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般是学生群体出游高峰，顺带家庭出行。
谁想到快马七月份搞了骚操作——跑去小区、广场舞场地发起了鸡蛋，趁机拉了一大群中老年去听他们的推介会。
广撒网，一层一层筛选，总有大鱼在后头。
这边通生傻眼了，虽然他们也做些接地气的活动，但是从年初开始，基本就看着「年轻女性」「家庭主妇」这个群体挖掘。几乎没人意识到，拿着敬老卡坐免费公交去抢鸡蛋的大爷大妈才是最有钱的。
毛可庭到处拉数据，看消费行为，又是拜托孙青云去政府发改委之类的部门问了一圈，大致明白了快马的打法。
这几年退休金都在慢慢涨，社会各层的敬老服务又不断增加，加之媒体宣传，不少老年人都愿意出去走走了。快马敏锐嗅到这一点，赶紧摆出了一系列操作。
压力给到王红，其实她也没什么想法，只能干着急。
于是欢欢说话大声点就会被训斥一番，周栩去茶水间和别人聊了两句话又会被阴阳一顿。整个团队气氛低沉。
“要不，你去省城看看他们线下怎么做的？”王红忽然转过身，胳膊肘拱了拱周栩。“年轻人刚好有机会出去多看看。”
“啊？行，，行吧。”周栩不想和她有什么无谓的争执。他也知道，王红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用这看起来很土的招数去现场copy了。
隔天，周栩和间谍一样来到了省城。具体地点也是毛可庭和王红找了以前的老熟人打听到的，只说下午三点左右在某小区边的街角公园，会有发鸡蛋的活动。
等到下午周栩到了这个公园，才发现参加活动的人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堆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开心心的领着鸡蛋，旁边填写着信息。
周栩凑过去看了看，大致了解了下活动流程。倒是旁边快马的一个男员工淡定的看了看他一眼，说道，“你也是来领鸡蛋的吗？到后面排队吧。”
周栩看到后面几个老人颇为生气的瞪着他，只得乖乖的跑到队伍末尾排了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便轮到了周栩，负责登记这个男生倒是大方地一语戳破，“你是友商过来刺探我们活动的吧！没必要，没必要。要不你就把鸡蛋省了？在旁边看看就成了。”
周栩也不好多说什么。乖巧的站到了旁边，看着对方麻利的登记信息，发放鸡蛋。
男生本来只是说说，以为对方会识趣的离开，倒没想到周栩竟然真落落大方的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这边手头的鸡蛋领完，一帮老人便在旁边听起了有关旅游产品的推介。
男生收了收台面的东西，转身伸出手。对周旭说道，“我是快马市场部的何泽。”
这下周栩没处躲藏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一没偷二没抢，于是也伸出了手说道，“通生，周栩。”
“怎么你们也对这种形式感兴趣？”何泽笑着打量周栩。
“也不是吧，我也刚入职没多久莫名其妙的就被喊过来围观你们的活动。”说得倒是颇为无奈。
“啊，我也是今年入职的呀。还以为要做一些高大上的市场活动，没想到反而在大夏天的跑过来给老年人发鸡蛋。”
周栩一听这个是同龄人，便想着再多聊几句。
“这个活动有效果吗？”
“效果嘛倒是有不过。也不是我们发鸡蛋的一个团队。整体好几个团队共同协作还是蛮麻烦的。”说着，何泽又问道，“哎，你是哪个大学的呀？我是余州师范的。”
“啊，我是余州大学的，不过我当时。参加了好几场师范的校招会。”
周栩没有想到这个同龄人并没有对友商来的自己有那么强的戒心，反而开心的分享了不少快马内部的消息。
“倒也是个爽快的人。”周旭心里想着。
另一边，活动也差不多结束了。同事招呼着何泽去帮忙收拾，周栩见状便站起来作别。
“你们公司还挺好的，多帮我留意留意有没有好机会哈。”何泽压低了嗓子对周旭说道。
周栩笑着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想到聊了半天，这人其实也是为前途考量。
说罢，他便快速的塞了一张名片在周栩的手里，转身忙碌了起来。
虽说只是一场观摩，但是对于王红而言，这些反馈已经足够她去复制一场类似的活动了。
不过还没正式动手，一切都被总监喊了停。通生并不需要去全盘复制快马的东西，总监更希望王红能够拿出一些具有自己特色的创意。
只是他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忘记了对方毕竟阅历有限——尽管也算得上公司的小领导，但是这两年其实原地踏步，她能力上并没有太多提升。
王红又接连提了几个方案，想法都被总监拒绝了。
上次喝完啤酒之后，孙青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周栩交流过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一方面几乎是说定了让周栩转入公关部，并且这一切都由孙青云去推进。可这么些天，并没有看到有实质的反馈。
另一方面，周栩总是觉得那晚醉酒有点失态，自己反而不太好意思再次主动和对方说些什么。加之最近公关部比较忙，如果主动过去搭腔，总感觉自己的关心有点越界。
孙青云则是看到王红接连几次被总监批评，估摸着团队内部诸如周栩这样的新员工要吃不少苦头。
心想，反正也是要从王红那边把周栩要过来，不如先做一个人情，再顺水推舟开口要人。
“看你最近气色不好怎么了呀？”孙青云在茶水间看到王红，明知故问。
王红打开了话匣子无非吐槽快马的项目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压力。期间又提及自己安排周栩过去刺探敌情，但是并没有带来想要的收获。
“老年群体的话，现在不是广场舞特别热门吗？我认识一个广场舞协会的领导，他们其实也是很有组织的，会发布一些教学视频、采买一些播放设备。你要不要去问问有没有机会为他们提供一些团队出游的产品、权益。”孙青云一边安慰网红，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红两眼瞬间冒光，对孙青云撒起了娇，“好主意，太感谢青云哥了，还有什么想法您说。”
吓得孙青云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把水杯的茶水洒了出来。
“不过你安排这么新的员工去试探快马的信息，也难怪没有什么收获。”孙青云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扯到了周栩身上。
“就是啊，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王红没再往下说。
“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调整调整。”孙青云接话。
“怎么调整？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要不然孙哥你帮我带带。”
“我哪有这个精力啊！”孙青云假意推托。
“哎呀，好哥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等忙完这阵子。我和人事沟通一下。”王红宛如找到了救命稻草。
孙青云笑了几声。有几丝尴尬，又有几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