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求亲的消息在后宫传开,几位适龄公主自是心思浮动,忧虑重重。
二公主性子柔顺,得知消息后只是默默垂泪,对母妃梅妃道:“若真是女儿……女儿去便是了,只求母妃保重身体。”她深知自己不受宠,身份也不及其他姐妹,很可能被选中。
梅妃搂着女儿,心疼不已,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暗自垂泪,想着能否去求一求皇帝的那点旧日情分。
三公主则是又哭又闹,跑到皇后宫中撒娇:“母后!我才不要去那蛮荒之地!听说他们一年都不洗一次澡!吃生肉!父王最疼我了,您一定要求求父王不要让我去!”
皇后心疼女儿,但也深知两国联姻事关重大,不是撒娇就能解决的,只能安抚道:“放心,母后定会为你筹谋。”她心中盘算着,或许可以在朝中大臣之女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认作义女,代公主出嫁?但这需要时机和运作。
四公主依旧沉默,她的生母捷贵人生前地位低微,连见到皇帝都难,更何况现在已经不在了。她只是更加频繁地去宫中佛堂祈福,祈求命运不要那般残酷。
这些消息,或多或少都通过不同渠道传到了宫外,自然也传到了各位皇子耳中。
三皇子李珏倾向于支持联姻,认为能与北狄结盟,于国于己都有利,至于哪位公主去,他并不十分关心,甚至暗中推动,希望借此打压可能与二皇子相关(若二公主去)或与皇后一党相关(若三公主去)的势力。
二皇子李瑞态度晦暗不明,他胞姐大公主近日频繁入宫,似乎也在为此事奔走。
四皇子、五皇子则更多是看热闹,或想着能否从中捞取些好处。
李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本可像以前一样,彻底置身事外。无论谁去和亲,都与他无关。
但是……
他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指挥丫鬟晾晒花瓣、准备尝试制作新口味香皂的盛小七。
她的存在,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已经激起了涟漪。赏花宴的算计、李珏的过度关注、北狄小王子的意外出现……所有这些,都意味着他无法再像过去四次重启那样,完全隐形了。
继续被动下去,只会让危险更靠近。他需要信息,需要提前布局,至少要知道,谁想对付他,谁又想利用他。
是夜,他轻声唤道:“凌霄。”
“属下在。”
“让我们的人,开始留意三哥、二哥,还有……北狄使团那边的动静。特别是那位小王子,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资料,以及他为何偷偷离馆。”李琂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是!”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领命。殿下,终于要开始了吗?
李琂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
第五次了。这一次,因为身边这个看似懵懂吵闹的攻略者,他似乎要走上一条与之前四次截然不同的道路了。
他不知道这条路是对是错,但至少,他不想再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