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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的清晨总是伴着清脆的鸟鸣,道观后的竹林间雾气未散,沾着露珠的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落下细碎的水珠。张道爷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玄机子道长抄录的《玄阴秘录》残卷,仔细研究着压制纯阴之体的法门。史珍香则在一旁的空地上,按照张道爷教的法门练习吐纳,她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阳气,那是 “玄阳阵” 残留的效果,也是她努力掌控自身体质的成果。

“珍香,气息再沉一点,顺着丹田往下走,别急于求成。” 张道爷放下书卷,看着史珍香的动作,轻声指点。这段时间在青云观,史珍香进步很快,不仅能熟练画出基础的镇邪符,还能通过吐纳调节体内阴气,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被邪祟感应到。

史珍香闻言,调整了呼吸节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她知道,只有尽快掌控自己的体质,才能真正帮到张道爷,而不是一直做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就在这时,道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呼喊:“张道长!史姑娘!赵将军有急事找你们!”

张道爷和史珍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 赵虎刚送他们到青云观没几天,怎么会突然派人来?难道江南又出了什么事?

两人快步走到道观门口,只见一个浑身是汗的士兵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对着他们行了一礼:“张道长,史姑娘,不好了!江南出怪事了!赵将军查了好几天都没头绪,特意让我来请你们回去帮忙!”

“别急,慢慢说,江南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道爷扶着士兵的胳膊,让他先喘口气。

士兵喝了口水,缓了缓,才急声道:“是…… 是活人失踪!这几天,杭州府下属的几个村子,陆续有村民失踪,而且失踪的人都很奇怪 —— 有的是在自家院子里晒衣服时突然不见的,有的是在田里干活时凭空消失的,现场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从来没人去过一样!”

史珍香听到 “活人失踪”“凭空消失”,心里一紧:“那赵将军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会不会是邪祟干的?”

“赵将军派了很多人去查,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士兵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焦急,“而且昨天晚上,连杭州府城里都有人失踪了!是知府大人的小儿子,在府衙后院玩耍时突然不见的,府衙的侍卫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人。赵将军怕这事引起百姓恐慌,又查不出头绪,只能让我来请你们回去!”

张道爷眉头紧锁,活人凭空消失,还没有任何痕迹,这确实诡异。若是邪祟所为,一般会留下阴气或邪气,可听士兵的描述,现场连一点异常都没有,这倒不像是普通邪祟的手段。

“玄机子道长呢?” 张道爷问道,“玄机子道长在江南多年,见多识广,他没帮忙查吗?”

“玄机子道长前几天去了邻省的道观交流,还没回来,” 士兵说道,“现在江南能指望的,只有您了,张道长!”

张道爷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史珍香:“珍香,江南百姓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你的纯阴之体还没彻底解决,但有‘玄阳阵’的保护,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跟他回去,帮赵将军查清楚这件事。”

史珍香坚定地点头:“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是什么怪事,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桃木剑、符纸和《玄阴秘录》残卷,就跟着士兵匆匆下山。玄机子道长不在观中,张道爷特意留了一张字条,说明江南有急事,待处理完后会尽快回来。

马蹄疾驰,朝着江南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张道爷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 这次的怪事太过诡异,凭空消失的活人,没有任何痕迹的现场,不像是他以往遇到的任何邪祟。他隐隐觉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比之前的李卢眉和 “噬魂玉” 还要危险。

史珍香看出了张道爷的担忧,轻声安慰道:“道长,别太担心,我们还有赵将军和士兵们帮忙,一定能查清楚真相的。”

张道爷点了点头,握住史珍香的手,语气坚定:“嗯,我们一起查。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人为阴谋,都别想在江南作乱!”

经过两天两夜的疾驰,三人终于抵达了杭州府。刚到府衙门口,就看到赵虎焦急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疲惫,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看到张道爷和史珍香,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快步迎上来:“张道长!史姑娘!你们可算来了!”

