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是油炸排骨,寓意节节高升。
第五个是四喜丸子和小酥肉拼盘,寓意团团圆圆。
第六个是粉蒸肉和红薯碗,寓意蒸蒸日上。
接下来还有春卷、红糖福字年糕。
李有财看了看也不多想:“妈,加个红烧肉烧茨菇。”
李秀云拿过本子写上了第九个菜。
“妈,你吃啥?”
张兰芬想了想:“你们都加了,我就加个现成的腊肠腊肉拼盘就行。”
“爸,你呢?”
李天富:“都是肉了,我加个素菜,加个白菜算了。”
李有财不赞同:“谁家过年点素菜的,爸,你也点个平时不怎么吃的,咱们今年不缺钱,妈全包了。”
张兰芬给了李有财一个眼神:“明年你上班了你来包。”
李有财闭了嘴,他才不要。
李天富:“不行,我必须吃个素菜,不然我浑身不好受。”
张兰芬看了下地上的菜还有萝卜和山药。
“煮个山药得了,山药也是素菜。青菜估计也就你吃,山药大家都爱吃。”
李天富:“行,听你妈的。”
李秀云写完自己在最后加了个油淋牛干巴,她想吃牛肉了。
写好了食谱,张秋菊和李桂仙看了看,今天他们两个负责做菜,其他人都打下手。
早上随便吃了点,几个孩子就开始打扫卫生贴对联。
李天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今年自己写对联越看越不错呢!
每年这个时候就是李天富带着孩子们打扫卫生,把家里的门窗都擦洗一遍。
就开始贴对联,对联很简单,就是简单的福字和吉祥对联。
李有财和李天富去隔壁老吴家借了手扶梯,负责贴大门。
其他孩子分别拿着福字贴自己房门,不一会就弄完了。
贴完对联,整个新年的氛围就出来了。
张兰芬也开始安排事情:“老富,贴完过来杀鸡,老大杀鱼。”
“来了来了,”李天富拿着菜刀在磨刀石上磨了磨,好让大公鸡死得痛快些。
李有财拉着鸡脚,李天富倒了杯酒给大公鸡喝了一口,嘴上念叨着。
扯着鸡脖子拔了拔毛,露出白色的鸡皮好下刀。
看着一旁优哉游哉的李有财,李天富觉得该让儿子来操刀,他不可能给儿子杀一辈子鸡,以后没有他,儿子怎么杀鸡吃,总不能让他媳妇弄。
李天富把菜刀转了个方向,站了起来:“老四,你来,今天这鸡你来杀。”
李有财很是抗拒的放开了鸡脚:“爸,我帮你拉着鸡脚就行了,我从来不杀生的。”
李天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杀生你吃肉那么行,赶紧来,长那么大了都不会杀鸡,谁家男人不会杀鸡的,赶紧的。”
李有财还是拒绝,他看着鸡脖子被抹了他就害怕,平时拉鸡脚他都不看的。
“你让大哥杀,我去去鱼鳞。”
李有财说完就跑过去抢过李有明已经杀了一半的鱼,鱼已经死了,鱼鳞去了一半,鱼鳃也已经掏了。
李有明倒是不计较,洗了洗手就过来拉着鸡,“我来杀,爸,你拉着鸡脚。”
两父子就这样一分钟抹了鸡脖子,精神抖擞的大公鸡一刀下去就没了气,扑腾了两下就消停了。
“老大,你兄弟几个里,你杀鸡最厉害,一刀毙命,鸡都不遭罪。”李天富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大儿子。
李秀珍在一旁看着,看鸡血已经淌完了。
自觉地抬着鸡血碗就进去灶房了,她最爱吃鸡血和鸡腿了。
李有财认真的把鱼鳞一片一片去得无比干净,但是却没人理他,大家都去拔鸡毛去了。
等菜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灶房里就交给张秋菊几人了。
李天富忙活完就坐在门口看着巷子口的方向。
老二一家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过年,上次分家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机床厂职工宿舍里,住得近的都回家过年了,也有不回家的比如陈红梅两口子这样分家出来的。
李有福宿舍的门上已经贴上了喜庆的对联,窗户上也贴着陈红梅自己剪的窗花。
两个孩子躺在床上玩手指头,李有福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给陈红梅打下手做饭。
两人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桌子上花生瓜子水果摆了三大盘。
现在他们就等着李有福厂里的分房通知了,陈红梅的纺织厂年前就出了名单,没有她的名字。
今天陈红梅早早就去市场买了猪蹄排骨,牛肉,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多少菜就没多买。
李有福看着孩子还是觉得有点寂寞,看着陈红梅忙碌的身影他又想起了往年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场景。
他只是在一旁坐着都觉得家里很热闹,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在这个小小的职工宿舍里冷冷清清的。
他心里怪不是滋味,试探着问:“红梅,我们真不回家里过年吗?虽然我们分家了,就当亲戚处,但是好歹是我爸妈,我们回去过年也是正常的,爸妈说不定还高兴呢!”
陈红梅放下了剁肉的刀,拧着眉头:“不回去。回去我们总要买东西,买少了要被说,买多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吃。
回去你弟弟妹妹那么多人,我们两个能吃到多少,还不如我们自己在这里过年。
等过了年回去拜个年,随便带点东西,让爸妈给孩子封两个红包就行了,这样稳赚不赔。”
李有福抿了抿嘴没再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等他分了房回去迁户口的时候也有面子,红梅不想回去过年就算了,听她的。
李有福歇了心思,安心的逗弄着两个孩子。
陈红梅那边肉香已经传遍了他们小小的家,她用筷子在没加调料的肉里戳了戳。
拿着筷子来到床边,“有福,把春喜抱起来,给他舔舔油,以后就可以吃点简单的饭菜了。”
李有福把孩子抱在怀里,握着他不安分的小手。
陈红梅小心的把筷子放在他嘴唇边碰了下,肉的油水粘在唇边,春喜舔了舔意犹未尽的样子逗了两人开怀大笑。
一旁的春锦像被三人隔绝在外,咿咿呀呀半天也没人理会。
旁边的欢声笑语似乎与她无关,直到她咿咿呀呀跟着笑起来的声音吵到陈红梅后,两人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