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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与李元芳途经并州,恰逢当地首富苏府悬白。

>府中老爷苏文定昨夜暴毙,死状安详,却无半点病症。

>一口前朝铜钟悬于祠堂,钟面刻满诡异梵文,每到子时无人自鸣。

>苏府上下皆言此乃冤魂索命,狄仁杰却从钟锤上的蛛丝瞧出端倪。

>是夜,他命元芳伏于梁上,自己端坐灵堂抚琴。

>琴声激越处,一道银光自梁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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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的官道,被初夏的日头晒得有些发白,道旁杨柳的叶子也蔫蔫地垂着。车轱辘碾过浮土,发出单调的吱呀声。狄仁杰微阖着眼,靠在颠簸的车厢壁上,似在养神。车辕上,李元芳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刀,锐利的目光扫过道路两旁略显寂寥的田亩。

“大人,前面就是并州城了。”元芳回头,隔着布帘说道。

狄仁杰“嗯”了一声,并未睁眼,只缓缓道:“并州……故地重游,风物却似不如前了。”

正说着,车速慢了下来。只见前方城门外,车马行人排成了长队,等候入城,秩序却有些异样。守城的兵士查验得格外仔细,神色间带着些许紧张,更有几名衙役模样的人在队伍旁来回巡视,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入城之人。

元芳皱了皱眉,轻声道:“大人,看来城中不太平。”

狄仁杰这才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他目光沉静,在那几名格外警惕的衙役身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城头比平日多了不少的守军,淡淡道:“且入城再看。”

队伍行进缓慢,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兵士例行公事地查验了路引文书,见是京官狄仁杰,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赶忙放行。

马车驶入并州城内,街市还算热闹,但一种无形的压抑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似乎也低了几分,行人匆匆,偶有交头接耳者,脸上也带着惶惑之色。

狄仁杰吩咐道:“元芳,先寻一处清净的客舍落脚。”

李元芳应了一声,驱车转入一条稍显安静的街道。刚行不远,却见前方一座府邸门前白幡高挑,灯笼也换成了白色,府门大开,里面传出隐隐的哭声。进出的仆从皆身着缟素,面色悲戚。门楣上悬挂的匾额,赫然是“苏府”二字。

再看府门左右,竟站着四名按刀的衙役,神色肃穆,如临大敌。

“大人,是丧事。”元芳低声道,“看这排场,非富即贵。只是……为何有如此多的官差?”

狄仁杰目光微凝,落在苏府门前那块光滑的青石台阶上,那里似乎有几点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印记,若非他眼力极佳,几乎会以为是水渍。他沉吟片刻,道:“停车。”

马车在离苏府不远处的街角停下。狄仁杰并未立即下车,只是静静观察。不多时,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留着短须的中年人,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愁眉不展地从苏府内走出,站在门口低声吩咐着什么,看其服色,应是并州法曹参军。

狄仁整了整衣袍,对元芳道:“我们去问问。”

那法曹参军正自烦恼,忽见一位气度沉凝、身着常服的老者带着一位精干随从走近,他先是觉得面生,待看清狄仁杰面容,猛地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抢步上前,躬身施礼:“卑职并州法曹参军周正,不知狄阁老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他曾在京中述职时远远见过狄仁杰一面,此刻认出,心中顿时一松。

狄仁杰摆手道:“周大人不必多礼。老夫途经此地,见此府悬白,又有官差值守,可是出了什么案子?”

周正连忙将狄仁杰请到一旁僻静处,苦着脸道:“阁老明鉴,正是出了命案。死者是这苏府的主人,并州首富苏文定苏公。”

“哦?如何死的?”

“说来蹊跷,”周正压低了声音,“乃是昨夜暴毙。发现时,苏公穿戴整齐,安坐于书房椅中,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似带一丝笑意,浑身上下无任何伤痕,也无中毒迹象。就如同……如同睡着了一般。可府中郎中、乃至卑职带来的仵作验看,均确认气息已绝,身子都凉了。”

“暴毙?”狄仁杰眉头微蹙,“苏文定平日身体如何?”

