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人终于离开,霍佳瑶立刻“砰”地一声关上门,还特意插上了门栓。
“总算走了!”霍佳瑶气鼓鼓地坐回桌前:“真是晦气!”
楚琳担忧地看向丈夫:“老霍,那信……”
霍启民拿起那封信,仔细端详着信封,打开看了眼。
霍启民将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眉头不自觉皱起。
“爸,信上说什么了?”霍景行注意到父亲神色的变化,关切地问道。
霍启民将信纸递给儿子:“你自己看吧。”
霍景行接过信纸,刚看了几行,眉头就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霍佳瑶见他们都这副表情不说话,可急坏了,一把将信抢了过去。
“哥,让我看看!”霍佳瑶快速浏览着信的内容,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气得浑身发抖:“太不要脸了!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信上说高柔柔对她大哥情根深种,一直惦记着他们,之前退婚都是高家父母自作主张。
高柔柔这次主动报名下乡都是为了来乡下帮他们霍家,最后说让他们一家帮忙照顾一下高柔柔。
霍启民没理会自家闺女的愤怒,而是看向儿子:“景行,这事你怎么说?”
“说什么?”霍景行皱了皱眉,眼里厌恶半点不掩饰:“两家早已经没关系了,况且我们被下放自身难保,怎么帮的了别人?”
楚琳有些担忧:“这高家把闺女送到乡下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打的什么主意,都跟我们没关系。”霍景行满脸防备:“妈,你可别再乱点鸳鸯谱!”
本来他之前和高柔柔的婚事是两家老爷子订下的,按照他的意思前几年提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把婚事解决!
要不是他妈乱点鸳鸯谱,那还轮得到高家跟他们退婚?
“你这孩子,妈还能绑着你去结婚不成?”楚琳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我这不是担心高柔柔使坏嘛。”
霍景行没吭声,您是没绑着我结婚,但你会威胁人!
“行了,咱家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可图的,以后离远点少接触就行。”霍启民叹了口气,只叮嘱自家孩子多防备些。
……
高柔柔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其他知青已经吃完饭了,冷锅冷灶,没人记得给她留饭。
她心里冷笑一声,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这些知青在乡下时间长了,都跟村里人一样目光短浅爱贪小便宜。
不过她压根也看不上知青点那些粗粮野菜。
高柔柔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旁边,从行李袋深处掏出一包桃酥和一小罐麦乳精。
这是她从京城带来的,本来是想用来救济一下霍家人,没想到现在只能自己享用了。
她慢条斯理地泡了一杯麦乳精,浓郁的奶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哟,高同志吃得可真好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高柔柔头也不抬,听出是那个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女知青李红梅。
“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小姐。”李红梅靠在门框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杯麦乳精:“我们都吃粗粮野菜,就你能喝上麦乳精,吃点心了。”
高柔柔听见:“什么大小姐?李知青可别乱给人扣帽子,我爸是厂长,我妈和哥哥也是工人,他们都是生产参与者,我只是一名下乡劳动的知青,可不是什么大小姐!”
李红梅被这话一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厂长了不起啊,至于每次都说,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搞特殊化!大家都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就你整天只顾享受!”
“我只顾享受?”高柔柔都要气死了,这贱人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们不给我留饭,你以为我愿意吃这破玩意儿?”
听她提起留饭,其他人也不乐意了,知青点的饭都是做好了大家一起吃,她自己吃饭的时候不回来,还埋怨他们不给她留饭?
又没人欠她的,凭什么特意给她留饭?
徐红见她提起留饭,有些尴尬的打圆场:“柔柔,你说你不吃了,我就没给你留饭!你下次有什么事,提前说一声,或者吃完饭再去干其他的吧。”
“她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往牛棚跑,也不知道跟那些资本家是什么关系,每天往人家跑!”李红梅不屑的打量高柔柔。
“你!”高柔柔猛地站起身,脸色气得发白:“李红梅,你说话注意点!什么资本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是去找沈村医帮我看病而已。”
李红梅嗤笑一声:“哟,看病都找到人家去了?不会是看人家拿稿费了,就想攀上人家吧!”
“红梅!”徐红赶紧打断她,满脸不赞同:“别胡说八道,这对我们知青点的名声不好!”
她说着直接把李红梅给拉了出去,没让这两人继续说下去,知青点表面的和平还是要维系一下的。
李红梅敢跟高柔柔作对,因为她是新来的,但徐红是女知青里的老大姐,说话还是管用的,她不敢得罪,只能跟着出去。
屋里只剩下高柔柔一个人,她躺在炕上自己睡觉的位置,开始琢磨今天发生的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上辈子关于乡下发生的事,她都是后来才听说的。
她听说的是霍景行在乡下一直昏迷,是霍父霍母离世,霍佳瑶精神失常之后他才醒过来的!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霍景行为什么会醒过来?
难道有是跟沈慕言有关系?
这么想倒也不稀奇,毕竟沈慕言是医生,而且还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
好像所有的变化都跟沈慕言有关,所以沈慕言才是那个变故!
沈慕言到底是不是那个逼疯霍佳瑶的人,或许在村里打听一下她的过往和人品就知道了!
……
沈慕言村里和县城跑了几天之后,终于把周宏瑞的病情给稳定住了,她也不用每天再来回跑了。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又开始了每天上山采采药和给村里人看点小毛病的悠闲生活。
这天晚上,沈慕言刚睡下不久,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
夜深人静,那声响格外突兀,分明是有人翻墙落地的闷响。
门没被敲响,院子里却进了人,显然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