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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二年,九月。

洛阳尚贤坊内的姜氏府邸,此时笼罩在一片肃杀气氛中。府门外,八名金吾卫持戟而立,目不斜视。府内庭院中,数十名仆役婢女垂首静立,鸦雀无声。

狄仁杰缓步穿过庭院,紫袍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暗纹。他已年过七旬,步履却依然稳健,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大理寺丞曾泰紧随其后,不时低声向狄仁杰介绍案情。

“恩师,死者姜谦,官居太常寺少卿,正四品上。今晨被管家发现死于书房内,咽喉被利刃所伤,当场殒命。”曾泰眉头紧锁,“诡异的是,书房门窗皆从内闩死,是一间完完全全的密室。”

狄仁杰颔首不语,目光却已落在回廊转角处一个独自站立的身影上。那人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憔悴,双目红肿,身着素服,应是姜谦的亲属。

曾泰顺着狄仁杰的目光望去,低声道:“那是姜谦的胞弟,姜谟。现任将作监丞,从六品下。听闻兄弟二人近来不睦,为祖产分配之事屡生龃龉。”

狄仁杰微微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书房门前,洛阳令许攸之正与仵作交谈,见狄仁杰到来,忙上前行礼:“狄公,您可来了。这案子实在蹊跷,下官束手无策,只得劳烦您老人家。”

“许大人不必多礼,且让老夫一看。”狄仁杰摆手示意。

书房门敞开,室内陈设整齐,并无打斗痕迹。一具身着朝服的尸体俯卧于书案前,周围血迹已干涸发暗。书案上,文房四宝摆放有序,唯独一方白玉镇纸斜置在案边,似是被碰移了原位。

狄仁杰俯身细看死者伤口,只见咽喉处一道细长切口,深及喉管,血迹顺着衣襟向下蔓延,在青石地板上凝结成一片暗红。

“凶器是何物?”狄仁杰问道。

仵作躬身回答:“回狄公,伤口窄而深,似是极薄的利刃所致。但现场并未寻得凶器。”

狄仁杰起身,环视这间密室。北墙有一扇窗,窗棂紧闭,内闩完好。唯一的门在他进来时,也是由许攸之亲自卸下内闩才打开的。

“门窗皆从内闩死,凶手如何进出?”狄仁杰捻须沉吟。

许攸之凑近低语:“狄公,下官已查问过,姜府上下无人听得昨夜有异响。更奇的是,姜谦昨夜戌时便闭门不出,今晨却被发现死于书房,而书房钥匙一直挂在他腰间,从未离身。”

狄仁杰不答,目光落在书案一角。那里摆放着一架七弦古琴,琴身光洁,显然是主人心爱之物。他伸手轻抚琴弦,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抬起手看时,食指已被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有意思。”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琴弦如此锋利,倒是不多见。”

许攸之忙道:“下官已查验过,这琴弦乃精钢所制,比寻常丝弦锋利许多。但姜谦喉间伤口远比琴弦宽大,应非此物所致。”

狄仁杰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姜谦平日为人如何?可有仇家?”

曾泰接话:“姜谦在太常寺任职已有六年,主管礼乐祭祀。同僚都说他性情孤高,不喜交际,但办事勤勉,深得上官赏识。若说仇家...倒是有一事。半月前,他与将作监少匠赵致远当朝争执,险些动手。起因是赵致远主张改制宫中乐悬,而姜谦斥其违背古制,有违礼法。”

“赵致远...”狄仁杰若有所思,“此人现在何处?”

“已派人去请了。”许攸之答道,“不过赵致远乃正四品官员,若无确凿证据,下官不敢轻易冒犯。”

狄仁杰点头,又在书房内细细查看。他走到窗前,忽见窗棂缝隙中卡着一小片金色物事。小心取出后,发现是一片金箔碎片,形状不规则,边缘略有卷曲。

“这是何物?”狄仁杰将金箔碎片置于掌心细观。

许攸之与曾泰凑上前来,皆摇头不解。

狄仁杰将碎片收入袖中,又在书房内踱步片刻,方道:“且去看看姜府其他场所。”

三人走出书房,狄仁杰忽见远处回廊下,姜谟正与一名官员低声交谈。那官员身着浅绯官服,腰佩银鱼袋,应是个五品以上的朝官。

“与姜谟交谈者是何人?”狄仁杰问道。

曾泰眯眼望去:“那是将作少匠赵致远,正是下官方才提及与姜谦有隙之人。”

狄仁杰双目微眯:“命案才发,他便出现在姜府,倒是巧合。”

