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北岸,安庆城外二十里的江段上,帆影蔽日,鼓声震天。
此时,朱鸣率领的十五万水陆大军,正在浩浩荡荡靠岸。
数百艘战船如雁阵般排列,船板搭在滩涂上,形成一道道临时通道。
兵士们有序登陆,重甲步兵扛着盾牌长刀,踩着湿软的江岸稳步前行;
重骑兵的战马被牵下战船,嘶鸣着踏碎滩涂的泥泞;
火器营的兵士们推着炮架,在岸边平整出一片空地,炮身泛着冷冽的乌光。
朱鸣身披金甲,在将领们的簇拥下踏上江岸,她的目光扫过四周——
这里地势平坦,临近一条支流,既便于扎营,又能与水师呼应。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休整,加固营寨,设立哨卡,严防敌军偷袭!”朱鸣沉声下令。
兵士们迅速行动,砍伐周边树木搭建营寨,栅栏层层环绕,鹿角遍布营外。
朱鸣的红巾军搭起了一个简易的临时营地,全军休息,篝火堆依次燃起,炊烟袅袅升起。
数万大军的营寨连绵十余里,旌旗猎猎作响,哨骑往来穿梭,一派严阵以待的景象。
当晚,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朱鸣与徐答、朱文正、廖永安、俞通海及张志雄等降将围坐舆图旁,商议攻城方略。
张志雄上前一步,指尖点向安庆城外的水路节点:
“元帅,安庆城防坚固,且陈友谅在此经营多年,城内粮草充足。”
“我军若直接攻城,恐伤亡惨重。”
“城外西南方向有一处临江水寨,名为‘望江寨’,是陈友谅水师的核心据点;”
“东侧则是‘同安港’,是安庆唯一的对外通商与补给港口。”
“这两处互为犄角,控制着安庆的水陆交通。”
梁铉补充道:
“望江寨驻有水师三千,同安港有陆军两千、战船百艘。”
“如今陈友谅大军主力在武昌休整,安庆守军孤立无援,士气低迷。”
“我军若先拿下这两处,便可彻底封锁安庆的水陆通道,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让安庆成为孤城;”
“同时,同安港可作为我军的后勤补给点,战船与粮草皆能在此周转,为后续攻城奠定基础。”
廖永安身为水师将领,深表赞同,说道:
“二位将军所言极是!”
“我军水师可趁夜突袭同安港,利用战船优势封锁江面,火炮轰击港口防御;”
“而我军陆军则进攻望江寨,从陆地方向牵制敌军,水陆夹击,必能速胜!”
朱鸣颔首,拍案定计:
“好!就依此策!”
“今夜三更,廖永安、俞通海率五万水师进攻同安港;徐答、朱文正率三万陆军进攻望江寨;”
“张志雄、梁铉等熟悉敌军部署,随水师出征,协助制定进攻路线!”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
同安港江面,红巾军水师战船悄悄逼近,船桨裹布,悄无声息地划破水面。
港口内,陈友谅军战船锚泊岸边,兵士们大多已熟睡,只有少数哨兵靠在船舷打盹。
“开火!”
廖永安一声令下,水师战船的火炮同时轰鸣,铅弹如暴雨般砸向港口的防御工事,火光冲天。
陈友谅军哨兵惊呼着倒地,营寨内的兵士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寻找兵器,却早已来不及。
红巾军水师战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码头,向敌人迎头杀去。
红巾军兵士们驾着快船,手持长钩勾住敌军战船,奋勇登船厮杀,勇猛异常。
火油弹如雨点般落在敌军战船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江面被火光映得通红。
张志雄手持长枪,率先登上一艘敌军战船,大喊道:
“降者免死!”
陈友谅军兵士见状,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激战不到一个时辰,同安港便被红巾军占领,缴获战船百艘,歼灭敌军一千五百余人,俘虏五百余人。
与此同时,望江寨方向也爆发了激烈战斗。
而此时,徐答、朱文正率领三万陆军,趁着夜色摸到寨外。
重甲步兵搭起云梯,轻骑兵则绕至寨后,截断敌军退路。
“冲啊!”
随着一声呐喊,兵士们奋勇攀爬云梯,长刀劈开寨门的木栓,涌入寨内。
望江寨的陈友谅军腹背受敌,顾此失彼。
红巾军兵士们士气如虹,火器营轮番射击,滚石擂木砸向寨内,敌军很快溃不成军。
朱文正一马当先,斩杀寨内守将,残余敌军见主将已死,纷纷跪地投降。
黎明时分,望江寨被红巾军彻底攻克,歼灭敌军两千余人,缴获大量粮草与军械。
次日清晨,阳光刺破云层。
朱鸣立于同安港的码头之上,望着被红巾军控制的水寨与港口,神色振奋。
望江寨与同安港的攻克,彻底封锁了安庆的水陆通道。
陈友谅的援军无法抵达,城内的粮草与物资也无法运出。
安庆城如同一座孤岛,被红巾军死死围困。
兵士们正在清理战场,修缮港口与水寨,将缴获的战船加固。
粮草与弹药源源不断地运抵,同安港已成为红巾军进攻安庆的稳固后勤基地。
安庆城头的陈友谅军望着城外连绵的红巾军营寨与江面上的战船,脸色惨白,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失去了支援,被封锁水路的安庆城,城池的陷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朱鸣远远望向安庆城的城池,自信的露出了笑容。
此次的安庆攻防战,她已经成功抢占了先机。
一场决定长江中游归属的攻城战,已在安庆城外,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