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古木祭坛的血腥味已穿透绿雾扑面而来。我们踩着湿漉漉的腐叶狂奔,珍香的虚影在我肩头剧烈震颤,剑魂泛着焦躁的绿光:“道爷,前面有大量生魂在哀嚎!” 转过最后一道树墙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 祭坛中央的千年古柏下,十八名平民被铁链缚在木桩上,脖颈处的伤口正汩汩流血,鲜血顺着树根的纹路渗入地下,在土中汇成诡异的绿金色溪流。
青木老怪站在树顶的平台上,绿袍被血雾染得斑驳,手中木蛊杖直指天穹,杖头蛊晶吸收着弥漫的血气,发出刺耳的嗡鸣。“再等片刻,木煞大人就能彻底苏醒!” 他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脚下的古柏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裂纹渗出粘稠的绿液,“张守义,你们来的正好,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不好!” 玄机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拂尘指向东方天际,启明星已开始黯淡,“日出前必须击碎树心的木煞核心!一旦它吸收完献祭的阳气,就会化作不灭之躯!” 话音未落,古柏的根部突然隆起,泥土如浪涛般翻滚,一尊数十丈高的巨树破土而出 —— 正是木煞!它的躯干由碳化的古木构成,表面布满瘤状凸起,每道凸起都嵌着发光的蛊虫;枝丫化作粗壮的手臂,末端垂着无数气根,随风摆动时发出铁链拖地般的声响。
“杀了他们!” 青木老怪挥动木蛊杖,木煞猛地挥起右臂,碗口粗的枝丫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我们。我急忙挥剑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剑身竟被震得弯曲,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臂钻进经脉,冻得我牙关打颤。珍香的虚影瞬间挡在身前,剑魂泛出金光:“道爷,这煞气里藏着千年阴气!”
更可怕的是,枝丫上的青木蛊虫如暴雨般落下,沾到衣物就立刻钻进布料。阿朵反应最快,猛地将陶罐掷向空中,灭蛊粉与朝阳花粉混合的粉末漫天撒落,蛊虫触到粉末瞬间爆体,化作绿色的脓水。“青禾,快救那些平民!” 阿朵甩出封蛊绳缠住最近的木桩,绳索上的蚀骨蛊开始啃噬铁链。
但木煞的攻击接踵而至,左臂突然横扫,气根如毒蛇般缠住三名赵虎的士兵,将他们拖向张开的树洞 —— 那里面正渗出胃酸般的黏液。“弟兄们结阵!” 赵虎挥刀斩断气根,却见更多树根从地下钻出,迅速交织成牢笼,将二十多名士兵困在中央,根须上的倒刺正缓缓刺入他们的铠甲。
“守义,用玄阳三物!” 玄机子祭出八卦镜,镜光形成屏障挡住落下的枝丫,“五行克制物能引动阳力,快凝阳珠!” 我立刻摸出怀中的玄阳玉、阳金砂与朝阳花,三物刚碰到掌心,就与之前收集的水、火、土三行克制物产生共鸣,六种灵光在掌心流转,形成淡淡的五色光环。
“地脉为引,五行归宗!” 我催动地脉道心,将全身阳气注入掌心,六种灵光瞬间暴涨,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汇聚而来,在掌心凝成一颗拳头大的圆珠 —— 正是五行阳珠。阳珠表面流转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光芒,中心的玄阳玉泛着温润的白光,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
木煞似乎察觉到威胁,突然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枝丫上的蛊虫集体喷出绿色毒雾。珍香的虚影突然融入青云剑,剑身与阳珠产生强烈共鸣,一道五色火焰顺着剑身蔓延而出:“道爷,是五行阳炎!能烧尽阴煞!” 我挥剑横扫,阳炎如火龙般冲向毒雾,雾气瞬间被点燃,化作漫天火星。
趁着木煞视线受阻,我纵身跃起,将五行阳珠全力抛向它的躯干 —— 树心位置正泛着浓郁的绿光,那就是木煞核心。青木老怪见状急红了眼,猛地从树顶跃下,木蛊杖直指我的后心:“找死!” 阿朵突然甩出蚀铁蛊,蛊虫顺着他的道袍爬向经脉,疼得他惨叫一声,攻击顿时偏斜。
五行阳珠精准命中树心,“轰隆” 一声炸开,五色光芒将木煞的躯干彻底包裹。珍香的剑魂在光芒中舒展身形,五行阳炎顺着阳珠的力量蔓延至木煞全身,枝丫被烧得 “滋滋” 作响,嵌在上面的蛊虫纷纷坠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木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双臂疯狂挥舞,却在阳炎的灼烧下逐渐枯萎,碳化的碎末如雨般落下。
“青禾,趁现在!” 阿朵大喊着甩出更多封蛊绳,缠住树根牢笼的节点。青禾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沼泽巫术?腐殖分解!” 牢笼下的泥土瞬间化作沼泽,树根在泥泞中逐渐软化,倒刺纷纷脱落。赵虎趁机带领士兵挥刀砍断残存的根须,被困的士兵终于得以脱身,立刻加入战局,对着木煞的残枝发起攻击。
青木老怪见木煞濒临崩溃,眼中闪过疯狂,突然扑向树心,想要将自己的精血注入核心:“我要与木煞大人共存亡!” 玄机子早有防备,拂尘一挥,无数金色符文飞出,将他牢牢捆在半空:“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符文入体,青木老怪体内的蛊气瞬间暴走,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皮肤下的蛊虫纷纷钻出来,很快就没了声息。
随着最后一声咆哮,木煞的躯干轰然倒塌,五行阳炎将其烧成一堆黑炭。树心位置的绿光大盛,随后 “咔嚓” 一声碎裂,一股黑色的血液从裂口涌出,落地后竟不渗不流,反而在地面蠕动,逐渐汇聚成一道模糊的门形虚影 —— 正是幽冥门!虚影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玄机子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黑血虚影,长长叹了口气,拂尘上的白毛都耷拉下来:“幽冥始祖即将苏醒,这五行祭坛根本挡不住他的力量。” 我捡起碎裂的木煞核心,里面的木属性令牌终于亮起绿光,与其他四枚令牌在掌心拼成完整的五行图谱,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
珍香的虚影虚弱地飘到我肩头,白衣上的阳炎尚未完全褪去:“道爷,那扇门里的气息好可怕。” 阿朵和青禾也走了过来,看着幽冥门的虚影,脸色都十分凝重。赵虎将士兵集合起来,抱拳道:“张道爷,不管接下来要去哪,我们镇西军都跟你走!”
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绿雾洒在祭坛上,却无法驱散那道幽冥门虚影。黑血仍在蠕动,虚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门后隐约的黑影。我握紧手中的五行令牌,掌心传来阵阵灼热 —— 这或许是阻止幽冥始祖苏醒的最后希望。
“玄机子道长,” 我转向玄机子,语气坚定,“幽冥门在五行祭坛中央,我们现在就去那,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它开启。” 玄机子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好!贫道陪你们走这最后一程。”
众人收拾好行囊,踏上前往五行祭坛中央的道路。身后的古木祭坛已化为一片焦土,幽冥门的虚影仍在原地闪烁,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前方的绿雾越来越浓,空气中的煞气也愈发厚重,但我们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五行令牌在掌心轻轻震动,仿佛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终极决战。幽冥始祖的苏醒已进入倒计时,而我们,将用手中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最后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