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还在林氏大堂外回荡，红蓝光打在玻璃墙上，像一场没结束的直播。陈默刚要迈步，手腕突然被沈知意抓住。
不是害怕，是预警。
他立刻反应过来，因为手机屏幕右下角猛地炸出一道从未见过的红色弹窗，震动得像是要裂开：
【逆袭盲盒·终极闯关已开启】
【任务名称：末日财阀】
【参与人数：2】
【失败代价：永久封禁系统权限】
【提示：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陈默瞳孔一缩。这不是普通任务。系统从不写这么多字，更不会用“永久封禁”这种词。
他想点关闭，手指还没落下，弹窗自动倒计时——3、2、1。
眼前空间瞬间撕裂。
大堂的冷光、警车的鸣笛、周执言那句“真正的东西还没出现”，全被一股巨力扯碎，化成灰白色的像素流卷进黑洞。他只来得及把沈知意往怀里一拉，下一秒脚底失重，耳朵嗡鸣，整个人像被塞进高速旋转的洗衣机。
再睁眼，天是黄的。
灰黄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云层厚重，空气中飘着焦糊和腐烂的味道。脚下是裂开的沥青路面，路边翻倒的公交车锈成了骨架，广告牌斜挂在半空，上面的字只剩一半：“升灵计划……末日储备工程”。
陈默迅速站稳，第一反应是看身边人。
沈知意喘了口气，手还抓着他胳膊，脸色有点白，但眼神清醒。“我还好。”她低声说，“没受伤。”
陈默点头，立刻环顾四周。高楼歪斜，玻璃全碎，街道上散落着烧毁的汽车和废弃的行李箱。远处传来断续的嘶吼，像是某种生物在嚎叫。
他试着调出系统界面，手机黑屏三秒后亮起，屏幕上只剩一行字：
【末日财阀·任务进行中】
【状态同步：陈默｜沈知意】
其余功能全部灰显，连盲盒入口都消失了。
“系统锁死了。”他说，“现在只能靠自己。”
沈知意已经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张烧了一半的纸。上面印着编号：SL-73。
“这是我们的任务号。”她抬头，“不是巧合。”
陈默盯着那串数字，脑子里闪过周执言最后那句话。他说“真正的东西还没出现”，然后警笛就响了。可现在看来，警方根本不是终点。
这才是。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陈默声音低下来，“或者，他也是棋子。”
沈知意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不管是谁设的局，我们现在已经在里面了。往前走，才有出路。”
她说完，指向前方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灰色外墙，玻璃未碎，楼顶有个模糊的标志：一个被锁链缠绕的齿轮。
“那里可能有线索。”她说。
陈默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有擦伤，衣服也脏了，可站姿挺直，一点没退缩。他忽然笑了下：“你还真是越危险越冷静。”
“你不是也一样？”她眨了眨眼，“刚才传送前那一秒，你第一反应是护住我，而不是保手机。”
“手机可以换。”他说，“人不行。”
两人并肩往前走，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声。街道两旁全是废弃店铺，招牌歪斜，Atm机被砸开，钞票粘在墙上像干枯的叶子。
走到一半，陈默忽然停步。
路边一辆警车侧翻在地，车窗上贴着张海报。画面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数据屏前，下方写着：“升灵计划首席研究员：周执言”。
照片里的周执言戴着眼镜，表情严肃，完全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阴狠律师。
“他不止是执行者。”沈知意声音发紧，“他是核心成员。”
陈默盯着那张脸，心里一阵发寒。如果周执言真的是升灵计划的研究员，那他们之前揭发的那些罪行，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正想着，头顶忽然响起一阵机械广播，声音冰冷，毫无情绪：
“财阀协议生效。清除程序启动。所有非登记人员，将在48小时内清除。”
话音落下，远处一栋楼顶闪过一道黑影。
那人站在边缘，西装笔挺，身形修长，正是周执言的模样。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丝笑，随即转身，消失在烟尘中。
