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看着曹莹扔掉双刀的动作,彻底慌了,她在小船上疯狂扭动,绳索勒得手腕通红:“曹莹你疯了!周斌驰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弟弟也会死!
”她的嘶吼里满是恐惧,却没了之前的嚣张——她比谁都清楚,没了曹莹的配合,自己落在梁子岛手里,根本没有活路。
方正蹲在船边,平静地看着她:“周斌驰拿你当实验工具,拿曹莹的弟弟当筹码,这样的人,值得你拼命吗?”他指了指陈盼之前摔碎的针管方向,“你研发病毒伤害无辜,最后只会被他当成‘用过即弃’的棋子,和那些被你注射病毒的实验体,没有区别。”
陈盼的动作渐渐停下,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多了几分迷茫。她想起周斌驰之前对她的警告:“实验失败,你就是下一个实验体”,想起自己日夜泡在实验室里,连睡个安稳觉都不敢的日子,突然觉得一阵发冷——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合作者”,其实不过是另一个“病人”。
被解救的村民里,那个之前差点被注射病毒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到船边,手里拿着一块用布包好的干粮。他递给陈盼,声音温和:“姑娘,我知道你做了错事,但人活着,谁还没走错过路?”他指了指身边的孩子,“我孙子之前被丧尸追,是一个拿刀的姑娘救了他——我总觉得,拿刀的不一定是坏人,只是没找到回头的路。”
陈盼看着老人递过来的干粮,又看了看孩子纯真的眼神,突然红了眼眶。她想起自己刚学医时,也曾想过“救死扶伤”,想过用医术帮更多人,可末世的残酷、周斌驰的威胁,让她一步步偏离了初心,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她犹豫着伸出手,接过干粮,指尖碰到布包的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曹莹走到陈盼身边,语气复杂却坚定:“我知道你怕周斌驰,但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她指了指江永和方正,“他们答应救我弟弟,也会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只要你愿意说出净化工厂的实验数据,说出周斌驰其他病毒的秘密,我们就能一起对抗他,而不是被他操控。”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之前帮他做事,是为了救我弟弟,可我知道那些事是错的;你研发病毒,或许也是被他胁迫,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曹莹的话像一根绳子,轻轻拉了陈盼一把,让她看到了“不被操控”的可能。
方正解开陈盼身上的绳索,将禅杖竖在两人中间,杖头“降魔”二字的微光闪烁:“回头不是认输,是承认自己的错,然后改正它。”他看着陈盼,眼神里没有指责,只有期许,“你手里的医术,能害人,也能救人——就像这禅杖,能防御,也能伤人,关键看你想怎么用。”
陈盼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看着禅杖上的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曹莹、递干粮的老人,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我……我愿意说。”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净化工厂的实验布局:“周斌驰在地下三层藏了新的病毒样本,叫‘腐骨毒’,比‘透明化病毒’更厉害,能让骨头慢慢腐烂……还有,他的异能是‘控血’,能操控别人的血液流动,弱点是怕强光……”
每说一句,她心里的负担就轻一分,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原来“回头”,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
众人坐在营地的帐篷里,陈盼在纸上画着净化工厂的地图,标注出地牢的位置、实验样本的存放点、守卫的换班时间;曹莹在一旁补充,指出哪些地方有陷阱,哪些异能者需要重点防备;汪莎莎则根据陈盼提供的病毒信息,翻阅伊莲娜的手册,寻找破解方法;江永和方正讨论着进攻路线,确保营救和摧毁实验样本能同时进行。
帐篷外,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老人们坐在树荫下聊天,之前的恐惧和紧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希望”的平静。
陈盼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这是她进入末世后,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也是第一次明白,原来“活下去”,不一定要靠伤害别人,和一群人一起守护彼此,才是真正的“活下去”。
方正握着禅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夕阳下的营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曹莹和陈盼的“回头”,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对抗周斌驰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回头,还有人愿意守护善念,就一定能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