“赵将军,情况怎么样?这几天又有人失踪吗?” 张道爷问道。

赵虎叹了口气,领着他们走进府衙,一边走一边说:“昨天晚上又失踪了两个人,一个是城西布庄的老板,一个是城郊的农户。我们把失踪现场翻了个底朝天,连一点脚印、一点痕迹都没找到,就像那些人凭空蒸发了一样。百姓们现在都慌了,晚上没人敢出门,连白天干活都心惊胆战的。”

走进府衙的书房,桌上摆满了案卷,上面记录着失踪人员的信息:姓名、年龄、失踪时间、失踪地点,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张道爷拿起案卷,仔细翻看着,发现失踪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身份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 —— 失踪地点都在杭州府周边,而且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消失的。

“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绑架?” 史珍香问道,“比如有人故意把人藏起来,制造出凭空消失的假象?”

赵虎摇了摇头:“我们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派了很多人去查绑匪的线索,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知府大人的小儿子是在府衙后院失踪的,府衙后院守卫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去,更别说把人带走还不留下痕迹了。”

张道爷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杭州府街景。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很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警惕,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闹景象。他掏出罗盘,放在桌上,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着,却没有指向任何特定的方向,也没有泛起黑气 —— 这说明,现场没有残留的阴气,要么不是邪祟所为,要么就是邪祟的道行极高,能将阴气完全隐藏。

“我们去最近的失踪现场看看吧,” 张道爷收起罗盘,说道,“昨天晚上失踪的布庄老板,他的布庄在哪里?”

“就在城西的福寿街,离这里不远,” 赵虎连忙说道,“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三人立刻动身,朝着城西的福寿街走去。布庄的门已经关了,门口贴着官府的封条,几个捕快守在门口。看到赵虎来了,捕快们连忙行礼:“赵大人!”

赵虎点了点头,让人打开封条,推开布庄的门。布庄里的货架整齐,布料还挂在架子上,地上散落着几匹刚裁剪好的布料,显然是布庄老板失踪时,还在干活。

张道爷仔细检查着布庄的每一个角落,墙角、货架下、柜台后,甚至连屋顶都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布料,布料还是软的,没有灰尘,说明布庄老板失踪后,没有人进来过。

“当时有没有目击者?” 张道爷问道。

守在门口的捕快回答:“有一个邻居看到了,说昨天晚上戌时左右,看到布庄老板还在店里裁剪布料,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再看时,店里就没人了,门还是从里面拴着的。邻居觉得奇怪,敲门没人应,才报了官。”

“门是从里面拴着的?” 史珍香惊讶地说道,“那布庄老板怎么会凭空消失?门从里面拴着,外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啊!”

赵虎皱了皱眉:“我们也查过门和窗户,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这布庄就像一个密室,人在里面凭空消失了,根本不合常理!”

张道爷站起身,目光落在布庄中央的一块空地。那里没有货架,只有一块干净的地面,与周围散落的布料格格不入。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地面,地面发出 “咚咚” 的声音,像是空心的。

“赵将军,让人把这里的地面挖开看看,” 张道爷说道。

赵虎立刻让人拿来工具,几个捕快开始挖地面。挖了约莫一尺深,地面突然露出一块木板,木板上还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圆形的旋涡。

张道爷的脸色变了:“这个符号…… 是‘引魂阵’的一种!不过不是用来引魂的,是用来‘移物’的!”

“移物?” 赵虎和史珍香都愣住了。

“对,” 张道爷点头,眼神凝重,“这种阵法能在两个地方之间建立一个临时的通道,将人或物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布庄老板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用‘移物阵’转移走了!”

赵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阵法的另一端,连接着哪里?我们只要找到另一端,就能找到失踪的人了!”

“没那么容易,” 张道爷摇了摇头,“‘移物阵’是临时的,阵法完成后,通道就会消失,除非能找到布阵的人,否则根本找不到另一端的位置。而且能布置这种阵法的人,道行肯定不浅,不是普通的江湖术士。”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匆匆跑来,对着赵虎行礼:“赵大人!不好了!城郊的李家村,又有人失踪了!这次失踪的是一家三口,也是凭空消失的,家里的门还是从里面拴着的!”

