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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陋巷匠心与高门帖至》

腊月的京城,呵气成霜。陈乐天搓着几乎冻僵的手,站在一间破败小院的门檐下,目光却灼热地落在院内那两位正对着一块深紫色木料低声交流的老者身上。

小院位于南城陋巷深处,是陈文强通过年小刀那七绕八拐的关系网,费了些银钱和手段才租下的。地方偏僻,胜在安静且租金低廉,最关键的是,足够隐蔽。此刻,院里堆放着不少寻来的旧家具和零散木料,中心处支起了一个简陋却结实的工棚,炉火正旺,驱散着严冬的寒意。

那两位老者,一位姓鲁,一位姓姜,皆是京城木作行里曾经手艺顶尖、却因性子倔强或因家变而落魄的老师傅。陈乐天能寻到他们,并说动他们出山,靠的不仅是渐渐鼓起来的钱袋,更是他那手融合了现代精细木工理念和传统技艺的“修复”绝活,以及他对紫檀木那近乎偏执的珍视态度,让这两位阅尽千帆的老匠人依稀看到了早已湮没的“匠心”。

“鲁师傅,您看这纹理,若是用‘隐线’的手法刨光,再以细砂混合蜂蜡层层打磨,光泽能否更温润内敛?”陈乐天凑上前,指着木料上一处细微的波浪纹路虚心求教。这些术语一部分来自他恶补的行业知识,更多则是他前世记忆里的概念,常常让老师傅们愣神片刻,继而眼中爆发出探究的光彩。

鲁师傅眯着眼,枯瘦的手指在木纹上轻轻摩挲,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嗯…小子有点见识。但这等紫檀料,性硬且脆,‘隐线’手法极考验腕力与耐心,火候稍过,便是瑕疵。”

“不妨事,晚辈可打下手,您二位掌总。”陈乐天态度放得极低,“咱们不求快,只求尽善尽美。这件‘螭龙纹方角柜’的顶箱门芯板,非得这般处理,才能显出它的与众不同。”

姜师傅在一旁调试着刨刀,闻言哼了一声:“尽是些费工费时的花样。按老法子,一样能做出好家具。”话虽如此,他手下却依着陈乐天之前画的简略图纸,仔细调整着工具的角度,显然内心也已认同这种更精益求精的做法。

这便是陈乐天初步搭建起来的“供应链”核心——一个小型、高效、绝对保密的手工作坊。货源依靠年小刀手下那些混迹于市井的“小耗子”们留意搜罗零散好料,以及他本人时不时去“鬼市”或破落大宅碰运气“捡漏”;加工则全靠这两位技术精湛又值得信任的老师傅,带着两个沉默寡言、签了死契的学徒工;销售则暂时依托巧芸逐渐打开的贵妇圈子和年小刀提供的几个潜在买家信息。

虽然规模尚小,但看着一件件破损旧物在自己和老师傅手中脱胎换骨,变成光泽流转、韵味深沉的精品,陈乐天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这比单纯倒买倒卖,更让他感受到穿越后立足的真实感。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微小却坚实的喜悦中时,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陈文强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脸色却不似外面天气那般冷峻,反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急切。

“乐天!先别鼓捣你那木头了,有正事!”陈文强嗓门洪亮,打破了院内的专注气氛。

陈乐天抬头,看到大哥的表情,心下微微一怔。自家人知自家事,陈文强所谓的“正事”,多半又与他近来神神秘秘捣鼓的“黑疙瘩”有关。

“大哥,何事如此着急?”陈乐天迎上去,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陈文强先是对鲁、姜二位师傅客气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拉过陈乐天,走到院角,压低声音道:“我找到门路了!西山那边,有个小窑口,出的煤……嗯,就是那黑石头,价钱只有好炭的三成!就是烟大了点,碎渣多了点。”

陈乐天一听,眉头下意识皱起。煤炭生意?这在他看来,风险远比摆弄紫檀要大得多。“大哥,此事非同小可。私开煤窑乃大忌,且那煤若处理不好,煤气中毒可是要人命的!”他想起历史上明清时期煤矿的种种事故和管制,心中警铃大作。

“啧,谁说要私开煤窑了?”陈文强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那窑口有官府的照帖,只是出的煤质次,卖不上价,都快维持不下去了。我是想去谈谈,把他们出的煤包圆了,或者低价吃进。至于烟大渣多……”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我琢磨了个土法子,找人打了几个新式炉膛,试着烧烧看,兴许能改观不少。就算改观不了,便宜卖给那些穷苦人家取暖煮饭,也是条财路!”

