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张大娘家时,周小言停下脚步,对张大娘说:“大娘,张婶,我先回去一趟,晚上过来吃年夜饭。”
小狗子一听,立马想跟着:“小言姐,我跟你一起去!”
张婶赶紧拉住他,柔声说:“你小言姐忙着呢,别去打扰她。咱们先回家准备着,晚上小言姐就过来了,听话啊。”
小狗子这才松开拽着周小言衣角的手,仰着小脸说:“小言姐,那你晚上一定要早点来哦!”
周小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一定早点到。”
回到家周小言锁好堂屋门,转身就进了空间。一进去就直奔小厨房,刚拿起碗,肚子“咕咕”叫得更欢了——早上忙金宝的事,小狗子给的馒头又干又硬,只吃了半个,剩下的给了小狗子,这会儿早就饿空了。
麻利地盛了一碗米饭,又从灶上端出一碟红烧肉、一盘青菜,坐下来大口扒饭,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油香浓郁,配着米饭一口下去,肚子里的空虚瞬间被填满。吃完一碗,又盛了半碗饭,倒了些鲜美的鱼汤,放进半条小鲫鱼拌了拌,这才走出空间。
周小言把碗里拌了鱼汤的饭倒进山子的专用碗里,米粒混着鱼肉的香气在屋里散开。往常这时候,山子早就摇着尾巴凑过来了,可今天没见它的影子。
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山子!吃饭了!”
周小言敲了敲碗,“山子!山子!”连喊了好几声,屋里静悄悄的,放下碗,转身往里屋里走——里屋的床铺空荡荡的,厨房里灶膛里也没有。
“这死猫跑哪儿去了?”叉着腰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又扬声喊:“山子!山子!”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喵呜”,调子又得意又慌张。周小言猛地抬头,只见屋顶的屋脊上蹲着个圆滚滚的灰影,可不就是山子!它前爪扒着瓦片,尾巴紧紧夹着,嘴里死死叼着只黑羽斑鸠,那鸟的翅膀还在微弱扑腾,显然还活着。
“你能耐了啊?”周小言又气又笑,指着它骂道,“敢上屋顶抓鸟,现在倒不敢下来了?”
山子像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爪子在瓦片上滑了一下,吓得赶紧把爪子收回来,嘴里的斑鸠也跟着抖了抖。
周小言叹了口气,张开双臂仰头看它:“来,跳下来,我接住你。”
山子歪着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瞅了瞅嘴里的斑鸠,爪子缩了缩,愣是没敢动。那斑鸠扑腾得更厉害了,它反而咬得更紧,生怕到嘴的猎物飞了。
“行,你等着。”周小言无奈地转身,往杂物间走。墙角靠着架旧木梯,积了层薄灰,费力把梯子拖出来,支在屋檐下。
踩着梯子往上爬,每动一下,梯子就“咯吱”响一声。到屋顶时,伸出手:“山子,过来。”
山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地往她这边挪了挪。周小言趁它站稳的空档,一把将它连鸟带猫抱进怀里,“你这小没良心的,抓只鸟还上房揭瓦了。”
山子在她怀里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松嘴,黑亮的眼睛盯着怀里的斑鸠,像是在炫耀战利品。周小言抱着它,一手扶着梯子慢慢往下爬,脚刚沾地,就腾出一只手敲了敲三子的脑袋:“下次再敢上屋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