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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刚过,苗疆的晨雾还浓得像化不开的棉絮,寨子里的青石板路沾着夜露,踩上去发着 “沙沙” 的轻响。负责巡夜的苗兵刚把东头的寨门闩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从圣泉方向传来 ——“哐!哐!哐!” 铜锣是用苗疆特有的 “响铜” 铸成,锣面刻着圈水蛊纹,敲起来声传三里,此刻这声音却没了往日报晓的清亮,反而带着一股惶急的颤音,像在撕扯每个人的神经。

“出啥事了?” 西头吊脚楼的阿婆被惊醒,披着麻布外袍就跑了出来。她的发髻用一根缠着红绸的木簪固定,鬓角的银梳随着跑动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手里还攥着给孙辈绣了一半的围嘴,上面绣着只巴掌大的水蛊图案,针脚细密,却因为慌乱,线头都散了半截。

很快,更多的族人从吊脚楼里涌出来。年轻的汉子们握着苗刀,刀鞘是黑檀木做的,刀柄缠着磨旧的红绳;妇人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孩子还在睡,小脸上沾着奶渍;半大的孩童攥着长辈的衣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害怕地望着圣泉的方向。所有人的脚步都朝着东边山坳,晨雾被人群搅散,露出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像在青黛色的山坳里画了几道白痕。

云岫是被铜锣声惊醒的。她的竹楼建在寨子西侧的高台上,窗纸糊着两层构树皮制成的厚纸,还涂了防虫的蛊油,可铜锣声还是穿透窗纸,震得案几上的蛊罐都微微晃动。罐里养着的清灵蛊是通体透明的小虫,此刻正贴着罐壁疯狂爬动,触角直愣愣地朝着圣泉方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祥。

她倏然睁开眼,异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蓝浅紫的光晕。没有丝毫迟疑,她掀开盖在身上的素色丝被 —— 被子是前圣女亲手织的,上面绣着暗纹的圣蝶,边角已经磨出了毛边。起身时,长发如瀑般散落在肩头,发梢还沾着枕头上的艾草香,她甚至来不及找银簪绾发,只随手抓过搭在竹椅上的玄色苗裙,往身上一裹,系带都没系紧,素白的身影就像一道轻烟,从竹楼的木梯上掠了下去。

竹梯是百年楠竹制成的,每一级都被磨得光滑发亮。云岫的赤脚踩在上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 这是苗族圣女特有的 “踏竹步”,既能在密林中快速穿行,又不会惊扰林间的蛊虫。她的裙摆扫过梯间挂着的蛊囊,囊里装着 “避蛇蛊” 的虫卵,发出细微的 “窸窣” 声,像是在为她引路。

往圣泉去的路上,已经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族人。看到云岫,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侧身让开道路。有人想开口询问,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 圣女此刻脸色凝重,连长发都没绾,显然事态紧急,不该贸然打扰。云岫没有停留,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山坳,脚步又快了几分,玄色裙摆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银链,链上缀着三枚小小的水蛊铃,跑动时发出 “叮铃” 的轻响,与远处的铜锣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急促。

圣泉所在的山坳三面环山,只有南边有一条小径通往寨子。山坳中央的泉眼是用整块青石凿刻而成的,泉台呈圆形,直径约莫三丈,台沿上刻着一圈古老的 “水蛊护脉纹”—— 每一道纹路都像水流的形状,里面还嵌着细碎的银片,在晨雾中泛着淡淡的光。泉眼中央有个三尺见方的井口,井口盖着雕花的青石板,石板上留着八个小孔,泉水从孔里溢出,顺着泉台边缘的凹槽,流进周围的十二方石槽里 —— 这十二方石槽对应着苗寨的十二个宗族,每个宗族的人都有固定的石槽取水,是苗疆世代相传的规矩。

此刻,泉台周围已经围满了族人。原本清澈见底的泉水,此刻却泛着一层浑浊的墨色,像是有人往里面倒了研碎的墨锭。水面上漂浮着几尾翻白的鱼尸 —— 这是苗寨特意养在泉里的 “灵泉鱼”,通体银白,能感知泉水的纯净度,一旦有邪气侵入,鱼就会先死去。鱼尸的肚子鼓鼓的,鳞片下泛着淡淡的乌色,显然是被邪气所害。

