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周小言悄悄起身,先找了件厚衣服换上,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走到堂屋,抬手将那两头大野猪收进空间,随后轻轻带上门,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周小言一路往黑市的方向走,夜风格外凉,刮在脸上有些疼。快到地方时,放慢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确认没人盯梢,才拐进那条熟悉的窄巷。
敲了敲巷尾那扇不起眼的木门,里面很快传来动静,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个警惕的眼神。看清是周小言,对方才把门拉开,里面的黑市老大正坐在桌边抽烟,见了她立刻笑着起身:“妹子来了?快进来坐!今晚这风跟刀子似的,你咋这时候过来了?莫不是又带了好东西?”
周小言点点头,没多寒暄:“老大,老乡捎来两头野猪,你让兄弟们去称称看。”
“哟,这可是好东西!”老大眼睛一亮,忙冲里屋喊了两声,“小三子,带俩人,把秤和拖车备好!”
等手下应声忙活起来,周小言开口,“老大我要10斤肉票,再来些粮票。”
“没问题。”老大爽快应下,“肉票我这儿刚好有富余的,粮票给你凑二十斤,够不够?”
“够了,谢老大。”
说话间,几个手下已经推着板车出来。周小言带着人往旁边的弄堂走——那是他们常交易的地方,僻静又安全。按老规矩,周小言先进了弄堂,确认没问题后,才从空间里取出那两头大野猪,沉甸甸地躺在地上,油光水滑的。
等了片刻,出去叫人。老大带着手下进来,几人七手八脚把野猪抬上秤,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称完。“一共三百二十斤,妹子你看这数?”老大报了数,又让手下把备好的票和钱递过来,“肉票10斤,粮票20斤,钱按市价给你算的,一分不少。”
周小言清点了一下,数目没错,便把票和钱收进兜里。“谢老大了。”
“跟我客气啥。”老大笑着摆手。
周小言应了声,没多留,转身离开了弄堂。夜更深了,加快脚步往家赶,冷风里,
周小言没按原路返回,换了条弄堂走。来时撞见些不想见的,怕再遇上,绕点路也无所谓,就缩着脖子往家赶。
周小言闷头走了一阵,换的这条路比刚才那条窄些,墙根堆着些旧纸箱,风一吹簌簌响。缩着脖子往家赶,可心里念叨什么来什么。
脚刚拐过一个弯,眼跟前的景象就让她猛地顿住了。
街中央空荡荡的,就孤零零站着个女人。一身白得晃眼的衣裳,长头发垂下来,像块破布似的遮住了整张脸,一动不动,跟钉在那儿似的。
周小言后脖颈子瞬间窜起一股凉意,刚想往后退,那女人却忽然动了动——不是走,是肩膀极其僵硬地晃了一下,头发随着动作掀开一小角,底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周小言眼皮子一耷,装作没瞧见街中央那抹白影,缩着脖子继续往前走,步子迈得又快又急,眼梢子都没往那边斜一下。
可刚走出没两步,眼角余光里那片白“嗖”地一下动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那女人已经直挺挺地挡在了她跟前,长发依旧遮着脸,白衣服在昏暗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