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把溪里的鱼收得干干净净，又在水里多泡了会儿。冰凉的溪水漫过胳膊腿，驱散了一路的疲惫，甚至忍不住伸手拨弄着水面，看涟漪一圈圈荡开，舒服得眯起了眼。直到指尖的皮肤被泡得有些发皱泛白，才恋恋不舍地从水里站起身，脚踩在岸边的软泥上，还带着点水汽的清凉。
拿起扔在石头上的衣服，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重的汗味直冲鼻腔，忍不住皱了皱眉。索性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快速换了上身——衣服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气息，比黏糊糊的脏衣服舒服太多。
换好衣服，又把脏衣服扔进溪水里，蹲在岸边使劲搓洗起来。皂角的泡沫在水面浮起，混着汗水的污渍慢慢散开，直到衣服摸起来清爽了，才拧干水分，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上的水，拎起靠在树旁的步枪和雷击木棍，再次辨认了一下方向，迈开脚步继续往回赶。林间的风带着水汽吹过来，身上的衣服轻轻晃动，连脚步都觉得轻快了不少。
周小言沿着小溪往前走，溪水渐渐变窄，最后在一处山壁前汇成了源头——一股清泉从石缝里汩汩涌出，顺着壁上的青苔往下淌，算不上瀑布，倒像条挂在山壁上的银线，水流不急不缓，砸在下方的水潭里，溅起细碎的水花，看着格外清爽。
蹲下身掬起一捧水，入口微凉，还带着点淡淡的甜。58年干旱，这样的山泉可不多见，干净又养人。周小言心念一动，干脆从空间里搬出大水缸、木桶和脸盆，一个个排在水潭边，让泉水慢慢注满。看着水缸里的水渐渐漫到缸沿，木桶和脸盆也都装得满满当当，周小言却盯着还在不断涌出的山泉犯了嘀咕——就装这么点太可惜了，在四九城哪有这么好的山泉水？
索性，直接进了空间。空间里那间小木屋前空着片地，拿起锄头就开始挖坑。一下下抡着锄头，泥土被翻起，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从日头偏西挖到暮色初垂，两个多小时过去，终于挖出一个两米深、两米多宽的坑。
想起空间里囤着的大块油纸——那是之前准备在林子里搭帐篷挡雨用的，结果自己懒，晚上直接在空间歇着，油纸就一直没派上用场。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把油纸铺开，仔细铺在坑底和四壁，边角压实，防止渗水。
看着铺得严严实实的坑，周小言满意地点点头，又出去把山泉引了过来。清澈的泉水流进坑里，很快就积起了一大坑水，波光粼粼的，看着就让人舒心。
等忙完这一切，外面天已擦黑。山风刮过林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四周开始模糊起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周小言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耽搁，忙闪身就进了空间——可不想在这渐暗的天色里撞上什么东西。
周小言进了空间，开始准备晚餐。
而空间外，此时溪边却渐渐热闹起来。
先是几声低沉的狼嚎从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十几匹灰狼踏着落叶围了过来。它们皮毛灰扑扑的，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三三两两地凑到泉边喝水。领头的公狼体型格外壮硕，站在一块岩石上，耳朵竖着，密切留意着风吹草动，时不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像是在警示同伴。
狼群喝水时动作很快，喉咙滚动着发出“咕噜”声，喝完便退到一旁，换另一批上前。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却透着一股野性的威慑力。
若是周小言刚才慢上半个小时没进空间，此刻怕是正好撞上这群饥饿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