赵致远似乎察觉到这边的注视,匆匆与姜谟告别,转身欲走。狄仁杰缓步上前,朗声道:“赵少匠留步。”

赵致远身形一顿,回过身来,勉强笑道:“原来是狄阁老。下官听闻姜少卿不幸遇害,特来吊唁。”

狄仁杰打量着他:“赵大人与姜少卿素有嫌隙,却能不计前嫌,前来致哀,实属难得。”

赵致远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朝堂争执,不过政见不同,私下并无仇怨。姜少卿不幸遇害,下官心中亦感悲痛。”

“赵大人昨日戌时身在何处?”狄仁杰突然发问。

赵致远怔了怔,答道:“下官昨夜在将作监值宿,直至亥时方归。监中吏员皆可作证。”

狄仁杰点头不语,目光却锐利如刀。赵致远被他看得不自在,忙拱手道:“下官衙门中尚有公务,若狄阁老无其他垂询,容下官先行告退。”

待赵致远离去,狄仁杰转向曾泰:“稍后查证赵致远昨夜行踪。”

“恩师怀疑他?”曾泰低声问。

“朝堂争执,未必足以杀人。但他在命案发生后即刻现身姜府,其中必有蹊跷。”狄仁杰捻须道,“况且,他腰间所佩金鱼袋,似有破损。”

曾泰恍然:“恩师是说,那片金箔...”

狄仁杰抬手制止他说下去,转而向站在不远处的姜谟招手:“姜丞请过来一叙。”

姜谟缓步走来,面容悲戚中带着戒备:“狄阁老有何垂询?”

“老夫知你悲痛,但为查明真凶,还望如实相告。”狄仁杰温声道,“听闻你与兄长近来不睦,可有此事?”

姜谟神色微变,沉默片刻方道:“不敢隐瞒狄阁老。家兄性格刚愎,先父去世后,家产多被他占据。为此,在下确与家兄有过争执。但兄弟阋墙,终归是家事,在下再是不肖,也断不会为此戕害兄长。”

狄仁杰点头:“昨夜你在何处?”

“在下昨夜与友人在南市酒肆饮酒,戌时方归。回府后便直接回房歇息,府中下人均可作证。”

狄仁杰凝视他片刻,忽问:“今兄精通音律?”

姜谟似是一怔,随即答道:“家兄自幼习琴,尤爱古制。近年来更是痴迷于仿制古琴,书房中那具七弦琴,便是他依古法自制,琴弦皆用精钢,说是更近古音。”

“原来如此。”狄仁杰若有所思,“今兄可曾与人结怨?”

姜谟犹豫片刻,低声道:“家兄为人刚直,在朝中得罪之人不在少数。但若说深仇大恨...或许与将作监赵少匠过节最深。半月前,赵少匠提议改制乐悬,家兄当朝斥其不学无术,坏乱礼法,令赵少匠颜面尽失。”

“此事老夫已有耳闻。”狄仁杰道,“除此之外呢?”

姜谟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狄仁杰温言道:“姜丞若有隐情,但说无妨。人命关天,不可隐瞒。”

姜谟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家兄月前查验太庙乐悬,发现其中一套编钟有异。他私下曾说,那套编钟被人偷换,并非真品。而太庙器物修缮,正是由将作监负责...”

狄仁杰眼中精光一闪:“此事可有证据?”

姜谟摇头:“家兄说尚在查证,不敢轻易上奏。谁知如今...”说着,他语带哽咽,再难继续。

狄仁杰安抚几句,命他先去休息。待姜谟离去,狄仁杰立即对曾泰道:“速派人查探太庙编钟之事,但要暗中进行,不可声张。”

曾泰领命,又道:“恩师,若是赵致远因编钟之事杀人灭口,那他今日为何还敢来姜府?岂非惹人怀疑?”

狄仁杰微微一笑:“或许,他正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以示心中坦荡。又或许...他来此另有目的。”

三人正说话间,一名金吾卫匆匆来报:“狄公,在书房外院墙下发现此物。”双手奉上一块玉佩。

狄仁杰接过玉佩细看,见这玉佩雕工精细,上刻螭龙纹样,背面却有一道新鲜划痕。

“这是...”许攸之凑近一看,忽然变色,“这似乎是赵少匠随身佩戴的玉佩!下官今日见他腰间所佩,正是此物!”

狄仁杰双目微睁:“果然如此。速请赵致远回府问话!”

不多时,赵致远被带回姜府。一见玉佩,他面色顿变,强自镇定道:“这玉佩确是下官之物,不知为何在此。”

狄仁杰沉声道:“赵大人,这玉佩在命案现场附近发现,你作何解释?”

