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刚停在镇汽车站门口,沈树根就跳下车,扶着周小言下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票。”
周小言赶紧掏口袋:“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沈树根按住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角票,“娘临出门前塞给我的,说必须让我给你买票,不然回去要挨骂。”
他说着就往售票窗口跑,周小言要追,被他回头摆手拦住:“你站着别动,我快得很。”
没一会儿,他捏着张车票跑回来,把票递过来:“买好了,十分钟后发车。”
周小言看着他手里剩下的零碎票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沈树根一脸“你再推我就急”的样子,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汽车发动时,沈树根还扒着车窗:“有空一定要来家玩,!”
周小言点头应着,看着他的身影在窗外越来越小,直到被街道拐角挡住。
汽车摇摇晃晃进了四九城,到站时已是午后。周小言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拐进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见四下没人,意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把背篓、山子还有沈大姐给的布包都放在空间里,又从衣柜里翻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背上装着课本的书包,才转身出了空间。
周小言快步往学校赶,眼看校门就在眼前,刚抬脚迈进去,上课铃声突然“叮铃铃”炸响,急得她立刻加快脚步,往教室方向跑,书包随着跑动一颠一颠的拍打着屁股。
等她气喘吁吁地冲到教室门口,往里一瞅,就见数学王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手里正拿着教案翻看。
王老师抬眼瞧见她,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催促:“周小言,快进来吧,就等你了。”
周小言红着脸,赶紧应了声“哎”,低着头快步溜进教室,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心里还在怦怦直跳,幸好没耽误太久。
周小言的心跳还没从刚才的匆忙里平复下来,指尖捏着书页微微发颤。旁边的林晓用手撞了一下周小言的胳膊,抬眼冲她挤眉弄眼,嘴角憋着笑,那眼神明摆着在说“差点迟到了吧?”
周小言瞪了她一眼,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可林晓没罢休,又用脚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讲台上,王老师理了理额前那三撮标志性的头发,清了清嗓子:“看黑板,我们接着讲上节课的重点。”粉笔划过黑板,“沙沙”声此起彼伏。
周小言深吸一口气,想把注意力拉回课本,可林晓的脚还在不依不饶地轻轻碰着她,逗得她差点笑出声。她悄悄抬肘撞了林晓一下,用口型说“别闹”,林晓却吐了吐舌头。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扫视全班:“这道题的思路都明白了吗?还有谁有问题?”目光扫过教室,在周小言身上稍作停留,见没人举手,便合上教案,“行,那今天就到这儿,下课。”
话音刚落,下课铃“叮铃”响起,林晓立刻拽着周小言的胳膊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