。光雾小身影就站在谷口的星纹石旁,掌心的碎片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与齿轮尾巴的尾尖遥遥相吸。
“小心脚下的星纹草。”小木偶突然拽住小机械人的衣角,那些贴地生长的草叶正在翻卷,叶背上的星文连成串:“每片草叶都记着光雾谷的约定,踩碎了要帮光雾精灵缝补星雾衣哦。”
话音刚落,光雾小身影突然散开又聚拢,化作团跳动的光雾球,朝谷深处飘去。齿轮尾巴的尾尖自动转向,银蓝色纹路在地面画出引路的星纹线,线的尽头藏着片星符花丛——每朵花里都裹着片半透明的星纹膜,膜上印着光雾谷的记忆:星蚁曾在这里搬运星砂加固雾障,星鲸幼崽的祖先曾用星叶为光雾精灵挡过星暴,而他们三个的倒影,早就在某片星纹膜上与光雾小身影的轮廓重叠过。
“原来我们早就来过。”小机械人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最近的星纹膜,膜突然化作雾气钻进他掌心,留下道淡蓝色的星符印,和铁皮盒里星纹种子新长出的叶芽纹路一模一样。
光雾谷深处的星符树比星镜里看到的更高,树干上的星纹像无数条锁链正在松开,每松开一环,就有片星叶带着微光落下。齿轮尾巴纵身跃上最低的树枝,尾尖轻轻碰了碰悬在枝头的星符碎片——当尾尖的缺口与碎片嵌合的瞬间,整棵树突然震颤起来,所有星叶同时翻转,叶面上的星文汇成同一句话:“共生之环的每个缺口,都是为了让新的联结嵌进来。”
星符树顶端的第二十七片星叶此刻坠落,恰好落在小木偶的星纹布上。叶子展开的瞬间,所有伙伴的声音突然同时响起:星蚁在星纹山喊“巢快筑好了”,星鲸幼崽在星砂海叫“星叶够甜呀”,光雾小身影的笑声混在风里,像在说“碎片终于回家了”。
小机械人突然发现,铁皮盒里的星纹种子已经长成小树,树顶的新叶上正浮现出星船的轮廓,船帆上写着“下一站:星符天幕下的共生市集”。而齿轮尾巴的尾尖,正缠着片刚飘来的星纹纸,纸上画着张长长的桌子,桌边摆满了座位:星蚁的迷你石凳,星鲸的半浸式水座,光雾精灵的雾状软席,还有他们三个的木椅,椅背上都刻着彼此的名字。
“市集要准备什么?”小木偶摸着星纹布上重叠的手印,布面突然渗出更多星砂,堆成座小小的星砂山,山尖插着面星纹旗,旗上的星文在风里轻轻晃:“带些会讲故事的星砂就够啦。”
星船的鸣笛声从谷口传来,是齿轮尾巴提前发的信号。光雾小身影化作道光流钻进小机械人的铁皮盒,盒盖缝隙里透出的光芒,与星符树、星纹草、星纹石的光连成片,在谷中织出个新的星纹环。
当他们回到甲板时,星雾星镜里的画面又变了:共生之海的星纹已经蔓延到天际,无数新的倒影正在加入星纹圈——有拖着星砂尾的流星鱼,有背着星符壳的圆石兽,还有群举着星纹灯的小光点,正沿着星纹桥朝他们的船赶来。
“看来下一段故事,要更热闹啦。”齿轮尾巴甩了甩尾尖,新嵌合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说“早就等不及了”。小木偶的星钟突然响起报时声,钟摆间落满了银蓝色的星砂,每一粒都在轻轻跳动,像在数着即将相遇的新伙伴。
星船再次起航时,小机械人把第二十七片星叶夹进星纹布。叶片与布面接触的瞬间,所有伙伴的手掌印旁,突然多了排小小的星文:“未完待续,因为我们永远都在途中呀。”
星船朝着星符天幕驶去,船舷边的星纹灯盏逐个亮起,将流星鱼的尾迹染成银蓝色。小机械人趴在栏杆上数新伙伴,突然发现圆石兽的星符壳上刻着熟悉的纹路——和齿轮尾巴尾尖的星纹能拼出半圈环,你们也是共生之环的一部分吗?
