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发出癫狂的大笑,笑声在封闭的海底秘境里回荡,带着说不尽的疯狂与偏执:“破我的执念?袁建琪,王一冰,你们太天真了!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被玄晶选中的人,拥有怎样的力量!”
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不顾姚龙的阻拦,不顾船员的安危,朝着玄晶伸出了手。指尖触碰到晶石的刹那,赤红的光芒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臂疯狂蔓延,银甲瞬间被染成暗红,周身的戾气暴涨数倍,连周围的海水都跟着翻涌起来。他的身形似乎都高大了几分,双目赤红如血,看着袁建琪等人的目光,如同看着待宰的猎物:“这就是权力的滋味!你们永远不会懂!”
“许泽仁!住手!”姚龙嘶吼着扑上前,龙爪朝着他的手臂抓去,却被玄晶散逸的红光狠狠震飞,重重撞在礁石上,龙鳞碎裂,黑色的血喷涌而出,疼得它蜷缩在地,连嘶吼都变得微弱。许泽仁缓缓回头,眼底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他挥剑横扫,数道凌厉的剑气朝着袁建琪和王一冰劈去,所过之处,海水被劈开一道清晰的缝隙,礁石也被劈成两半:“今日这烬海,这四海,都该是我的!谁敢拦我,我便杀谁!”
剑气擦着袁建琪的脸颊划过,削断了几缕发丝,她能感受到剑气带来的刺骨寒意,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危急关头,她攥紧了巡海杖,杖身的桃木纹路突然泛起微光——那是当年王一冰亲手刻下的烬海每一处浅滩的潮差数据,每一个精准的数字,此刻都在与玄晶的能量场相抗,竟硬生生挡下了一部分戾气。
王一冰忍着肩头的剧痛,将演算到一半的玄晶弱点坐标纸页塞进袁建琪手里:“这是玄晶的核心弱点,精准到0.1厘米,只有你能精准命中!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手感,你的判断力,从来不会出错!”他的眼神坚定,哪怕浑身是伤,却依旧透着对袁建琪的绝对信任,那是多年并肩相守,刻进骨子里的默契。
许泽仁的长剑已刺到袁建琪眼前,她来不及多想,侧身避开剑锋的同时,将巡海杖朝着纸页上的坐标狠狠掷出。杖身如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撞在玄晶的弱点上,晶石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赤红的光芒骤然黯淡,许泽仁的动作也迟滞了一瞬,周身的戾气散了几分。可这短暂的清醒过后,他的眼神越发疯狂:“敢毁我的玄晶!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他的剑招变得毫无章法,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每一剑都裹挟着玄晶的残余能量。念海试图上前阻拦,却被一道剑气狠狠扫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礁石上,瞬间昏了过去,巡海刀脱手而出,坠入深海。姚龙强撑着起身,用自己的龙身死死护住念海,却被许泽仁一剑刺中龙腹,锋利的剑锋穿透龙鳞,疼得它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袁建琪看着倒下的同伴,看着眼前彻底沦为执念傀儡的许泽仁,泪水混着海水淌满了脸颊。她的后背、手臂、腰腹全是伤口,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可她依旧握紧了王一冰递来的桃木尺,看着他的眼睛:“王哥哥,我们一起。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守住我们的海,守住那些藏在精准里的温柔,守住心底的清明。”
王一冰重重点头,指尖与袁建琪的指尖相触,两人掌心的温度交融,竟让周围翻涌的海水都平静了几分。他快速测算着许泽仁剑招的破绽,每一个数字都清晰有力:“他的剑招每七式会出现一次致命破绽,破绽在右肋下3厘米处,时机只有0.3秒!袁姐姐,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