几个负责清洗衣物的妇人站在石槽边,手里还攥着半湿的麻布,脸上满是惊慌。其中一个妇人的手不小心沾到了浑浊的泉水,指尖瞬间泛起红肿,她 “嘶” 地吸了口凉气,赶紧用随身带的艾草叶擦拭,可红肿不仅没消,反而蔓延得更快了,很快就爬上了手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可咋整啊…… 圣泉咋就成这样了?” 一个老妇人蹲在泉台边,手里拿着一串给孙辈祈福的银锁,锁身上刻着 “长命百岁” 的苗文,此刻她的手抖得厉害,银锁在泉台边轻轻碰撞,发出 “叮叮” 的哀鸣,“没有圣泉的水,庄稼咋活?孩子咋洗澡?”

“是啊!圣泉是火神赐的,咋会突然变浑?” 旁边的汉子皱着眉,手里的苗刀握得更紧了,刀鞘上的兽牙装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莫不是有邪祟闯进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路。大巫师乌辰快步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巫袍,袍角绣着细密的水蛊纹 —— 这是苗疆 “水蛊师” 的标志,说明他擅长与水相关的蛊术。他的腰间系着一根镶银的革带,革带上挂着三个蛊囊,分别装着清灵蛊、测水蛊和驱邪蛊。手里握着一根巫杖,杖头嵌着一颗深蓝色的 “水蛊晶”,是百年水蛊死后凝结而成的,能感知水中的邪气。

乌辰的脸色铁青,走到泉台边,弯腰从怀里取出一把银勺 —— 这是苗疆巫医用的 “验毒勺”,纯银打造,一旦接触到有毒或有邪气的东西,就会变色。他用银勺轻轻舀起一勺浑浊的泉水,银勺刚碰到水面,勺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乌黑色,像是被墨染过一样。

“嘶 ——” 周围的族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惊慌更甚了。银勺变乌,说明泉水里的邪气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寻常的驱邪手段根本没用。

乌辰眉头紧锁,将银勺里的水倒回泉中,银勺上的乌色却没有褪去,反而像是渗进了银器里,变成了永久性的印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的族人,声音沙哑:“谁先来发现的?何时发现的?”

“是我,大巫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人群后方,一个穿着粗麻布袍的老苗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全白了,用一根铜簪绾在脑后,铜簪上刻着 “守泉” 二字 —— 这是苗寨看守圣泉的家族标志,他家世代负责守护圣泉,已经传了七代。老苗人的膝盖上绑着兽皮护膝,上面满是磨损的痕迹,说明他常年跪在泉台边打理。

老苗人走到乌辰面前,“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发颤,双手撑在地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夜祭典结束后,我还来添过泉边的艾草,那时泉水还清得能看见底,灵泉鱼也活得好好的。今早卯时,我按规矩来开泉眼的石板,就看见泉水变成这样了…… 您闻,这泉水还带着一股腥气!”

乌辰俯身,凑近泉眼,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不是鱼尸腐烂的味道,而是像某种蛊虫死后散发的腐臭,还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吸进肺里都觉得发寒。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 是云岫来了。

“怎么回事?” 云岫的声音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族人纷纷侧身,让她走到泉台边。她的长发还散着,沾了些晨雾的水珠,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场。玄色苗裙的系带松了一边,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可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异瞳扫过浑浊的泉水,瞳孔微微收缩。

“圣女!” 老苗人看到云岫,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更颤了,“圣泉…… 圣泉被污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云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泉台边,伸出右手。她的指尖纤细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凝聚起一点淡蓝色的光点 —— 这是 “水蛊引”,是用清灵蛊的虫卵炼化而成,能感知水中的邪气来源。光点刚触碰到泉水表面,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色的雾气从水中升起,缠绕在她的指尖,像是有生命般蠕动。

云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闭上眼,神识顺着指尖的雾气,像水银泻地般沿着泉脉向下延伸。苗疆的圣泉并非孤立的泉水,而是连接着地下暗河的 “脉眼”,暗河就像苗疆的血脉,滋养着整个寨子的土地和生灵。此刻,她的神识能清晰地感觉到,暗河的水已经被一股阴冷的邪气污染,那邪气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暗河的水流,一点点向上蔓延,最终污染了圣泉的泉眼。