赵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是这样!一天之内失踪这么多人,再查不出真相,百姓们就彻底慌了!”

张道爷看着地上的符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能布置 “移物阵”,还能在短时间内连续作案,对方的目的绝不简单。若是为了钱财,没必要绑架这么多人;若是为了邪术,又没有留下阴气。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赵将军,你派人去查杭州府最近有没有新来的陌生人,尤其是懂法术或奇门遁甲的人,” 张道爷说道,“我和珍香去李家村的失踪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我们分头行动,有消息立刻通知对方!”

赵虎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人手去查陌生人的线索。张道爷和史珍香则朝着城郊的李家村赶去。路上,史珍香看着张道爷凝重的脸色,轻声问道:“道长,你觉得布置阵法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绑架这么多人,有什么目的?”

张道爷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危险,而且计划周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失踪。”

阳光渐渐西斜,将杭州府的街道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张道爷和史珍香快步朝着李家村走去,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多耽误一刻,失踪的人就多一分危险。而这场围绕着 “凭空失踪” 的诡异案件,才刚刚开始,背后的真相,还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城郊的李家村坐落在一片稻田旁,此时夕阳正斜照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往日这个时辰,村里本该满是归家村民的欢声笑语,如今却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只有几个巡逻的捕快在村道上走动,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道爷和史珍香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老槐树下,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颤抖 —— 正是失踪一家三口的男主人李老实。他看到穿着官服的捕快领着张道爷和史珍香过来,连忙站起身,眼里满是血丝,声音沙哑地问道:“官爷,找到我的婆娘和孩子了吗?”

史珍香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轻声说道:“我们正在查,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李老实点了点头,踉跄地领着他们往家里走。他家是一座简陋的土坯房,院门锁着,捕快用钥匙打开门,推开院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还挂着几件没晒干的衣服,墙角的鸡窝里几只母鸡不安地咯咯叫着,显然主人失踪后,这里就没人打理了。

“昨天晚上我去邻村帮着修屋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院门从里面拴着,喊了半天没人应,” 李老实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翻墙进来,看到屋里灯还亮着,可屋里空无一人,我婆娘织了一半的布还放在织布机上,孩子的玩具也散在地上……”

张道爷走进屋里,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织布机上确实放着半匹布,梭子还挂在布上,像是织布的人下一秒就会回来;里屋的床上,孩子的被褥还掀开着,枕边放着一个布偶;堂屋的桌子上,摆着三碗没吃完的晚饭,饭菜已经凉透,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看到陌生人,或者听到奇怪的声音?” 张道爷问道。

李老实仔细回忆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邻村的王大哥能作证。村里这几天虽然不太平,但也没看到陌生人进来,更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史珍香蹲在织布机旁,手指轻轻拂过布料,突然注意到织布机下的地面上,有一个淡淡的圆形印记,和布庄里发现的 “移物阵” 符号有些相似,但更复杂,像是多了几道扭曲的线条。“道长,你看这里!”

张道爷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圆形印记约有碗口大小,边缘刻着细碎的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朱砂,在印记周围轻轻描了一圈,印记的轮廓瞬间清晰起来 —— 确实是 “移物阵” 的变种,线条扭曲处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比布庄里的阵法更复杂,也更隐蔽。

“这阵法比布庄的更精细,说明布阵的人对‘移物阵’很熟悉,甚至能根据不同环境改良阵法,” 张道爷眉头皱得更紧,“而且这阵法的能量残留比布庄的更弱,若不是珍香细心,根本发现不了。对方不仅道行高,还极其谨慎。”

就在这时,史珍香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饭碗旁 —— 那里放着一枚小小的铜铃,铃身上刻着和圆形印记相似的纹路,铜铃的铃舌上还缠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上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

“这铜铃是谁的?” 史珍香拿起铜铃,轻声问道。

李老实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家的,我婆娘从来不用这种铜铃。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桌子上也没有这东西。”

张道爷接过铜铃,放在鼻尖轻嗅。铜铃上除了饭菜的香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之前在 “聚宝阁” 闻到的檀香有些相似,但更浓郁,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这铜铃是布阵的人留下的,” 他肯定地说,“铃身上的纹路和‘移物阵’呼应,应该是用来稳定阵法的法器。”

他将铜铃收好,对李老实说:“你再想想,最近村里有没有人用过这种檀香?或者看到有人拿着类似的铜铃?”

