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苏冉也不能久留,局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就告别离开了。
陈十安吃过晚饭后,躺在炕上回想照片和法医报告,越想越不对。若是有人背后操纵厉鬼,那么这人的老窝必然不会离小区太远,很有可能就在锦华苑附近,甚至就在这小区之中!
他不能等明天,今晚就得去探一探!
现在已是深夜,他把李二狗和胡小七喊起来:“别睡了,跟我去锦华苑转转,看能不能遇着那只鬼。”
李二狗正做梦娶媳妇儿,被一脚踹醒,懵头懵脑:“老弟,大半夜去凶宅?那个啥,我用不用穿条红裤衩辟邪?”
“不用,你往那一站就挺辟邪!”陈十安翻个白眼。
三人打车到锦华苑后门,小区黑灯瞎火,只有门口保安亭亮着灯。
小区里业主全搬出去了,保安胆子也挺大,敢在这时候值班。
陈十安不想惊动保安,和李二狗胡小七悄悄翻墙进去。
小区除了院里路灯,整个楼群都黑咕隆咚的。
胡小七鼻尖轻抽,小脸儿皱起来:“这里有血腥怨气,还有股……甜丝丝的香味,搅在一起。”
陈十安点头,真气灌目,目光扫过小区边缘一栋待拆迁的旧楼时,心头一跳!
那栋旧楼早就没人居住,黑黢黢立在那里,破旧的楼体,此时外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怨气。
陈十安眉头紧皱,看来他猜测是正确的,那幕后之人果然在这附近!
“走,咱们去那!”陈十安一指破楼说道。
李二狗看着黑洞洞的楼,咽了口气唾沫:“那啥……老弟,那楼一看就不像好地方啊……哥可不是怕了噢,我就是担心,这大晚上的,再、再见鬼……”
胡小七一把拽住他后脖领:“你怂啥,咱们这趟出来,就是奔着见鬼来的!”
三人来到旧楼前,陈十安眯眼望去,整栋楼都被怨气覆盖,而在三楼的一个窗口,怨气还在翻滚外涌!
他冲俩人摆手:“走,上三楼,我走前,小七中间,二狗断后,都别掉队。”
楼里更破,扶手和台阶都破破烂烂。
三人轻手轻脚上到三楼,拐出楼梯间,就看见一扇破门半掩着。
胡小七鼻尖猛地一抽:“这里血腥最浓,甜味儿也在这儿!”
话音未落,门后呼地卷起阴风,眼前一花,一道身影直扑最前头的陈十安!
这是个女人,红衣,长发遮半张脸,露出的眼睛漆黑,嘴角怪异的撕裂到耳根。
“退!”
陈十安暴喝,身子一偏,红衣女鬼扑空,漆黑尖利的指甲刨在水泥墙上,直接抓下一块墙皮!
他指尖银针一甩,银光直取女鬼眉心。
女鬼不躲不闪,抬手就抓,银针与黑指甲相撞,针尖竟被弹开半寸。
陈十安心里一凛:好凶的怨气!
女鬼旋身,一股怨气爆发开来,带着腥甜气味,闻之头晕。
李二狗晃下头,一咬牙一头撞向女鬼,胡小七的狐火紧随而至,直接将女鬼轰到墙角!
“小七二狗退到楼梯口!”
陈十安大喊一句,双手连弹,三根银针飞出,分别直取女鬼咽喉、心口、丹田。
女鬼感受到危机,她双臂一合,黑色怨气凝结成盾,将飞射而来的三针全被弹飞!
“臭娘们儿挺难缠啊!”陈十安脚尖一点,贴身靠近,针不好使,就直接上手,真气裹拳,直轰女鬼脑袋。
女鬼偏头躲过,长发一勾,紧紧缠住他手腕。陈十安变拳为掌,真气外放,嗤啦把长发震断一截,断发落地,化成黑气消失。
女鬼吃痛,身上戾气更盛!
她双手高举,与此同时,走廊阴风倒灌,窗户啪啪啪全部合上,楼外月光被挡,四下漆黑。
黑暗中,陈十安闭眼,凭望气锁定她轨迹,银针连发,针针紧追着她魂体钉入!
一连七针,女鬼魂体边缘开始涣散。
陈十安抓住机会,咬破中指,鲜血往银针上一抹,低喝:
“定魂!”
染血银针化作一道红线,直刺女鬼眉心。女鬼躲闪不及,抬手想挡,红线穿透手掌,直接钉进她额头。
伴随着一声尖利嘶吼,她魂体剧烈颤抖,红衣迅速变黑,扭曲,化作缕缕黑烟,同时一块红布掉落在地。
黑烟在空中扭动,还想重新凝聚成形,陈十安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并指为剑,真气横扫,把黑烟切成数段,随即右手变掌,猛的向前一推:
“给老子散!”
断开的黑烟瞬间化作黑雾,丝丝缕缕消散开去。
破窗重新被风吹开,月光照进来,还是那个破楼道,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二狗赶紧跑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哎妈呀,这啥玩意儿,是鬼不?”
陈十安没搭理他,蹲身捡起那块红布,布角绣着细小“囍”字,已是黑褐色。
他咬牙:“女鬼身上的不是普通红衣,而是嫁衣。他妈的,这是把新娘子的阴魂炼成了凶器!”
胡小七也分析道:“先生,这女鬼这么大怨气,是不是幕后那人亲手杀了新娘子再炼化的?”
陈十安点头:“十之八九,只有虐杀抽魂,才能形成这么庞大的怨气和杀气!”
“奶奶的!要是抓住这瘪犊子,必须让老李枪毙他俩小时!”李二狗扯着脖子直嚷嚷。
三人退出旧楼,胡小七回头望向黑漆漆的楼门,猛的一拍脑门儿:“先生,那甜味儿我想起来了,是引魂香!我姥姥说过,那东西能放大魂魄执念,正常阴魂都能逼成疯狗!”
陈十安脚步一顿,眼中全是杀意:“引魂香……怪不得女鬼无差别攻击,杀了她炼魂还不够,竟然给她下引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