这股邪气不是苗疆常见的蛊毒,也不是黑苗常用的 “蚀骨瘴”,而是一种更古老、更阴邪的力量,像是从地脉深处苏醒的幽影,带着侵蚀一切的欲望。云岫能感觉到,这股邪气的源头在地下暗河的最深处,那里似乎有一个被遗忘的封印,而昨夜乾珘闯祭引发的祭坛气息逆冲,像是一把钥匙,无意间打开了封印的一角,让邪气得以溢出。

片刻后,云岫睁开眼,异瞳中寒芒乍现。“泉脉被邪气侵染了。”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山坳,“不是外来的毒物,是地脉深处的‘幽蚀之气’被引动了。源头…… 在暗河的最深处。”

“幽蚀之气?” 乌辰骇然,手里的巫杖都微微晃动,杖头的水蛊晶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在警示,“圣女是说,传说中被封印在地脉深处的幽蚀之气?”

云岫点头。苗疆的古老传说里,天地初开时,圣蝶带来了生机,却也伴随着幽蚀之气 —— 这是一种能侵蚀万物、放大内心阴暗的力量,被初代圣女用圣蝶之力封印在地脉深处,与暗河相伴,形成一种平衡。千百年来,这股力量一直沉睡在地下,从未被唤醒过,没想到昨夜的祭坛惊变,竟然打破了这种平衡。

“幽蚀之气?” 周围的族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炸开了锅。老人们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纷纷交头接耳 —— 他们从小就听长辈说过,幽蚀之气一旦苏醒,会让土地荒芜、生灵染疾,甚至能控制人的心智,让整个寨子变成人间地狱。

“一定是那个外来的王爷!” 一个年轻汉子突然喊道,他手里握着苗刀,眼神愤怒地看向禁地方向,“昨夜他闯了火神祭,惊扰了祭坛的气息,才引动了地脉的邪气!他就是个灾星!”

“对!就是他!”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她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被人群的骚动惊醒,开始哭闹,“外客闯祭会引动地脉邪气,老祖宗的话从来都没错!百年前就有外客闯祭,导致寨子里的庄稼全枯死了,最后还是前前圣女用自己的血才平息的!”

“杀了他!用他的血祭祀火神,平息地脉的怒火!”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响应。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躁动,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禁地方向扔去,眼神里满是仇恨。

“都住口!” 云岫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冷而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异瞳中的光芒让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幽蚀之气被引动,与祭坛气息逆冲有关,但未必是他一人之过。”

她顿了顿,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地脉的平衡本就脆弱,昨夜祭典被打断,圣火的力量未能完全渗入地脉,才给了幽蚀之气可乘之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净化圣泉,阻止邪气继续蔓延。”

云岫转向乌辰,眼神坚定:“乌辰大叔,你立刻召集所有擅长水蛊的巫祝,共八人,分八个方位,用‘清灵蛊’布‘水脉净化阵’。阵桩用青竹制成,上面刻‘净化纹’,顶端绑上艾草和朱砂包,先洒糯米驱邪,再埋清灵蛊卵,最后念诵《水蛊净化咒》,尝试压制邪气向上蔓延。”

“阿岫,你呢?” 乌辰急忙问道,他知道幽蚀之气的凶险,地脉深处更是危机四伏,“你要去哪里?”

“我去暗河深处,找到邪气的源头,解除封印。” 云岫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只有找到源头,才能彻底净化泉脉。否则,阵法只能暂时压制,用不了多久,邪气还会再次溢出。”

“不行!太危险了!” 乌辰急道,上前一步拦住云岫,“暗河深处地形复杂,还有‘地脉守蛊’—— 那是守护封印的古老蛊虫,被幽蚀之气影响后,肯定已经失控了!你一个人去,万一……”

“我是圣女。” 云岫打断他,语气淡漠却重若千钧,“护佑苗疆的土地和族人,是我的责任。” 她转向躁动不安的族人,声音提高了几分,“圣泉之事,我自有主张。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禁地,更不得私自处置乾珘。违者,按族规逐出苗疆,永世不得返回。”

她的命令带着冰冷的威严,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镇住了场面。族人们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庞,那双重瞳仿佛能看透人心,所有的躁动都被强行压制下去。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 圣女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更改,更何况此刻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云岫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山坳北侧的溶洞 —— 那里是通往地下暗河的入口,也是苗疆的 “禁地之口”,只有历代圣女在危急时刻才能进入。溶洞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堵住,石上刻着 “圣脉禁地” 四个古苗文,是初代圣女亲手所刻,石缝里还残留着当年封印时用的朱砂和蛊血。

乌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晨雾还没散去,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圣泉被污,幽蚀之气苏醒,这已不仅仅是外敌闯入那么简单,更像是苗疆的平衡被彻底打破的征兆。而那个被关在石牢里的中原王爷,无疑是这场风暴的中心,却也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都愣着干什么!” 乌辰转身对着族人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圣女已经下令,擅长水蛊的巫祝立刻去圣女殿集合,准备布阵!其他人都回寨子里,看好老人和孩子,不许私自外出!”