“据府中人所言,苏公虽年近五旬,但一向身体硬朗,连风寒都少有。”周正回道,“正因如此,他的死才显得格外诡异。而且……”

“而且什么?”

周正脸上掠过一丝犹豫和难以言说的惶恐,低声道:“而且苏府上下,皆传言此乃冤魂索命,与府中祠堂内一口前朝传下的铜钟有关。”

“铜钟?”

“正是。”周正点头,“那口钟据说是南北朝时的古物,一直悬于苏府祠堂。近半年来,每到子时,此钟便会无故自鸣,钟声沉闷,不似人为。钟面上还刻满了古怪的梵文,无人能识。苏公暴毙前夜,那钟……连响了十三下!”

狄仁杰目光一闪:“十三下?这数目可有不妥?”

周正摇头:“卑职也不知是否不妥,只是府中人心惶惶,皆言钟鸣索命,苏公是被那钟里的‘东西’勾了魂去。卑职虽不信怪力乱神,但苏公死得实在离奇,现场毫无线索,压力巨大啊……”他说着,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狄仁杰沉吟不语,目光再次投向那森然的苏府大门。片刻后,他道:“周大人,老夫与这苏文定,昔年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既然路过,于情于理,都该进去上一炷香,聊表哀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周正闻言大喜,他正愁此案无处着手,若有狄阁老出面,那是求之不得,连忙道:“阁老肯移步,是苏府的荣幸,卑职这就引路。”

苏府内,一片缟素,哀声不绝。灵堂设在前厅,棺椁已然盖上,苏文定的正妻与几房妾室、子女跪在灵前哭泣,个个脸色苍白,眼神中除了悲伤,更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纸钱燃烧的味道和一种沉甸甸的压抑。

狄仁杰上前焚香行礼,神色肃穆。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灵堂内外。他注意到跪在最前的一位中年妇人,虽是悲痛欲绝,但眼神偶尔扫过身旁一位年轻男子时,会闪过一丝极快的怨毒。而那年轻男子,应是苏文定的长子,面容憔悴,眼神却有些游离不定。

行礼已毕,狄仁杰对周正道:“周大人,老夫想看看那口铜钟,不知是否方便?”

周正自然无有不从,亲自引着狄仁杰与李元芳绕过灵堂,前往后院的祠堂。

苏府的祠堂建在一处独立的院落中,古木参天,一踏入便觉阴凉之气扑面而来。祠堂大门敞开,里面光线晦暗,香烟缭绕。正中央的神龛供奉着苏氏先祖牌位,而在神龛左侧,果然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

此钟高约七尺,口径约四尺,颜色青黑,上面布满斑驳的铜绿,透着一股沧桑古意。钟身之上,密密麻麻镌刻着扭曲的梵文,笔画深邃,在昏暗光线下看去,确有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钟顶有蒲牢形状的钟钮,下方悬着一根粗大的原木钟锤,以绳索牵引,垂落在地。

狄仁杰走近铜钟,仔细端详。他伸出食指,轻轻拂过钟壁上冰冷的梵文刻痕,又屈指在钟体不同位置敲击了几下,钟壁发出沉闷厚实的回响,并无异常。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根静止的钟锤上。钟锤是硬木所制,因常年撞击钟舌,顶端有着明显的磨损痕迹。狄仁杰俯下身,几乎将脸贴到钟锤顶端,凝神细看。忽然,他目光一凝,伸出两指,小心翼翼地从那磨损的木纹缝隙里,拈出了几缕几乎肉眼难辨的、极细的银白色丝线。

他将丝线凑到鼻尖轻嗅,有一股极淡的、类似鱼腥的异味。

“元芳,你看此物。”狄仁杰将丝线递与身旁警惕四顾的李元芳。

李元芳接过来,凑到眼前仔细辨认,又嗅了嗅,浓眉蹙起:“大人,这像是……某种特制的丝线,绝非寻常织物。这味道……也有些古怪。”