李老实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前几天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说是能驱邪祈福,住在村东头的破庙里。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串铜铃,和这个很像,而且他身上也有这种檀香的味道!”

“游方道士?” 张道爷和史珍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还在村里吗?”

“大概五天前吧,” 李老实说道,“昨天早上我还看到他在村头摆摊,下午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张道爷立刻站起身:“带我们去村东头的破庙看看!”

三人快步朝着村东头的破庙走去。破庙荒废已久,屋顶塌了一半,门口长满了杂草,庙里堆满了枯枝败叶。张道爷走进庙里,掏出罗盘,指针微微晃动了一下,指向庙后的一个角落 —— 那里有一堆刚熄灭不久的灰烬,灰烬旁散落着几根檀香的木渣,还有一枚和李家村桌子上一模一样的铜铃碎片。

“他在这里待过,而且离开的时间不长,灰烬还没完全凉透,” 张道爷蹲下身,摸了摸灰烬,“铜铃碎片上的纹路和之前的一致,肯定是他留下的。”

史珍香在灰烬旁仔细搜索,突然发现了一张烧焦的纸片,纸片上还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子时”“祭坛”“三阴”。“道长,你看这个!”

张道爷接过纸片,小心地展开。虽然大部分字迹都被烧毁了,但 “子时”“祭坛”“三阴” 几个字依稀可见,结合 “移物阵” 和铜铃,他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对方可能在准备一场仪式,‘三阴’很可能指的是三阴日,而失踪的人,恐怕是被他当作仪式的祭品!”

“祭品?” 史珍香和李老实都愣住了,李老实更是脸色苍白,“那我的婆娘和孩子……”

“别担心,现在还来得及,” 张道爷连忙安慰道,“我们先回杭州府,和赵将军汇合,把线索整合起来,一定能找到那个游方道士,救出失踪的人!”

三人立刻赶回杭州府,此时赵虎也刚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张道长,史姑娘,我们查到线索了!根据百姓提供的消息,最近杭州府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行踪诡秘,经常在失踪地点附近出现,而且有人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串铜铃,和你们说的很像!”

“我们也查到了这个游方道士!” 张道爷说道,将在李家村发现的铜铃、纸片和 “移物阵” 变种的情况告诉了赵虎,“他很可能在准备一场仪式,失踪的人是他的祭品。纸片上提到了‘子时’和‘祭坛’,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的祭坛,阻止他的仪式!”

赵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已经派人去查游方道士的下落了,根据最新消息,有人看到他朝着城南的乱葬岗去了!那里荒无人烟,很可能是他的祭坛所在地!”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乱葬岗!” 张道爷站起身,拿起桃木剑和符纸,“赵将军,你带一队士兵,我们兵分两路,尽快赶到乱葬岗,一定要在子时前找到祭坛,救出失踪的人!”

赵虎立刻点了一队精锐士兵,和张道爷、史珍香一起,朝着城南的乱葬岗疾驰而去。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被乌云遮住,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马蹄声和士兵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史珍香握紧了手里的符纸,心里既紧张又坚定。她知道,这场较量不仅关乎失踪百姓的性命,更关乎江南的平安。无论那个游方道士有多厉害,她都会和张道爷、赵将军一起,阻止他的阴谋,守护住这片土地的安宁。

城南的乱葬岗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檀香和腥气也越来越浓。张道爷勒住马,眼神锐利地望向乱葬岗深处 —— 那里隐约有一点微弱的火光,还传来一阵低沉的咒语声。

“他就在那里!” 张道爷压低声音,“大家小心,别惊动他!我们悄悄靠近,等找到祭坛和失踪的人,再动手!”