“他在观察我们。”陈默立刻挡在沈知意前面。
“他也进来了。”她说，“而且他知道规则。”
“那就别让他领先。”陈默握紧她的手，“我们先找到安全点。”
两人加快脚步，朝那栋齿轮大楼走去。路上发现几具尸体，穿着防护服，胸口有编号牌。陈默蹲下查看，牌子上写着“实验体-07”，脖子上有明显的咬痕。
“不是普通人。”他说，“是逃出来的实验体。”
沈知意皱眉：“如果这里的人都是实验体，那我们算什么？入侵者？还是新的测试对象？”
话没说完，地面忽然震动。
远处街道塌陷，裂缝中爬出几个佝偻的身影。皮肤灰白，眼睛浑浊，动作僵硬却迅速朝这边移动。
“丧尸？”沈知意后退一步。
“不，是变异人。”陈默拉她往后，“它们闻得到活人气息。”
两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嘶吼和拖沓的脚步声。跑到一个十字路口，陈默看到左边巷口有扇铁门半开着，上面挂着“应急通道”的牌子。
“那边！”他拽着沈知意拐进去。
铁门内是地下通道的入口，楼梯向下延伸，灯光微弱。他们冲下去，陈默用力关上门，用一根铁棍卡住把手。
门外撞击声很快传来，咚咚作响。
“撑不了多久。”沈知意靠墙喘气。
陈默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号，结果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条新消息：
【新手礼包已发放】
【物品：基础医疗包x1，防毒面具x2，地图碎片（1\/3）】
东西直接出现在背包里。他拿出地图碎片，是一小块塑料片，上面画着街区轮廓，标了个红点：当前位置。
“系统终于给点干货了。”他说。
沈知意戴上防毒面具，检查医疗包：“止血绷带、消毒液、肾上腺素……够用一次急救。”
“说明我们还有价值。”陈默收起地图，“不然系统不会发补给。”
“或者，是让我们活得久一点，看得更多。”她看向楼梯口，“它们快进来了。”
铁棍已经开始松动，门缝里渗进一股腥臭味。
陈默扫视四周，发现角落有扇小门，上面写着“b2-资料室”。他走过去推了推，说着。
沈知意从发间抽出一根细铁丝，蹲下就撬。三秒钟，咔哒一声。
“你还会这个？”他挑眉。
“流浪的时候学的。”她推开门，“总不能睡大街。”
房间不大，摆着几张金属桌，墙上贴满文件。最显眼的是张人体改造图，标注着“S级异能移植实验”。
陈默走近一看，实验对象编号写着：LY-01。
“LY？”他念出来。
“林晚。”沈知意声音很轻，“我妈的名字。”
桌上还有份报告摘要：“实验体LY-01成功激活复制能力，但精神稳定性下降，建议隔离。”
陈默心头一沉。原来她的异能不是觉醒，是被强行植入的。
“他们拿她做试验。”沈知意手指掐进掌心，“而我……可能是备份。”
“你不是备份。”陈默抓住她的手，“你是沈知意。你记得雨夜的伞，记得奶茶店的第一杯草莓波波，记得我说‘你不用装乖’。”
她抬头看他，眼眶有点红。
门外撞击声越来越猛。
陈默把地图摊在桌上，拼上碎片。红点闪烁的位置，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建筑。旁边标着另一个点：主控中心。
“去那里。”他说，“能找到出口，或者真相。”
沈知意点头，背上医疗包，戴好面具。
他们从另一侧门离开资料室，走进更深的地下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有抓痕和干涸的血迹。
走到一个岔路口，陈默忽然停下。
前方地板上，有一串清晰的皮鞋脚印，刚留下不久。
“有人比我们先到。”他说。
脚印方向，直指主控中心。
沈知意盯着那串印子，声音冷下来：“我知道是谁。”
陈默握住她的手：“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顺着脚印往前走，走廊尽头是一扇金属门，门边面板亮着绿灯。
陈默输入随机密码，系统提示错误。
沈知意忽然伸手，在键盘上按下一串数字：0407。
门开了。
“那是周执言母亲的忌日。”陈默问，“你怎么知道？”
“赵九招供时，录音里提过一次。”她跨过门槛，“他以为没人记得。”
门后是主控室，巨大屏幕亮着，显示整座城市的监控画面。中央操作台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
《升灵计划最终阶段：意识上传协议》
陈默走过去翻开，第一页就是他们的名字：
【实验体A：陈默｜绑定系统：逆袭盲盒】
【实验体b：沈知意｜异能类型：复制】
【目标：完成末日闯关，激活S级密钥】
他猛地合上文件。
这不是任务。
是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