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露营象限”的入口藏在一片松树林里,拨开垂落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草地铺向远方,尽头是连绵的山影,头顶是泼洒了整片银河的夜空,星星密得像撒落的碎钻,连流星都像是按捺不住,时不时划破天际。
草地上已经搭好了几顶歪歪扭扭的帐篷,有的帐篷顶还别着野花,有的挂着串小彩灯,风一吹就晃出温柔的光。篝火堆旁,几个虚拟的身影正围坐着唱歌,吉他声断断续续的,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慵懒。
“哇……”宋亚轩仰头望着星空,眼睛瞪得圆圆的,“比画册里的好看一万倍!”他突然指着一颗特别亮的星,“你们看那颗!像不像我们练习室里的顶灯?”
“不像,”刘耀文蹲在篝火旁,正费力地用树枝拨弄着木柴,火星子溅起来,吓得他往后缩了缩,“比顶灯亮多了,还会闪。”
贺峻霖已经钻进了一顶印着小熊图案的帐篷,探出头来喊:“快来!这帐篷里有!”
张真源笑着走过去,帮他把帐篷拉链拉好一半:“小心点,别把糖掉地上了。”他的目光落在帐篷角落的一个旧相机上,拿起翻看时,屏幕突然亮起,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是他们几个在练习室里打闹的画面,有人抢了别人的帽子戴在头上,有人对着镜子做鬼脸,背景音里混着没关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笑声。
“这是……”张真源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想起循规城的“记忆修正条例”,说这些“无意义的片段”会占用大脑空间,必须定期清除。可原来,这些被视为“垃圾”的记忆,才是最舍不得丢掉的宝贝。
丁程鑫和马嘉祺一起搭另一顶帐篷,竹竿戳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丁程鑫笨手笨脚地把帆布往架子上套,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进帐篷里,被马嘉祺一把拉住。“慢点,”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又没人催你。”
“这不着急看烟花嘛。”丁程鑫站稳了,拍了拍手上的草屑,“你说,这烟花会是什么颜色的?”
“不知道,”马嘉祺望着远处的山影,“但肯定比循规城的警示灯好看。”
严浩翔没参与搭帐篷,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摆弄着从旧物象限带出来的录音带。他找了台老式录音机,把磁带塞进去,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吉他声和吵闹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能听到宋亚轩跑调的和声,刘耀文抢着说“这里该加段rap”,还有张真源轻声说“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低头看着录音机转动的滚轮,突然想起循规城的“效率准则”:“所有创作必须在48小时内完成,超过时间即为无效劳动。”可他们当年改那首demo,改了整整三个月,推翻了十几次,最后在录音室里抱着吉他唱到天亮——那些被视为“浪费时间”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却比任何“高效成果”都要珍贵。
“快看!有人在放烟花了!”贺峻霖突然从帐篷里钻出来,指着天空大喊。
话音刚落,第一簇烟花就“咻”地冲上夜空,在银河的映衬下炸开,变成漫天金红色的光点,像把星星都震落了。紧接着,更多的烟花升起来,绿色的像藤蔓缠绕,蓝色的像深海翻涌,紫色的像薰衣草盛开,最后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变成七个连在一起的星星,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哇——!”宋亚轩跳起来,拍手拍得手心都红了,“是我们七个!”
刘耀文也看呆了,嘴里的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比过年还好看……”
张真源举起相机,对着烟花按下快门,闪光灯在夜色里亮了一下,把大家的笑脸都定格在画面里——丁程鑫举着手机录像,手指激动得发抖;马嘉祺仰头望着烟花,嘴角的弧度很柔和;贺峻霖正往刘耀文嘴里塞,两人笑得眯起了眼;宋亚轩的脸颊被烟花映得通红,像抹了胭脂。
烟花落尽的时候,篝火旁的虚拟身影唱起了歌,是首很老的歌,旋律慢悠悠的:“……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永不回头的火车,总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不会遗憾就oK了……”
“这首歌我听过!”宋亚轩跟着轻轻唱,“我爷爷的收音机里放过。”
“我奶奶也喜欢,”张真源的声音很轻,“她说,人这辈子,总得有件‘不划算’的事,才算没白活。”
丁程鑫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是他刚才在帐篷里找到的,封面写着“愿望清单”。他翻开第一页,用篝火的光照着念:“1. 和大家一起看一次完整的银河;2. 把那首demo唱给真正想听的人;3. 犯一次无伤大雅的错,不用道歉;4. 说一句‘我在乎你们’,不用害羞……”
“这不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吗?”贺峻霖抢过本子,在最后一页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也要加一条:下次抢刘耀文零食的时候,让他心甘情愿给我。”
“想得美!”刘耀文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贺峻霖旁边,故意把字写得很大,“我要写:让贺峻霖给我洗一个月袜子。”
大家笑着传阅本子,在愿望清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的,却挤在一起,像七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影子。马嘉祺最后一个写,他在所有人的名字下面,写了一行字:“让疯狂的记忆,永远活着。”
夜深了,他们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和远处的虫鸣。宋亚轩的呼吸渐渐均匀,大概是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烟花真好看”。刘耀文和贺峻霖还在小声拌嘴,说着明天要去哪个象限,要做什么更疯狂的事。
张真源翻了个身,看着帐篷顶的小彩灯,突然说:“其实我有点怕,怕回到循规城,这些都会被忘记。”
丁程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会的。你看我们带出来的东西——你的日记,严浩翔的录音带,宋亚轩的兔子,刘耀文的卡牌,贺峻霖的相册,还有马嘉祺的小雏菊……这些都是证据啊。”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雏菊。花瓣虽然脆了,却还带着点韧性,像他们此刻的勇气。他想起那句歌词:“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是啊,只要还记得这些疯狂的、温暖的、属于他们的回忆,就算被拉回循规城,就算被强制“修正”,心里总有个角落,是规则到不了的地方。
严浩翔的电子牌突然亮了,“狂想曲能量”已经涨到了75%,屏幕上跳出新的提示:“终极狂欢象限即将解锁,目标:时间管理总局,永恒广场。”
帐篷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刘耀文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终于要去砸场子了?”
“算是吧。”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去告诉他们,人不是机器,活着不是为了遵守规则。”
“那我们得好好想想,”贺峻霖的声音里透着期待,“终极狂欢,要做什么最疯狂的事?”
马嘉祺坐起来,拉开帐篷的拉链,望着外面依旧璀璨的银河。流星又划过了一颗,他在心里默默许愿——不是为了成功,不是为了推翻什么,只是希望,明天的他们,能像此刻一样,眼里有光,心里有彼此,敢疯,敢爱,敢说“我们在一起”。
“不管做什么,”他轻声说,“只要我们一起,就好。”
帐篷里的人都没说话,但马嘉祺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是一致的,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狂欢,打着同一个节拍。
夜风吹过草地,带着松针的清香和烟火的余温。远处的银河依旧流淌,像条不会干涸的河。马嘉祺知道,明天会很难,时间警察会很多,规则会很顽固,但他们有彼此,有这些疯狂的回忆,有那句在心里喊了无数次的话: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而我们,
偏要疯到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