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往西斜,林间的光影拉得老长。周小言拍了拍沾着草屑的裤子,站起身说:“不早了,我得回观里去,晚上还得给祖师爷备饭呢。”
把空碗、空酒瓶一股脑收进空间,又想起什么,转头问永安王:“对了,你有没有想吃的?下次我给你带来。”
永安王摇摇头:“不必麻烦。”
周小言却没听,从空间里翻出一小包茶叶,用牛皮纸仔细包好,又拎出个满的热水瓶,连带着那只他刚用过的玻璃杯一起放在石头上:“这些给你留着,想喝茶了自己泡。水不够了就等着,我下次来再给你带。”
“那我走啦,哪天有空再找你玩。”
永安王站在原地,看着她摆放在石头上的茶叶和热水瓶,又看向那个蹦蹦跳跳往回走的背影,喉间轻轻应了声:“好。”
周小言刚走到青龙观山脚下,就见道观门口站着几个身影,正急得团团转。为首的是李大娘,一见她回来,脸上的焦虑总算松了些,快步迎上来:“小言师傅!可算等到您了!是李家坳西头的李家媳妇,生娃呢,难产,情况怕是不好!”
“怎么不去镇上医院?”周小言眉头紧锁。
“去了也白搭!”一个汉子急声道,“镇上那医生还不如产婆懂行,前两年三婶家的媳妇就是送镇上没的……我们这才来求祖师爷,刚好铁柱媳妇说您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周小言没再多问,跟着众人往李家坳西头赶。李家的石头房看着破败,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同村人,都神色凝重。刚到门口,就见一盆带着血的水被端出来,腥气直冲鼻腔。
“里面怎么样了?”周小言沉声问。
产妇的婆婆抹着泪:“产婆说……人已经昏过去了,气儿都快没了,怕是一尸两命啊!”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产婆尖利的声音:“哭什么哭!早就说了保不住,现在才来瞎忙活!要我说赶紧准备后事吧!”
周小言推门进去,就见一个满脸刻薄相的老婆子站在堂屋,正是那产婆。她瞪了周小言一眼:“哪来的黄毛丫头?这里不是你凑热闹的地方!”
周小言没理她,伸手就把人往旁边一推,径直冲进里屋。血腥味更浓了,床上的产妇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都出去!”周小言回头喝了一声。跟着进来的村民愣了愣,赶紧退了出去,把最后一点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周小言快步上前,手指搭上产妇的脉搏——还有气,只是极弱。她立刻给她喂了一滴纯灵泉水。
灵泉水入喉,产妇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周小言又伸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胎儿的胎动,还挺有力,只是位置不对,横在肚子里,难怪难产。
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按住胎儿的位置,一点点顺着弧度往下方推揉。胎儿像是感受到外力,在里面动了动,周小言趁机用巧劲把他的位置摆正,让头部朝下。
这时,产妇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周小言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片人参,滴了滴灵泉水在上面,塞进她嘴里:“含着,攒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