族人们不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擅长水蛊的巫祝们跟着乌辰,快步向圣女殿走去;其他族人则慢慢散去,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忧,时不时回头望向圣泉的方向,或是看向溶洞的入口,祈祷着圣女能平安归来。

老苗人依旧跪在泉台边,看着浑浊的泉水,老泪纵横。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 —— 这是他家世代相传的 “泉眼钥匙”,能打开泉台下方的暗格,里面存放着历代守泉人记录的圣泉变化。他颤抖着将钥匙插进泉台的锁孔,“咔嗒” 一声,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册子的第一页写着:“圣泉为脉,脉断则族亡。” 老苗人看着这句话,心里的恐惧更深了 —— 他不知道,苗寨能否度过这次危机。

溶洞内幽暗潮湿,只有钟乳石上挂着的 “水蛊晶” 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前方的道路。水蛊晶是水蛊死后凝结而成的晶体,蕴含着水蛊的灵气,能驱散低阶的邪气,也是苗疆先民在溶洞中行走的天然光源。钟乳石的形状各异,有的像展翅的蝴蝶,有的像盘踞的蛇,在蓝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云岫提着百蛊杖,杖头的银鸟喙在蓝光下泛着冷光,能驱散溶洞里可能存在的低阶蛊虫。她的脚步很轻,赤脚踩在湿润的石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溶洞的地面上布满了细小的水洼,倒映着钟乳石的影子,像是无数个破碎的镜子,随着她的走动,影子也跟着晃动,像是在跟随着她的脚步。

越往溶洞深处走,空气就越阴冷,湿气也越重,墙壁上甚至能看到凝结的水珠,顺着钟乳石的缝隙滴下来,发出 “滴答” 的轻响,在寂静的溶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云岫能感觉到,周围的邪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腥气也越来越重,她腰间挂着的 “避水蛊囊” 开始微微发热 —— 这是避水蛊在感知到危险时的反应,蛊囊里装着避水蛊的幼虫,能让她在水中呼吸,也能预警周围的危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 “沙沙”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云岫停下脚步,握紧百蛊杖,异瞳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几只通体漆黑的蛊虫从钟乳石的缝隙里爬出来,虫身有手指粗细,身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眼睛是暗红色的,嘴里吐着黑色的信子 —— 这是 “地脉守蛊”,是守护地下暗河封印的古老蛊虫,平时沉睡在溶洞的深处,一旦有外人闯入,就会主动攻击。

这些地脉守蛊显然已经被幽蚀之气影响,原本银白的虫身变成了漆黑,眼神里也充满了凶戾。它们看到云岫,立刻发出 “嘶嘶” 的声响,朝着她扑来。云岫不慌不忙,抬手挥动百蛊杖,杖头的银鸟喙发出 “叮铃” 的轻响,银铃的声音带着净化的力量,让地脉守蛊的动作顿了一下。

趁着这个间隙,云岫从袖中取出一把糯米,朝着地脉守蛊撒去。糯米是苗疆常用的驱邪之物,尤其是用圣女血浸泡过的糯米,对邪气侵染的蛊虫有很强的克制作用。糯米刚落在地脉守蛊身上,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色的雾气从蛊虫身上升起,虫身也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是受到了糯米的克制。

云岫没有给它们反应的机会,百蛊杖横扫,杖头的银鸟喙正好击中一只地脉守蛊的头部。银鸟喙蕴含着圣蝶的净化之力,刚触碰到蛊虫,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蛊虫的身体瞬间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气。其他的地脉守蛊看到同伴被杀,更加疯狂地扑来,却都被云岫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很快就死在了百蛊杖下,只剩下一滩滩黑色的液体,顺着溶洞的地面,流进了前方的暗河。

