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聚义的激昂余韵尚未散去,梁山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便在陈霄(朱贵)的意志下,开始了更深层次、更具根本性的蜕变。聚义厅更名为“忠义堂”,不仅是牌匾的更换,更象征着梁山从带有浓厚江湖草莽气息的“山寨”,向一个具备政权雏形的“革命根据地”的实质性跨越。而支撑这一跨越的,必然是全新的骨架与脉络。
三日后的忠义堂内,气氛庄重而肃穆。不再是往日聚义时的大碗酒、大块肉,取而代之的是每人案几前摆放的文书笔墨。堂内正壁,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由陈霄亲自绘制框架的梁山军政架构草图,虽显简略,却脉络清晰,令所有头领都感到既新奇又肃然。
陈霄立于图前,目光扫过堂下济济一堂的头领。他们中有林冲、鲁智深这等万夫莫敌的猛将,有阮氏兄弟这般翻江倒海的水豪,也有吴用、萧让等心思缜密的文士,更有宋江这等心思复杂、影响力巨大的人物。如何将这股强大的力量拧成一股绳,各安其位,各展所长,是比打赢一场战役更严峻的考验。
“诸位兄弟,”陈霄开口,声音沉稳,“大聚义已定名分,然欲成就大业,非有名分而无规制。今日,便是我梁山鼎故革新,立下规矩之时!”
他转身,指向壁上的架构图。
“自今日起,梁山设立 ‘军政联席会议’ ,为最高决策之枢!由我主持,晁盖、林冲、鲁智深、吴用、阮小二、裴宣、宋江……等核心头领共议军政要务,凡重大决策,皆需经此会议商讨定夺!”
此举将权力从一人独断或少数几人密议,转向了更具包容性和规范性的集体决策,虽然最终决定权仍在陈霄手中,但参与感与程序正义,能极大消弭潜在的不满。
紧接着,他公布了酝酿已久的军事改革核心——五大主力军团。
“其一,龙骧军团!”陈霄目光落在林冲身上,“林冲兄弟,你为军团都指挥使,秦明、杨志为副!统辖我梁山最精锐之马步重甲,是为攻坚破阵之绝对主力!”
林冲霍然起身,抱拳领命,声如金铁:“林冲必不负兄长所托!”他麾下汇集了原梁山、二龙山乃至可能收降的官军中最善战的步骑,地位尊崇,无人异议。
“其二,怒涛军团!”陈霄看向水军众头领,“阮小二为都指挥使,李俊、张横、张顺、童威、童猛为副!八百里水泊乃我梁山屏障与命脉,水军安危,系于尔等!”
阮小二等人轰然应诺,声震屋瓦。水军独立成军团,地位与步骑并列,可见其重要性。
“其三,虎贲军团!”陈霄看向鲁智深、武松等猛将,“鲁智深为都指挥使,武松、刘唐、李逵、史进等为将!尔等皆万人敌,此军团为我梁山最锋利之尖刀,专司突袭、强攻、斩首!”
鲁智深哈哈大笑:“洒家这柄禅杖,早渴饮奸贼血矣!”这支军团汇聚了梁山最具冲击力的力量。
“其四,风雷军团!”陈霄目光转向花荣、张清等擅长机动与远程打击的头领,“花荣为都指挥使,张清、徐宁、索超等为副!组建精锐骑射、轻骑,负责战场遮蔽、迂回包抄、远程支援!”
花荣等人起身领命,他们麾下的力量,将极大丰富梁山的战术层次。
“其五,神机军团!”陈霄最后看向时迁和工匠头目老周,“时迁暂领都指挥使,老周为副,专司火器研发、铸造、操演及特种作战!‘震天雷’、‘破军炮’乃至未来更多利器,皆出此军!”
时迁与老周激动领命,这个新设的军团,代表着梁山的未来与技术优势。
五大军团的设立,明确了指挥体系,实现了专业化分工,将原本略显混乱的兵力配置,整合成了五支职能清晰、攥紧的拳头。
军事架构已定,行政体系亦随之革新。陈霄宣布设立各司:
“裴宣,除兼任全军纪监使,另掌刑律司,执掌法度,纠察不法!”
“吴用,掌参谋司,参赞军机,筹划方略!”
“蒋敬,掌度支司,总理粮饷、度支、仓储!”
“宋清、孟康,掌工造司,负责军械、城防、舟船等一应建造事宜!”
“萧让、金大坚,掌文书司,负责文书诰令、档案记录乃至对外文告!”
“安道全,掌医护营,救治伤员,掌管内务卫生。”
“扈三娘,协助林冲管理新控区域民政,并继续筹建女兵营。”
一道道任命,将内政管理细化,责任到人,改变了以往头领们或无事可做,或权责不清的局面。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了坐在前列,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江。这位曾经的“呼保义”,在梁山声望极高,旧部众多,其安排,关乎稳定。
陈霄看向宋江,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公明哥哥,你为人四海,交游广阔,长于协调,精于庶务。联席会议之中,需你参赞。此外,我意请你总领后勤联络事宜,度支司、工造司皆需配合,并负责与外部势力、乃至朝廷方面的非军事接触与联络。此职关乎全军命脉与外部声息,非公明哥哥不能胜任。”
总领后勤联络!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手握物资调配大权,且能接触外界,看似权柄不小。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实则将宋江调离了核心的军事指挥岗位。五大军团,无一带兵;联席会议,仅为参赞。这是用高位和实务,换取其对军权的疏离。
宋江起身,脸上依旧是那惯有的、温和而略显敦厚的笑容,他深深一揖:“宋某才疏学浅,蒙兄长不弃,委以重任,敢不竭尽全力,以报兄长与诸位兄弟信重?”他表态干脆,毫无滞涩,仿佛真心接受这一安排。
但堂中众人,心思各异。支持陈霄者,暗赞首领手段高明;宋江旧部,心中或许有些失落;吴用等明眼人,则知此乃必然之势。
新的权力架构就此落定,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虽有微澜,但在“天魁星”的威望与新体制的大势下,无人敢公开质疑。
会议尾声,时迁出列禀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禀首领,神机营扩编事宜已在进行。另,老周让属下禀报,新一批五门‘破军炮’及配套弹药,预计五日内便可铸造完成!”
新的体制,配上更锋利的牙齿。梁山的战争潜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