他越说越兴奋:“你想想,这京城冬日漫长,柴炭价钱年年涨,这里面是多大的利?只要打通关节,把这‘黑金’的来去路子理顺了,比你这吭哧吭哧一件件做家具来得快多了!”

陈乐天沉默片刻。他承认大哥的话有道理,煤炭的需求是刚性的,市场潜力巨大。但他更担心的是其中的政策风险和操作难度。“大哥,想法是好,但打点关节所需银钱绝非小数目,且风险极高。我们如今紫檀生意刚有起色,巧芸那边也才稳定,是否应再积累些资本……”

“等不了那么久!”陈文强打断他,“机会稍纵即逝!那窑主撑不了多久,若被别人抢先,或是窑口彻底关了,再找这等便宜货源就难了!银钱的事我想办法,你这边…尽快把那几件要紧的家具出了,回笼些款子。年小刀那边说,有个富商正急着寻一套上好的紫檀书房用具送礼,价钱给得高!”

这几乎是要抽掉紫檀作坊的本金了。陈乐天心中一阵抵触,这作坊是他的心血,刚步入正轨。“大哥,那几件家具是要参加下次‘雅集’的,是打响名头的好机会,提前贱卖了……”

“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乐天,眼光要放长远!”陈文强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这‘黑金’生意若是做成了,咱们陈家才算真正在这京城立住了脚跟,以后你再要做多少紫檀家具都有本钱!”

兄弟俩正在角力,院门再次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陈浩然。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袍,袖口沾着些许墨迹,似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看到院中情形,尤其是陈文强激动的神色和陈乐天紧锁的眉头,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大哥,乐天。”陈浩然走上前,声音平和,“又在为那石炭之事争执?”

陈文强见到二弟,立刻拉他做援兵:“浩然你来得正好!你读书多,脑子活,你说说,我这想法是不是比乐天守着几块木头有前途?”

陈浩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向陈乐天:“乐天的顾虑不无道理,矿业牵涉甚广,官府、行会、地方豪强,盘根错节。雍正爷登基不久,对此类营生管束正严,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大哥所言的市场需求,确是实情。若能以合规方式介入,倒也是一条险中求富的捷径。”

他沉吟片刻,道:“我近日在书铺帮闲,倒也听闻一些消息。户部似乎正在议‘开源节流’之事,对于能增加税赋、又能惠及民生的新行当,或许并非全无机会。只是,这其中的分寸把握,至关重要。”他看向陈文强,“大哥若真决心要做,首要之事,并非急着买煤,而是必须先摸清管理西山煤窑的究竟是工部还是顺天府?具体是哪位大人主管?其人性情、喜好、官声如何?这些若不理清,盲目投入,恐血本无归。”

陈文强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浩然你说到点子上了!打蛇打七寸,送礼得送对门!我这就让年小刀再去细细打听!”他情绪稍缓,又对陈乐天道,“乐天,浩然也说了,有机会。你放心,大哥不会胡来,定然谋定而后动。但你那边,能快则快,资金充裕些,总好办事。”

陈乐天见二哥并未完全否定,反而提供了更清晰的思路,心下稍安,只好点头:“我明白。我会抓紧的。”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却不失章法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竟是陈巧芸带着她的丫鬟小翠回来了。这个时辰,她通常还在茶楼准备晚间的演出。

只见陈巧芸身披一件簇新的锦缎斗篷,脸颊冻得微红,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手中紧紧捏着一个什么东西。

“大哥、二哥、乐天!”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忐忑,“你们看这个!”