赵致远冷汗涔涔,忽咬牙道:“狄阁老明鉴,下官...下官昨夜确实来过姜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赵致远继续道:“但下官来时,姜谦已死!下官是从半掩的窗隙中看见他倒在地上的!”

“既见命案,为何不报官?”狄仁杰厉声问。

赵致远扑通跪地:“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因与姜谦有隙,恐被怀疑,故而匆匆离去,未敢声张。但下官发誓,绝未杀害姜谦!”

狄仁杰凝视他良久,方道:“你昨夜来姜府所为何事?”

赵致远支吾片刻,终于道:“是为太庙编钟之事...姜谦疑心编钟被换,暗中查探。下官前来,是想劝他莫要深究...”

“编钟究竟有何蹊跷?”狄仁杰追问。

赵致远却闭口不言,只叩首道:“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下官不敢妄言。”

狄仁杰心知其中必有隐情,命人将赵致远暂且看管。随后对曾泰道:“看来,此案关键在那套编钟。”

曾泰疑惑:“恩师,纵使编钟被换,与姜谦之死有何关联?况且,书房密室之谜尚未解开。”

狄仁杰微微一笑:“密室未必真密室。老夫已有头绪,只是尚需验证。你速去查清编钟之事,我去见一个人。”

“何人?”

“当朝太子。”狄仁杰目光深邃。

半个时辰后,狄仁杰乘车抵达东宫。太子李显闻狄仁杰至,亲自出迎。

“狄阁老亲至,必有要事。”太子屏退左右,直言相问。

狄仁杰躬身道:“老臣为太庙编钟及姜谦命案而来。”

太子神色微变:“姜谦之死,与太庙编钟有关?”

狄仁杰点头:“据老臣所知,姜谦因发现编钟有异而招杀身之祸。而太庙礼器,关系国本,老臣不敢不报。”

太子沉吟片刻,叹道:“此事本王略知一二。月前姜谦密奏,疑太庙编钟被人偷换,请求密查。本王命他暗中查访,勿要声张,不想竟害他丧命。”

狄仁杰道:“殿下可知,何人可能调换编钟?”

太子压低声音:“狄卿可知,编钟之中,暗藏先帝在位时的一桩秘辛。有人不愿这秘密重见天日。”

狄仁杰面色凝重:“老臣愿闻其详。”

太子却摇头:“此事关系天家颜面,本王不便多言。狄卿只需知道,若查清此案,朝中必起风波。狄卿...可要三思。”

狄仁杰正色道:“老臣蒙先帝与陛下信重,掌刑狱之事,只知有法,不知其他。纵是龙潭虎穴,也要一探究竟。”

太子凝视狄仁杰良久,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这是姜谦生前送来的最后一封密奏,本王还未及阅览。如今便交与狄卿,或对破案有益。”

狄仁杰双手接过,郑重收入怀中。

离开东宫,狄仁杰在车中拆阅密函。随着阅读,他的面色越发凝重。忽然,他敲了敲车壁:“转道,去将作监!”

将作监内,狄仁杰径直来到赵致远的值房。在曾泰与许攸之的协助下,他们很快在赵致远书案的暗格中,发现了一本密册。册中详细记录了太庙编钟的铸造、修缮经过,而最后一页,赫然记录着月前编钟被秘密更换的经过。

“果然如此...”狄仁杰捻须沉吟,“赵致远偷换编钟,被姜谦发现,故而杀人灭口。”

曾泰疑惑:“恩师,赵致远虽有嫌疑,但密室之谜未解,如何证明他是凶手?”

狄仁杰微微一笑:“老夫已有头绪。现在,我们回姜府书房。”

再次回到命案现场,狄仁杰命人在书房内外仔细搜寻。不多时,狄春兴冲冲来报:“老爷,在书房外的大槐树上,发现了这个!”

狄仁杰接过一看,是一卷极细的钢丝,一端系着个小钩。

“这便是密室之谜的答案。”狄仁杰颔首,“现在,只差最后一件物证。”

他走入书房,径直来到那架七弦琴前,小心拆卸琴弦。当拆到第二根琴弦时,他忽然停手,仔细察看琴弦与琴柱的连接处。

“曾泰,取镊子来。”

曾泰忙递上镊子。狄仁杰小心翼翼地从琴柱缝隙中,夹出一小片带血的皮肉。

“这是...”许攸之惊呼。

“凶手的皮肤。”狄仁杰淡淡道,“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了。”

