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沾在番茄叶上,陆柒柒就和陆老实一起扛着块红漆木板往集市走。木板是新刨的,边缘打磨得光滑,没了毛刺,红漆刚干不久,泛着亮堂堂的光,凑近能闻到淡淡的漆香,混着木头的清味,像医院里新刷的病房门,干净又好闻。木板上用白漆写着 “柒柒番茄” 四个大字,是陆柒柒照着医院病人名牌的字体写的 —— 笔画方方正正,每个字都占满了位置,她总说 “这样像名牌一样,别人一眼就能看见”。
“柒柒,慢着点,别摔着木板!” 陆老实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根麻绳,是用来挂牌子的。麻绳粗实,摸起来糙手,蹭在手掌心有点痒,像医院里绑绷带的棉绳。两人走到摊位前,陆柒柒踩着小凳子,把木板举起来,陆老实帮忙用麻绳固定在摊位最显眼的地方。风一吹,木板 “吱呀” 晃了两下,红漆在阳光下更亮了,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陆柒柒蹲下来整理番茄,指尖沾着番茄上的露水,凉丝丝的,顺着指缝往下滴。她看着摊位上的红牌子,突然想起前世医院的病人名牌 —— 护士每天早上都会检查病人的名牌,把歪了的扶正,说 “名牌要挂正,医生查房时好找”。她也伸手把木板又掰了掰,让 “柒柒番茄” 四个字正对前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牌子挂正了,像护士挂病人名牌一样,别人好找,番茄也能卖得好……”
“柒柒,你这牌子做得真亮!” 村支书扛着锄头路过,看见牌子就停了下来。他凑过去摸了摸木板,指尖蹭到红漆,还带着点黏劲,“这字也是你写的?比学堂先生写的还方正,我家孙子要是能写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陆柒柒点点头,手里还在摆番茄,把最红最大的放在前面:“我照着医院的病人名牌写的,护士说字要写正,别人才看得懂。”
村支书愣了愣,又唠起别的:“我家孙子昨天还跟我闹,说想认你牌子上的字,他说‘柒柒’两个字像小红花,好看。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教他认认?我给你带袋新磨的面粉,是昨天刚磨的,细得很,做馒头好吃。” 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孙子的身高,“那小子才五岁,认的字没几个,却总爱瞎写,昨天把‘番茄’写成‘番西’,还说我认错了,气得我笑。”
陆柒柒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起前世在医院,有个小病友总爱跟着护士认字,把 “床” 写成 “木”,护士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 “多写几遍就会了”。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村支书的孙子像小病友一样,爱认字,是好孩子,我教他……”
就在这时,几个背着背包的游客路过,看见 “柒柒番茄” 的牌子,都围了过来:“这番茄是自家种的?看着真新鲜,多少钱一斤?”
陆柒柒赶紧站起来:“五毛钱一斤,不甜不要钱,你们可以先尝一个。” 她递过去一个小番茄,游客咬了一口,眼睛亮了:“真甜!比镇上买的还甜,给我称五斤!” 其他游客也跟着要,一下子就卖了二十多斤。
村支书在旁边看着,笑着说:“你这牌子还真管用,吸引了这么多客人。我看呐,以后咱们村的番茄都能挂你这牌子,准能卖个好价钱。”
陆柒柒又卖了一会儿,发现番茄快不够了,赶紧让陆老实回家再取点。陆老实刚走,批发商就来了,看见牌子也赞不绝口:“你这牌子做得好,我以后批发你的番茄,也挂这个牌子,肯定好卖。今天多给你订五十斤,算上之前的,一共一百五十斤,怎么样?”
陆柒柒点点头,心里满是欢喜。她对着空气说:“王姨,牌子真的有用,像病人名牌一样,别人能找到我,番茄也能卖得多,谢谢你听我说话……”
村支书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真会做品牌,以后肯定能把番茄卖遍全镇。”
陆柒柒抬头看着红牌子,笑着说:“好,像医院的名牌一样,大家都知道,番茄也能卖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