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赢得了比赛,但代价是惨重的。
在完成那个惊险的抓捕动作后,他因为姿势失衡,加上手臂传来的剧痛,无法稳住扫帚,整个人从空中栽落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水花夹杂着泥浆四溅。哈利重重地摔在因为前几日阴雨而变得泥泞不堪的场地上,溅起的泥点沾了他和周围人一身。
他躺在泥水里,脸色因疼痛而扭曲,右手臂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摔断了。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和学生们立刻围了上去,虽然哈利受了伤,但胜利的喜悦和对他伤势的担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乱的场面。
“梅林啊!他的手!”赫敏尖叫着,和罗恩一起挤到最前面。
“快送我们伟大的找球手去医院!”格兰芬多队长奥利弗·伍德大声喊道,尽管他努力想表现出担忧,但那咧到耳根的笑容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蹲在哈利身边,用力拍了拍哈利没受伤的肩膀,这个动作引得哈利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你那一抓真是绝了,哈利,太精彩了!我还没见你干得这么漂亮过!” 胜利的狂喜显然暂时压倒了他对队员伤势的关切。
哈利躺在冰冷的泥泞里,雨水和汗水混合着流进眼睛,他艰难地眨了眨眼,忍着钻心的疼痛,第一句话却是:“是...是吗?我们赢了吧?” 他更关心的是那个被他死死攥在左手心里的金色飞贼,以及比赛的结果。
“赢了赢了!我们赢了!”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地喊道,一左一右地蹲在哈利身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尽管他们也看到了弟弟罗恩和赫敏不赞同的目光。
塞西莉亚跟着斯莱特林的朋友们走下看台,刚靠近这片混乱的区域,就听到了这番对话。
她看着躺在泥水里、手臂诡异弯曲却还在关心比赛输赢的哈利,以及周围这群兴奋过度、似乎暂时忘了伤员处境的格兰芬多们,忍不住扶了扶额,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无奈。
“这些家伙……真的是魁地奇狂热粉没救了……”她小声嘀咕道,对这群魁地奇选手的脑回路感到匪夷所思。
伍德首先注意到了走近的塞西莉亚,他立刻站起身,像个急于炫耀自己宝贝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挤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混合着骄傲和寻求认可的表情:“塞西莉亚!你看到了吗?刚才的比赛!是不是很精彩?哈利那一抓!天哪!在那种情况下!”
他完全忘了她是个斯莱特林,而他们刚刚击败了斯莱特林。
乔治和弗雷德也立刻从哈利身边站起来,挤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复述刚才的惊险场面,语气激动,手舞足蹈。
“你们看到那个游走球了吗?像疯了一样!”
“哈利躲得多漂亮!”
“还有最后那一下!简直是神来之笔!”
塞西莉亚被这三个高大的格兰芬多男生围在中间,听着他们兴奋的嚷嚷,终于忍无可忍。
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伍德、乔治和弗雷德一人一拳,当然,力道控制得很好,并不疼。
“你们!”她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脸上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先不要说这个了!先送哈利去医院吧!他的手看起来糟透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是斯莱特林诶,我们学院刚刚输了比赛,你们这群赢家在我面前这么兴奋地炫耀,让我说什么好嘛?” 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处境尴尬。
被塞西莉亚这么一“打”和一提醒,伍德和双胞胎这才仿佛如梦初醒,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哈利的伤势。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终于被一丝愧疚和焦急取代。
“对对对!先送哈利去医院!”伍德连忙说道。
“我们这就抬哈利去医疗翼!”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
他们三人环顾四周,不知道从哪里飞快地找来了一个简陋的担架,看起来像是用扫帚和袍子临时拼凑的,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满身泥泞、疼得直冒冷汗的哈利挪到担架上,准备抬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一个穿着亮眼长袍、笑容灿烂的身影如同舞台剧主角般,拨开人群,闪亮登场了。
“天呐!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一场英勇却不幸的事故!”洛哈特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哈利那明显折断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一个“这正是我大显身手时刻”的表情。
“别担心,亲爱的孩子!”洛哈特抽出他那根孔雀羽毛魔杖,对着哈利的手臂,用一种安抚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骨折,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咒语,我很熟练的!在我与狼人同行的经历中,处理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势!”
“不!不用了!”哈利惊恐地喊道,他想起了洛哈特在课堂上的“丰功伟绩”。
“我们送他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罗恩和赫敏也同时尖叫着阻止。
但洛哈特显然不会错过这个展示“才能”的机会。还没等所有人的拒绝说出口,他已经挥舞着魔杖,用一种夸张的、戏剧化的语调大声念出了咒语:“骨骼恢复如初!”
一道刺眼的光芒击中了哈利的手臂。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哈利手臂那不自然的弯曲确实消失了,但它并没有恢复正常,而是变得……软绵绵的,像一块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橡胶,无力地垂落下来。里面的骨头,仿佛凭空消失了。
哈利惊恐地看着自己像橡皮管一样晃荡的手臂,感觉不到任何骨骼的存在,一种诡异的、空荡荡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啊,”洛哈特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慌乱,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标志性的、露着八颗牙齿的自信笑容,仿佛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的,这就是……呃……有时会发生的。但重点是!”他强调道,试图转移注意力,“骨头已经……嗯……接上了,不是吗?只是暂时……不那么坚硬了。对,就是这样!”
他看着哈利那软塌塌的手臂,以及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充满怀疑的目光,终于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妙。他干笑了两声,眼神飘忽,脚步开始向后移动。
“嗯……我想,剩下的就交给庞弗雷夫人处理吧……她更擅长……后续护理……我还有……呃……重要的信件要回复……”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挤开人群,飞快地消失在通往城堡的方向。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雨滴落下的声音和哈利粗重的喘息。
过了好几秒,伍德才喃喃道:“梅林啊……他把哈利的骨头变没了……”
“这个白痴!”罗恩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