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大哥？”沈慕言也伸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没什么东西。
霍景行摇头，轻扯唇角：“没事，玩得开心！”
周红运已经缓过劲来，都不用沈慕言指挥，就忍着疼扑向周莹莹，嘴里还嘶吼着：“我让你扎我！我让你这个白眼狼扎我！”
周莹莹吓得尖叫，只能狼狈地躲闪，慌乱中看向老娘，可周母早就被吓得缩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
儿子她都救不了，更何况是这个死丫头？
沈慕言抱着胳膊看戏，还不忘补刀：“哎，周红运，说了不能打脸啊，你妹妹明天还要嫁给我堂哥呢，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在替周莹莹考虑，可眼底的嘲讽却藏都藏不住。
见两人打得火热，沈慕言直接拉着自家大舅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大哥坐，看他们那样还得再打一会儿！”
霍景行坐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就很好，以后谁都欺负不了你！”
说起来还是个孩子，只有十九岁而已，比自己整整小了五岁，安慰一下也是应该的。
沈慕言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茫然的惊讶，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让对方误会了，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大哥，我没事，欠……我的，他们都会一点点还回来。”
她对付沈家和周家人，也只是觉得自己用着原主的身体，就要做些该做的事，而收拾这些间接或直接害死她的人，是最简单的办法。
至于说对这些人有什么剧烈的情绪，那他们倒是还不配，刚穿过来她是替原主不平和委屈的，不过她觉得随着对这些人的折磨，所有情绪都已经慢慢淡去了。
也可能是因为原主离开了，她和这具身体融合了，所以现在只剩她自己的情绪。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人该还的还是一点都少不了。
沈慕言记忆中，之前她和她娘因为周家人的挑拨，可是经常挨沈老太打的。
最严重的一次，她娘被沈老太打的胳膊骨折，也只是去隔壁大队村医那里看了一下而已。
就算这样也是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家里地里的活都没少干！
所以沈慕言觉得自己只是让他们互殴，那都是仁慈了。
霍景行指尖微顿，目光落在她故作轻松的侧脸上。
他不知道沈慕言芯子早就换了一个人，自然以为她是在逞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也不点破。
“嗯，哥信你，不用硬撑。”
沈慕言随口应了一声，正好瞥见周红运揪着周莹莹的头发，把人按在地上捶打，周莹莹的哭声混着周红运的怒骂，吵得人脑仁疼。
“住手。”她猛地窜过去，一脚把周红运踹开：“不是告诉你了，不要把人打死？这么不听话，没挨够打是吧？”
可周红运哪里听得进去，怒火冲昏了头，他猛地爬起来，再次扑过去。
周莹莹重重摔在泥地上，膝盖和手肘瞬间磨破了皮，渗出血珠。
还没等她爬起来，周红运已经扑了上去，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扇她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在树林里回荡，周莹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滴。
她想抬手挡，却被周红运死死按住手腕，只能徒劳地蹬着腿，哭声都变得嘶哑。
“啧啧，这明天会成为最丑的新娘吧？”沈慕言在旁边贱嗖嗖的嘟囔：“这都得怪你哥吧，到时候记得让沈清替你出气啊！”
周莹莹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懵的，周围的声音她一点都听不见。
见人都要晕过去了，沈慕言这才阻止周红运继续动手：“住手，旁边蹲着去。”
把周红运拉开，她并没有去给周莹莹上药，而是蹲下身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终于可以嫁给沈清了，现在的生活你满意了吧？
一定要嫁去沈家，沈清不娶你就去告他，告他耍流氓，村里人都能给你作证，记住了？”
周莹莹用力睁了睁眼睛，在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呆滞。
“说话，记没记住？”
“记……记住了。”周莹莹用力喊出这几个字，生怕再挨打。
沈慕言听她回答，这才满意，拿出医用酒精在见了血的伤口处抹了几下。
旁边的周红运母子俩正挪动着步子，似乎想要逃跑。
沈慕言哼笑：“去哪啊这是？别着急，大家都是一个大队的，我送你们一程。”
“你……你还想……怎么样？”唯一没挨打的周母，颤颤巍巍的拉着自己儿子，往旁边靠了几步。
沈慕言笑了笑：“没想怎么样，就是想问问你们长没长记性？”
虽然说着你们，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周红运：“今天咋就你自己来的呢？周红海不敢来啊？啧啧，你咋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呢？周红海都知道躲着，让你往前冲，你看不出来啊？”
她的话让周红运脸色一变，显然是她挑拨成功了。
不过周母刚才一直躲着，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你别挑拨离间，红海那是被你打的起不来……”
周母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蚊子哼哼似的，彻底没了声响。
她被沈慕言那双眼看得浑身发毛，那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冻成冰块，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沈慕言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扫过缩成一团的周母和脸色铁青的周红运，语气轻飘飘的：
“看起来你更喜欢小儿子，难怪刚才让你替周红运挨一钉子，你话都不敢说一句！这挨打的要是周红海，你还会不帮忙吗？”
周红运眼眶通红，转头看向自家老娘，眼底都是怨恨。
他刚才受了那么大的罪，他娘都不知道替他挡一下！沈慕言说的没错，他娘就是偏心周红海！
沈慕言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新买的手表，不耐问道：“周红运长没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