众人点了点头,下马步行,小心翼翼地朝着火光的方向靠近。乱葬岗里布满了坟茔和白骨,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可能踩到骨头,发出 “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火光越来越近,咒语声也越来越清晰。张道爷躲在一棵枯树后,朝着火光的方向望去 —— 只见乱葬岗中央,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祭坛,祭坛上摆着三枚铜铃,周围刻着复杂的 “移物阵” 符号,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正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正是那个游方道士!

而祭坛旁,十几个失踪的百姓被绑在柱子上,个个昏迷不醒,其中就包括知府大人的小儿子和李老实的婆娘孩子!

“就是他!” 赵虎握紧了手里的佩刀,眼神凶狠,“我们现在就冲上去,救回百姓!”

张道爷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再等等,他的仪式还没完成,现在冲上去,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伤害百姓。等他的仪式进行到关键环节,我们再动手,一举制服他!”

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祭坛上的游方道士。月光从乌云后探出头,照亮了祭坛上的符号,也照亮了游方道士脸上诡异的笑容。一场关乎十几条人命的较量,即将在这片阴森的乱葬岗上展开。

夜风卷着乱葬岗的枯树叶,在地面上打着旋,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亡魂的低语。祭坛上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着游方道士扭曲的侧脸,他手里的桃木剑随着咒语的节奏轻轻晃动,剑身上泛着一层诡异的青光 —— 那不是正道桃木剑该有的光芒,而是吸收了坟茔阴气后才有的邪光。

“快了…… 就快成了……” 游方道士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疯狂,“三阴汇聚,活人献祭,只要吸收了这些人的精气,我的‘移魂术’就能大成,到时候就算是玄机子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被绑在柱子上的百姓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有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知府大人的小儿子眼角渗出泪水,嘴里无意识地喊着 “娘亲”,让躲在暗处的史珍香心里一阵揪紧 —— 她攥紧符纸的手沁出了汗,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却依旧按捺住冲动,等着张道爷的指令。

张道爷紧盯着祭坛上的铜铃,那三枚铜铃正随着咒语的节奏轻轻颤动,铃舌上的红线绷得笔直,黑色粉末在火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他知道,仪式的关键就在这铜铃上 —— 只要毁掉铜铃,阵法就会失效,游方道士的 “移魂术” 也会功亏一篑。

“看,铜铃开始发光了!” 史珍香压低声音提醒,只见铜铃表面渐渐浮现出和地面符号一致的纹路,青光顺着纹路流淌,与游方道士桃木剑上的光芒遥相呼应。

张道爷眼神一凛:“就是现在!赵将军,你带士兵从两侧包抄,先解开百姓的绳索;珍香,你用‘清心咒’驱散周围的阴气,干扰他的咒语;我去毁掉铜铃,阻止仪式!”

“好!” 赵虎和史珍香齐声应答,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谁?!” 游方道士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到冲过来的三人,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竟敢坏我的好事!找死!”

他挥动桃木剑,朝着张道爷劈来,剑身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利刃,直逼张道爷面门。张道爷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将手里的镇邪符朝着桃木剑扔去。符纸燃烧起来,金色光芒与青光碰撞,发出 “滋啦” 的声响,桃木剑上的青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你的邪术,在我面前不管用!” 张道爷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朝着祭坛上的铜铃扑去。

游方道士见状,急得双眼通红 —— 铜铃是仪式的核心,绝不能被毁掉!他放弃与张道爷缠斗,转身朝着祭坛跑去,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符纸,朝着赵虎和士兵们扔去。符纸落地的瞬间,化作一团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漆黑的手,想要抓住士兵们。

“小心!这是‘拘魂雾’!” 张道爷的声音传来,史珍香立刻反应过来,闭上双眼,嘴里念起 “清心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随着咒语的念出,史珍香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金光扩散开来,驱散了周围的黑雾。那些漆黑的手在金光中发出 “滋滋” 的声响,很快就消散不见。士兵们趁机冲上前,用刀砍断绑在百姓身上的绳索,将昏迷的百姓护在身后。

“多谢史姑娘!” 赵虎朝着史珍香点头致谢,随即挥舞佩刀,朝着游方道士冲去,“别想跑!”