次日清晨,狄仁杰在姜府厅堂设案,召集所有相关人员。

姜谟、赵致远及姜府上下重要仆役俱在堂下。狄仁端坐堂上,曾泰、许攸之分立两侧。

“姜谦命案,现已查明。”狄仁杰声音沉稳,“此案看似密室杀人,实则另有玄机。”

众人屏息凝神。

狄仁杰继续道:“初看此案,门窗皆从内闩死,似无凶手踪迹。但老夫在书房内,发现了三个疑点:其一,书案上的白玉镇纸移位;其二,窗棂缝隙中的金箔碎片;其三,也是最关键的,那架七弦琴的琴弦异常锋利,且第二根琴弦的琴柱缝隙中,藏有带血的皮肉。”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

“经过查证,老夫终于揭开密室之谜。”狄仁杰拿起那卷从槐树上发现的钢丝,“凶手利用这卷钢丝与琴弦,制造了密室假象。具体手法如下:”

“昨夜戌时,凶手前来书房与姜谦议事。趁姜谦不备,用随身短刀刺入其咽喉。随后,凶手将钢丝系在第二根琴弦上,穿过窗棂缝隙,引至窗外。接着,他从内闩上门窗,却将钢丝另一端留在窗外。自己则从窗户跃出,小心关闭窗扇。”

“如此一来,书房便成了密室。但凶手在外拉扯钢丝,带动琴弦绷紧。那琴弦本就锋利,在强力拉扯下,竟割断窗棂间的金箔封条——这便是金箔碎片的来源。最后,琴弦被扯出窗外,收回钢丝,密室便告完成。”

堂下一片哗然。

狄仁杰继续道:“然而,凶手在操作过程中,不慎被琴弦划伤,留下皮肉在琴柱缝隙中。而这,也成为定罪的铁证!”

狄仁杰目光如电,扫视堂下:“赵致远,你可知罪?”

赵致远浑身一颤,强自镇定:“狄阁老,下官...下官承认昨夜来过姜府,但...但这密室手法,下官闻所未闻,怎会使用?”

狄仁杰冷笑:“这钢丝上的小钩,与你在将作监常用的钩具一模一样。更不必说,那片金箔碎片,正是从你金鱼袋上剥落下来的!”

赵致远面色惨白,仍做最后挣扎:“纵然如此,下官与姜谦虽有不和,又何至于杀人?”

“因为太庙编钟!”狄仁杰厉声道,“你偷换编钟,被姜谦发现,恐事情败露,故杀人灭口!你书房暗格中的密册,便是铁证!”

赵致远瘫软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你如何得知密册...”

狄仁杰取出太子所给密函:“这是姜谦生前最后密奏,其中已详细记录你偷换编钟的罪证!你还有何话说?”

赵致远呆立当场,忽凄然一笑:“不错,是我杀了姜谦...但偷换编钟,非我本意...是...是有人指使...”

狄仁杰双目微眯:“何人指使?”

赵致远却猛一咬牙,忽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左右衙役急忙上前制止,却已来不及。赵致远倒地气绝,鲜血染红青石地面。

狄仁杰长叹一声,命人收拾现场。曾泰低声道:“恩师,赵致远一死,这指使之人的线索便断了。”

狄仁杰默然片刻,方道:“此案背后,恐涉及朝中更大阴谋。但真相,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三日后,狄仁杰向太子复命。

太子叹道:“狄卿办案如神,只可惜赵致远一死,再难追查幕后主使。”

狄仁杰道:“老臣已查明,偷换编钟,是为掩盖编钟内暗刻的谶语——那是关于武周旧事的不利传言。有人不愿这些传言流传,故出此下策。”

太子点头:“狄卿既已知晓,当明白此事关系天家颜面,不宜深究。”

狄仁杰正色道:“殿下,掩盖真相,终非长久之计。唯有直面过往,方能开创未来。”

太子默然良久,方道:“狄卿之言,本王谨记。”

离开东宫,狄仁杰与曾泰漫步在洛阳街头。秋风拂面,已有几分凉意。

曾泰问道:“恩师,姜谦案虽破,但学生仍有一事不明。那赵致远既已承认杀人,为何宁可自尽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狄仁杰远望宫城方向,轻声道:“因为有些真相,揭开时的代价,比掩盖它更大。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坚持查明真相,否则,法治不存,公道何在?”

曾泰若有所思。

狄仁杰继续道:“此案看似了结,实则刚刚开始。那幕后之人仍在朝中,太庙编钟的秘密也尚未完全揭开。前路漫漫,你我任重道远。”

秋风掠过,卷起满地落叶。狄仁杰捋了捋长须,目光坚定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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