她将手中那物件递出。那是一份泥金帖套,封面是沉稳的靛蓝色绫子,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两行字:

敬呈 陈氏巧芸大家 雅鉴 落款:内城 绒线胡同 李宅

陈文强接过,翻开来一看,里面是更工整的行楷,内容却让围过来的兄弟三人都吃了一惊。

帖子竟是以当朝兵部尚书、直隶总督李卫一位如夫人的名义发出的,邀请“琴艺超绝、名动京华”的陈巧芸大家,于三日后过府一叙,于尚书夫人的小宴上抚琴助兴。措辞客气,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李卫?李卫的如夫人?”陈文强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巧芸,你这名头都传到这等人物府里去了?”

陈巧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茶楼的常客中有位夫人,与李尚书府上的一位管事嬷嬷相熟。许是那日她来听曲,觉得尚可入耳,回去后提及…方才茶楼老板亲自将这帖子送来的,说是李府管家亲自送到茶楼的,叮嘱务必交到我手上。”

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炉火噼啪作响。

鲁、姜二位老师傅早已停了活计,默默听着。他们虽不全明白李卫是何等通天的人物,但“兵部尚书”、“总督”这样的名头,足以让他们屏息凝神。

陈浩然的眉头微微蹙起,陷入沉思。李卫,雍正帝的心腹重臣,以精明强干、手段酷烈着称。他的府邸…既是天大的机遇,也可能是莫测的深渊。尤其陈家身份特殊,万一…

陈乐天则是为先前的争执感到一丝惭愧。妹妹竟不声不响地接触到了这个层级的人物,相比之下,自己和大哥的争执,格局似乎小了些。

陈文强脸上的兴奋之情早已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混合着狂喜、敬畏和巨大野心的光芒。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好啊!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李卫!这可是李卫啊!若是能搭上这条线…”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亮,先前对煤炭生意的急切似乎都暂时被压了下去,“巧芸,这次机会,咱们必须抓住!一定要在李尚书夫人面前好好表现!”

陈巧芸重重点头,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她深知这次邀约的分量,远非以往任何一次茶楼演出或私人堂会可比。在那等高门显宦之家,一举一动,一音一律,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关乎的不仅仅是赏钱,更是她乃至整个陈家的未来。

“我晓得轻重。”她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曲目需得重新斟酌,既要雅致得体,又不能过于保守乏味。服饰、礼仪也需格外注意…”她看向陈浩然,“二哥,你对这些官宦人家的规矩懂得多,这几日还得劳你多提点我。”

“义不容辞。”陈浩然郑重应下,“李卫家风据闻尚算严谨,但其宫内关系复杂,需得小心应对。我回头仔细想想,哪些曲子合适,哪些忌讳需避。”

陈文强搓着手,兴奋地踱步:“对!好好准备!需要什么打点,尽管开口!这次若是成了,咱们陈家…”他似乎已经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在眼前展开。

陈乐天看着妹妹既紧张又自信的侧脸,心中感慨万千。他收起方才与大哥争执时的那点不快,开口道:“巧芸,你放心去准备。作坊这边我会加快进度,定然不会拖后腿。”他心想,或许那套准备在雅集上亮相的紫檀文具,能成为妹妹此次入府的一份别致礼物?

陈巧芸感激地看了三哥一眼,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份沉甸甸的请帖。李卫府邸…那将是另一个陌生的、充满机遇与危险的“战场”。她能否像驾驭古筝一样,驾驭好这次机会?

而此时,陈浩然的目光却再次落回了那份请帖的落款上——“绒线胡同李宅”。他依稀记得,李卫得雍正赏识,时常召见,其在京城的府邸似乎并非绒线胡同…这帖子,当真毫无瑕疵吗?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他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疑虑,但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并未立刻说出口,以免扰乱军心。只是这份疑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悄然荡漾开细微的涟漪。

炉火依旧温暖,院外的寒风依旧凛冽。陈家兄妹四人因这份突如其来的高门请帖,暂时凝聚了目标,充满了期待。然而,陈浩然那未曾言明的疑虑,却像一道微不可见的阴影,悄然投射在这份“机遇”之上。

这三日后的李府之约,究竟是平步青云的阶梯,还是暗藏危机的陷阱?那发出邀请的“李宅”,又是否真的如帖上所写的那般简单?

陈巧芸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已经触碰到了那高门大院内的冰冷与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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