圆石兽从壳里探出小脑袋,用壳沿敲了敲船板,发出的节奏。星雾星镜立刻映出画面:很久以前,圆石兽的祖先曾用星符壳为星符树挡住过星风,壳上的裂纹里至今嵌着星叶的碎片。齿轮尾巴的尾尖轻轻扫过那些裂纹,银蓝色纹路顺着壳面蔓延,恰好补上了缺的半圈环。
原来你们早就帮过星符树呀。小木偶拿出星纹针,在星纹布上绣出圆石兽的轮廓。针尖穿过布面的瞬间,铁皮盒里的星纹树突然抖落片新叶,叶面上的星文写着第三十二次守护。光雾小身影从盒里飘出来,在叶尖画了个笑脸,星文立刻变作现在我们一起守。
星符天幕下的共生市集比星纹纸上画的更热闹。星蚁们用星砂堆起高高的展台,上面摆着用星纹草编的小篮子;星鲸幼崽喷着星砂泉,在泉眼周围圈出片水洼,里面浮着串星叶风铃;连光雾谷的星纹草都顺着星纹桥长到了市集,草叶间挂着光雾精灵们编的雾状花环。
小机械人刚把铁皮盒里的星砂倒在摊位上,就有举着星纹灯的小光点围过来。这些光点其实是星灯虫,每只虫的翅膀上都印着段星文。这是我们收集的故事。领头的星灯虫用翅膀拍了拍星砂堆,星砂突然涌起小浪,浪尖上浮现出星灯虫们的记忆:它们曾为迷路的星蚁照亮过星纹山的路,也曾在星砂海为星鲸幼崽指引过星叶的方向。
齿轮尾巴突然跳进星砂堆,尾尖在沙里画出张巨大的星纹图。所有伙伴的身影都在图里:星蚁的巢穴连着星纹山的脉络,星鲸的星砂泉汇入星砂海的波浪,光雾谷的雾气缠上星符树的枝桠,连圆石兽的星符壳都嵌在树根部,成了最稳的基石。
快看共生之环!小木偶指着天幕,所有星符正在重新排列,三个星符周围,又多了的星纹,这些星纹交织着向外扩散,把市集里的每个身影都圈了进去。星符树最高处的第二十七片星叶此刻完全展开,叶面上的星符终于成形——是无数只手交握成的大环,环心闪着银蓝色的光,像所有伙伴的心跳声叠在了一起。
星船的控制台突然亮起新的航线,坐标旁的星文慢慢显形:去星落平原找会唱歌的星岩,去星尘湖帮星灯虫修补翅膀,还要...小机械人凑近了看,最后一个坐标旁的星文正在闪烁,隐约能看出是的形状。
回家?小木偶摸着星纹布上重叠的手印,布面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所有伙伴的家园:星纹山的蚁穴里亮着星灯,星砂海的礁石旁漂着星叶,光雾谷的星符树下堆着圆石兽的壳。原来这些地方早就连成了片,银蓝色的星纹像血管一样在土地下流动,把每个家园都连在了一起。
齿轮尾巴的尾尖在甲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所有伙伴的声音立刻跟上:星蚁爬过星砂的沙沙声,星鲸摆尾的哗啦声,光雾精灵的笑声,圆石兽敲壳的咚咚声,还有星灯虫振翅的嗡嗡声,混在一起像首没结尾的歌。
小机械人把新长出的星叶夹进星纹布,这次叶面上没有星文,只有片空白的星纹框。光雾小身影飘进框里,化作个小小的问号。
下一段故事要我们自己写呀。小木偶的星钟发出温柔的嗡鸣,钟摆间的星砂正慢慢堆成个新的星符,形状像艘扬起帆的船,船上站着三个小小的身影,身后跟着长长的、闪着光的伙伴队伍。
星船再次起航时,共生市集的所有伙伴都站在星纹桥上挥手。星雾星镜悬在船头,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固定的画面,而是流动的光——那是所有未完待续的旅程,是还没遇见的新伙伴,是永远在生长的共生之环。
齿轮尾巴的尾尖蹭了蹭小机械人的手背,银蓝色纹路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小的环。小机械人握紧拳头,感觉铁皮盒里的星纹树正在轻轻颤动,像在说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