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荡了许多的大英博物馆中国展厅内,沈冰卿拿着平板电脑,逐项核对着清单,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成就感。她反复确认了几遍,终于抬起头,对身旁的田尹说道:“终于,换完了!我核对过了,清单上标记的、我们能找到的,包括库房里那些,真品一件不剩,全都‘回家’了!”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田尹的神识也细细扫过整个区域,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不易察觉的冷意:“是啊,明面上能‘搬’的,都搬完了。可惜,还有些或许藏在私人手中,或者他们用赝品充数,我们无法尽知,也有遗憾。但终归,绝大部分精华,算是回家了。”
这长达数月的“伦敦项目”终于告一段落,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疲惫感同时涌上心头。但两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下一站,去哪里?”沈冰卿收起平板,眼神灼灼地看向田尹,仿佛已经做好了奔赴新战场的准备。
田尹没有丝毫犹豫,吐出两个字:“岛国。”
“好!”沈冰卿眼中立刻燃起斗志,她迅速调出手机里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个文件夹,“我早就收集了很多关于日本收藏中国文物的资料,越看越气愤!比英国这边,感觉更憋屈!”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展示给田尹看,语气带着愤懑:
“你看,这是主要收藏中国文物的地方:东京国立博物馆、京都国立博物馆、东京书道博物馆、正仓院、静嘉堂文库、福冈市博物馆,还有他们的皇宫! 很多来源都明确和历史掠夺有关,有些甚至被他们堂而皇之地列为自己的‘国宝’!”
她指着资料详细说明:
“东京国立博物馆,这是重灾区!他们的东洋馆有整整6个展馆放我们的东西!从夏商周到明清,佛像、青铜器、瓷器、书画……起码上万件!你看这名单,河北隋代的佛头、山西天龙山的佛陀像、西安宝庆寺的佛像、洛阳龙门石窟的佛头……这都是当年被直接凿下来抢走的啊!”沈冰卿的声音带着痛心。
“京都国立博物馆,八千多件藏品里,两千七百多件是我们的,大部分是书画!唐代手抄本《汉书·杨雄传》都被他们列为国宝了!”
“东京书道博物馆,几乎全是我们中国的东西!甲骨文、青铜器、秦砖汉瓦,还有国内都罕见的熹平石经和三体石经残片!”
她的手指滑动屏幕,语气更加激动:
“还有正仓院!那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唐代宫廷乐器的巅峰,被认为是日本十大国宝之首!很可能就是遣唐使带回去或者当年送的礼物,现在成了他们的头号宝贝!”
“静嘉堂文库,曜变天目茶碗,宋代的,陶瓷艺术的神品,全世界就三件,全在日本!”
“福冈市博物馆,藏着‘汉委奴国王’金印,那是东汉光武帝赐给日本的,是重要物证,现在也成了他们的馆藏!”
“还有他们的皇宫,藏着唐鸿胪井刻石及碑亭,那也是抢去的!除了这些大的,日本各地还有上千座博物馆,藏着我们几十万件文物!很多因为来路不正,根本不敢公开展出!”
听着妻子如数家珍般报出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和名称,田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冽。这些名称背后,是无数文明的伤痕和屈辱的历史。
“那就行动。”田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一天一个馆,按计划来。先从东京国立博物馆开始。”
“好!”沈冰卿用力点头,将资料收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次,我们要让更多漂泊在外的‘游子’,找到回家的路!”
超维遁术的光芒再次笼罩两人,他们的身影从空旷的大英博物馆消失。下一个“战场”——日本东京,等待着这对致力于文明归乡的“侠客”。一场新的、或许更加复杂的“工作”,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