狄仁杰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又将目光投向祠堂的横梁屋瓦,以及四周的墙壁地面。他走得很慢,观察得极细。在积着薄灰的地面上,靠近墙角的位置,他发现了几个极其模糊的、非鞋履造成的浅痕,似有若无。而在那高高的横梁上,靠近铜钟正上方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一小片与周围颜色略有差异的尘埃分布。

周正跟在后面,见狄仁杰只是看钟看地看房梁,心中疑惑,却又不敢打扰。

这时,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端着一壶茶水,战战兢兢地走进祠堂,给狄仁杰和周正奉茶。狄仁杰接过茶杯,温和地问道:“老人家,在这府上多年了吧?”

老管家连忙躬身:“回贵人的话,老奴在苏家四十三年了。”

“哦,那对这府中之事定然熟知了。”狄仁杰啜了口茶,状似随意地问道,“这口钟,近来鸣响,除了时辰固定,可还有其他特异之处?比如,钟声听起来,与往日人力撞击时,可有不同?”

老管家闻言,脸上惧色更深,哆嗦着回道:“贵……贵人明鉴,确实……确实有些不同。往日敲钟,声音洪亮悠远。可这半夜自鸣的钟声,却……却格外沉闷短促,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般,听着让人心口发堵。”

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问道:“昨夜苏公暴毙之前,可有何异状?见过何人?或是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老管家努力回想,道:“老爷昨日白天还好好的,见了几个铺子的掌柜,还发了脾气。傍晚时分,独自一人在书房,说不让人打扰。后来……好像只有大少爷进去送过一次参汤。再后来……就发现老爷他……”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大少爷?”狄仁杰目光微动,“苏公与大少爷平日关系如何?”

老管家眼神闪烁,偷眼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道:“老爷……老爷对大少爷管束甚严,近来因为……因为外面一个女人的事情,父子俩闹得颇不愉快。大少爷他……唉……”他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再多说。

狄仁杰不再追问,安慰了老管家几句,便与周正、李元芳离开了祠堂。

回到临时落脚客舍,已是黄昏。李元芳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是否已看出了什么端倪?那钟难道真的成精了不成?”

狄仁杰坐在窗边,指尖轻敲桌面,摇头道:“世间岂有真能自鸣索命的铜钟?所谓怪力乱神,多半是人心鬼蜮。那钟锤上的丝线,质地特殊,绝非寻常之物,带有腥气,倒让我想起一种海外传来的‘鲛人丝’,坚韧异常,水火难侵,价格极其昂贵。而老管家所言钟声沉闷,更是关键。”

“大人的意思是……钟声有异,是因为撞击之时,钟口或被覆盖?”李元芳反应极快。

“不错。”狄仁杰赞许地点点头,“子夜无人之时,铜钟如何能被覆盖,又能如何被撞击?这便需要一番布置了。我观那祠堂梁上,尘埃有异,似有重物悬挂或摩擦的痕迹。墙角地面的模糊浅痕,也非人足所留。”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一张纸上快速勾勒起来。寥寥数笔,便画出了祠堂的简易结构,铜钟的位置,以及梁上、墙角的几处标记。

“元芳,你来看。”狄仁杰指着图纸,“若有一身手敏捷之人,预先在梁上设置机关,以那种特制丝线牵引某物,覆盖钟口,再设法驱动钟锤。子夜时分,人在远处亦可操控,造成铜钟自鸣的假象。”

李元芳看着图纸,恍然道:“大人明见!如此说来,那苏文定之死,也绝非什么冤魂索命,而是有人利用这铜钟怪响制造恐慌,趁机行凶!”