游方道士被赵虎缠住,无法靠近祭坛,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道爷伸手抓住了一枚铜铃。“不!我的铜铃!” 他嘶吼着,想要挣脱赵虎的纠缠,却被赵虎的刀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无法脱身。

张道爷握紧铜铃,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他掏出桃木剑,朝着铜铃劈去,“咔嚓” 一声,铜铃被劈成两半,里面的黑气瞬间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失去一枚铜铃的支撑,祭坛上的阵法开始变得不稳定,地面的符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随时会熄灭。游方道士看到这一幕,彻底疯狂了,他猛地推开赵虎,朝着史珍香扑去 ——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张道爷,只能抓史珍香做人质,逼张道爷住手!

“小丫头,给我过来!” 游方道士的手朝着史珍香的肩膀抓去,眼神里满是凶狠。

史珍香没有躲闪,反而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 “灭邪符”,朝着游方道士的胸口贴去。游方道士没想到史珍香会主动攻击,躲闪不及,符纸正好贴在他的胸口,瞬间燃烧起来。

“啊!我的身体!” 游方道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道袍被火焰点燃,他在地上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却发现火焰越烧越旺 —— 那是 “灭邪符” 的火焰,专门焚烧邪祟之气,他修炼多年的邪术,正在被火焰一点点吞噬。

张道爷趁机冲上前,将剩下的两枚铜铃也劈成两半。随着最后一枚铜铃被毁掉,祭坛上的阵法彻底失效,地面的符号失去了光芒,周围的阴气也渐渐散去。

游方道士躺在地上,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我不甘心…… 我差一点…… 就成功了……” 他喃喃自语,最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赵虎走上前,探了探游方道士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了,才松了口气:“终于解决了!”

史珍香看着被解救的百姓,脸上露出了笑容。李老实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激动得泪流满面,对着张道爷和史珍香连连道谢:“谢谢道长!谢谢姑娘!是你们救了我的家人,救了我们全村人啊!”

其他被解救的百姓也纷纷围上来,对着三人道谢,有的还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非要塞给他们。张道爷和史珍香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乱葬岗的枯树枝,洒在地面上,驱散了夜晚的阴森。赵虎让人将昏迷的百姓抬上马车,送回杭州府医治,自己则和张道爷、史珍香一起,朝着杭州府走去。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 赵虎看着张道爷和史珍香,由衷地说道,“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怪事,更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张道爷笑了笑:“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史珍香点了点头:“是啊,以后江南再有什么怪事,我们还会来帮忙的!”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杭州府。知府大人早已在府衙门口等候,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被平安送回来,激动得对着三人连连作揖:“多谢三位!多谢三位救了我的儿子,救了杭州府的百姓!我代表杭州府的百姓,感谢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杭州府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百姓们听说害人的游方道士被除掉了,失踪的人也被救了回来,都纷纷走出家门,街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赵虎为了感谢张道爷和史珍香,特意在府衙摆了酒席,邀请他们参加。

酒席上,知府大人不停地给张道爷和史珍香敬酒,感谢他们的帮助。史珍香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满是欣慰 —— 她知道,这就是她跟着张道爷走这条路的意义,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百姓的平安,让更多的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酒席结束后,张道爷和史珍香回到了之前住过的江南客栈。史珍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西湖夜景,轻声说道:“道长,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张道爷走到窗边,看着西湖里的荷花灯,笑着说:“玄机子道长应该快回青云观了,我们先回青云观,继续研究《玄阴秘录》,解决你纯阴之体的问题。等解决了你的问题,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百姓。”

史珍香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好!我听你的!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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