云岫看着地上的黑色液体,眉头皱得更紧了。地脉守蛊原本是守护封印的蛊虫,如今却被幽蚀之气污染,变成了凶戾的怪物,这说明封印的破损程度比她想象中更严重。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溶洞深处走去,前方的暗河已经隐约可见,河水泛着墨色的光泽,像是一条沉睡的黑色巨蛇,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暗河的水面很平静,却看不到一丝涟漪,像是凝固的墨汁。云岫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指尖再次凝聚起水蛊引。这一次,水蛊引没有被立刻吞噬,而是在水面上漂浮了片刻,然后朝着暗河的深处飞去,像是在指引着她的方向。云岫知道,水蛊引所指的方向,就是幽蚀之气的源头,也是封印所在的位置。

她站起身,将百蛊杖背在身后,然后从腰间取下避水蛊囊,打开囊口,将里面的避水蛊幼虫倒在手心。幼虫通体透明,像是一滴水珠,在她的手心里轻轻蠕动。云岫默念咒语,幼虫瞬间融入她的皮肤,消失不见。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暗河。

暗河的水冰冷刺骨,却没有淹没她的口鼻 —— 避水蛊已经在她的体内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让她能在水中自由呼吸。云岫在水中睁开眼,异瞳能清晰地看到水下的景象。暗河的河底布满了鹅卵石,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淤泥,淤泥里时不时有黑色的雾气升起,像是在孕育着什么。

她顺着水蛊引的方向,在暗河中快速游动。暗河的水流很平缓,却带着一股拉扯的力量,像是要将她拖向河底的淤泥。云岫能感觉到,周围的幽蚀之气越来越浓,她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她的皮肤。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的河底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与祭坛相似的 “万蛊护族” 图腾,只是图腾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漆黑,显然是被幽蚀之气污染了。石门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里面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 这是封印的核心,也是幽蚀之气溢出的地方,宝石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黑色的雾气正从裂痕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云岫知道,这就是幽蚀之气的源头。她游到石门面前,伸出手,想要触摸那颗暗红色的宝石,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宝石中传来,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她的身体被吸力牢牢吸住,无法动弹,异瞳中也充满了惊恐 —— 她没想到,封印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这种地步,连靠近都变得如此困难。

就在这时,她体内的避水蛊突然开始躁动,发出微弱的蓝光,与她指尖的水蛊引相互呼应。云岫恍然大悟,避水蛊与水脉同源,或许能借助避水蛊的力量,暂时压制宝石的吸力。她立刻集中精神,引导避水蛊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向宝石。

蓝光刚触碰到宝石,宝石的吸力就减弱了几分。云岫趁机靠近,伸出手,指尖的水蛊引再次凝聚,这一次,水蛊引没有被吞噬,而是融入了宝石的裂痕中。随着水蛊引的融入,宝石的裂痕开始缓慢地愈合,黑色的雾气也减弱了几分。

云岫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制,要彻底修复封印,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或许需要圣蝶的力量,甚至需要…… 牺牲。她看着石门上的图腾,心里充满了决心 ——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守护好苗疆的地脉,守护好族人们的家园。

溶洞外,晨雾渐渐散去,天空却依旧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乌辰已经召集了八名擅长水蛊的巫祝,他们正忙着准备布阵的法器。青竹制成的阵桩已经削好,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净化纹,顶端绑着新鲜的艾草和朱砂包;糯米已经用圣女血浸泡过,泛着淡淡的红色;清灵蛊卵也装在了陶碗里,等待着被埋入阵眼。

族人们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巫祝们忙碌,脸上满是担忧。他们不知道,溶洞深处的云岫能否顺利找到封印的源头,也不知道,这场危机能否顺利度过。只有圣泉的泉水依旧浑浊,水面上的鱼尸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在禁地的石牢里,乾珘还在沉睡。他的眉心处,一点微不可察的蓝光悄然闪烁 —— 那是圣蝶残留的净化之力,不仅在修复他被邪气损伤的心神,也在与地脉深处的幽蚀之气产生着微妙的呼应。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苗疆这场危机的关键,也不知道,他与云岫的命运,早已与苗疆的地脉紧紧缠绕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溶洞深处,暗河的水依旧冰冷,石门上的宝石裂痕还在缓慢愈合。云岫漂浮在水中,看着那颗暗红色的宝石,眼神坚定。她知道,这场与幽蚀之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赢。因为她是苗族的圣女,是苗疆的守护者,她的肩上,承载着整个苗寨的希望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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