“十之八九。”狄仁杰沉声道,“苏文定死状安详,无伤无毒,这恰恰是最可疑之处。何种手段能让人如此毙命?若非江湖中传言的某些奇门迷药,便是……极高明的内家手法,震断心脉而外表不显。苏府之中,谁有这等手段?谁又能熟知府中环境,设下如此机关?”

李元芳眼中精光一闪:“大人怀疑……是内鬼?那个大少爷?”

狄仁杰目光深邃:“他有动机,有机会。但……未必只有他。那钟连响十三下,必有深意。十三这个数字,在苏家,或者说对苏文定,意味着什么?还有那钟上的梵文……周正说是无人能识,或许,他只是问错了人。”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元芳,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设法查清苏文定长子苏文康近日行踪,尤其是他与外界何人接触,可有习武的背景,或者与江湖人士往来。第二,拿着我的名帖,去城中最大的‘博古斋’,请他们的东家,那位曾随商队远赴天竺的老师傅,秘密前来一见。我要他认认那钟上梵文的意思。”

“是!大人!”李元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夜色渐深,并州城华灯初上。狄仁杰独立窗前,望着苏府方向那片被哀愁与恐惧笼罩的宅院,目光锐利如鹰。

一个时辰后,李元芳带回消息。苏文康确实曾暗中与一个来自江南的丝绸商人有过接触,而那商人据传与一些海寇有牵连,能弄到“鲛人丝”这类海外奇物。此外,苏文康幼时体弱,曾被送去城外道观习武强身,虽然后来弃武从文,但底子还在。

又过了片刻,博古斋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东家被秘密请至客舍。狄仁杰将亲手摹画的钟上部分关键梵文出示给他。老东家戴上水晶镜片,仔细辨认良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阁老,”他放下纸片,声音有些发颤,“这些梵文,老朽年轻时在天竺一座荒废的古庙残碑上见过类似的。这并非祈福超度的经文,而是……而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名曰‘焚心咒’,据传能引动人心底恶念,惑乱心神,久之则气血逆冲,暴毙而亡!而且,这咒文末尾的印记……似乎需要特定的次数呼应,方能完全引发……十三……难道是十三次钟鸣,对应咒文十三段?”

老东家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狄仁杰眼中猛地射出彻悟的光芒,所有线索在这一刻骤然贯通!

诅咒是引,钟鸣是媒,机关是手段,那特制的“鲛人丝”不仅是牵引覆盖物的工具,其燃烧或摩擦产生的异味,恐怕本身就是配合咒文、引动气血的催化剂!好精密的布局,好恶毒的心思!

凶手不仅要苏文定的命,还要他在死前承受无尽的恐惧与心神折磨!这绝非简单的父子龃龉所能解释,必有更深的仇恨!

“元芳!”狄仁杰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今夜,我们便去这苏府灵堂,会一会那装神弄鬼之徒!”

子时将近,苏府一片死寂,唯有灵堂的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映得树影幢幢,如同鬼魅。府中上下,因连日的恐惧和悲伤,早已疲惫不堪,各自歇息,灵堂内外空无一人。

狄仁杰端坐于灵堂一侧,面前摆放着一张七弦古琴。他焚起一炉清香,双手轻抚琴弦,并未拨动。李元芳则依照吩咐,凭借绝顶轻功,悄无声息地伏于灵堂正上方、通往祠堂方向的横梁阴影之中,屏息凝神,目光如电,紧紧盯着祠堂院落的方向。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

“当——”

一声沉闷的钟响,陡然从祠堂方向传来,撕裂了夜的宁静。果然是子时!

钟声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一声接一声,沉闷短促,敲在人心上,带来莫名的悸动。

狄仁杰神色不变,指尖终于落下,拨动了琴弦。

“铮——”

清越的琴音响起,初时平和,如溪流潺潺,渐渐高昂激越,竟似金戈铁马,杀伐之音骤起,将那沉闷的钟声都压了下去。

琴声越来越急,越来越亮,充满了堂堂正正、破除邪祟的凛然之气。

就在琴声到达最高潮、如同利剑划破夜幕的刹那——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伴随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银光,自灵堂外侧、靠近祠堂方向的一棵大树的浓密树冠中射出,目标并非狄仁杰,而是直射灵堂的某一根梁柱!那银光细若牛毛,正是“鲛人丝”!

几乎在同一瞬间,梁上的李元芳动了!

他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身形暴起,快如闪电,手中刀并未出鞘,连带着刀鞘精准无比地向着那银光来处猛地掷去!

“啪!”一声脆响,刀鞘裹挟着千钧之力,穿透枝叶,击中树冠中某个物体。

“呃啊!”一声闷哼从树冠中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踉跄着从树上跌落,重重摔在院中地上。

李元芳已如大鸟般掠下,一脚踏在那黑影胸口,手中寒光一闪,佩刀已然出鞘半寸,抵住其咽喉。

狄仁杰的琴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起身,踱步走出灵堂。李元芳已然将那黑影制住,拖到灯光之下。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因疼痛和惊恐而圆睁的眼睛,其右肩被李元芳的刀鞘击中,已然塌陷下去,显然是碎了。

狄仁杰走上前,伸手扯下那人的蒙面黑布。

露出的,是一张颇为英俊,但此刻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的年轻面容——正是苏文定的长子,苏文康!

“果然是你。”狄仁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以‘鲛人丝’牵引浸油厚布,子夜时分覆盖钟口,再以机簧驱动钟锤,故布疑阵,制造冤魂索命的假象。那钟上诅咒梵文,配合钟声与鲛人丝燃烧的异气,不断加剧你父亲心中的恐惧与旧患,最终引得他气血攻心,或是引动了你预先下在他饮食中的、某种难以察觉的慢毒,令他暴毙而亡。苏文康,你可知罪?”

苏文康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他挣扎着嘶吼道:“他该死!他独断专行,逼死我生母,又阻我与真心相爱之人在一起,在他眼中,只有他的生意,他的面子!何曾有过我们!我……我这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狄仁杰目光如炬,逼视着他,“你生母乃因病早逝,与你父亲何干?你所谓真心相爱之人,不过是看中你苏家财富的海寇细作!你父亲早已查明,阻你往来,是为救你,为保苏家基业!你被情爱蒙蔽,被他人利用,弑父栽赃,竟还执迷不悟!”

苏文康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不可能……你骗我!”

狄仁杰不再看他,对闻声赶来的周正及一众衙役道:“周大人,将其收押,仔细搜查其住处,必能找到剩余的‘鲛人丝’、机簧零件以及与那海寇往来书信。此案,可破了。”

周正看着被衙役架起、失魂落魄的苏文康,又看看神色淡然的狄仁杰,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连忙躬身道:“卑职遵命!阁老神明,卑职……卑职佩服!”

案件告破,苏文康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并在其住处搜出了确凿证据。并州城内外,关于铜钟索命的谣言顷刻烟消云散。

三日后,狄仁杰车驾离开并州。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李元芳忍不住回头问道:“大人,您最后对苏文康所言,关于其生母和海寇细作之事,是早已查清,还是……?”

狄仁杰望着窗外渐次复苏的田野,轻轻叹了口气:“半是查证,半是攻心。其母之事,老管家言语闪烁,我料必有隐情,稍加试探便知。那海寇细作,苏文康接触的丝绸商人背景不难查,结合其能弄到‘鲛人丝’,身份呼之欲出。苏文定阻止,合乎情理。重要的是,要让苏文康知道,他所谓的‘替天行道’,是何等荒谬与可悲。”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人心若被怨毒与私欲蒙蔽,有时比什么冤魂诅咒,都要可怕得多。那口铜钟,敲响的从来不是索命之音,而是警世之钟啊。”

李元芳默然,深深点头。

马车渐行渐远,并州城高大的城墙在身后慢慢缩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天空湛蓝,白云舒卷,唯有官道两旁的白杨,在夏日熏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如诉如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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