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当于大家都是学渣,天天吹吹水打打屁,突然其中一个考上了清华,搁谁谁不郁闷?
“若我能考中......”张启行望着沈安离,一双桃花眼逐渐勾起笑意:“姑娘可有心思做状元夫人?”
“......”
不儿,我还没死呢,就开始挖兄弟墙角了?
哎呦,还挺帅,状元夫人,听着很不错欸!
不过早就听说他狂妄无比,果真,状元张口就来?这可比考上清华北大难多了!
东方译当年也不过是探花而已。
不过东方译得探花是因为他容貌极好,那时还未娶妻,圣上封他一个探花,好娶个痒痒都好的夫人。
即便他没有探花头衔,也是长安一等一的好青年,求亲之人踏破门槛,最终花落黄家,与嫂嫂一见钟情。
想起嫂嫂,沈安离心里又暖了几分。
“状元夫人之位不敢高攀,”沈安离温和地笑着推拒:“我不属于长安,小侯爷,江湖再见。”
张启行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本就是为了逃离桎梏,哪有再回牢笼的道理?
他微微叹息,又将玉佩推了过去:“前途未卜,这枚玉佩或许能救你一命,收着吧。”
“这......”见他如此真诚,却之不恭,沈安离只好收下:“多谢小侯爷。”
*
“夫人。”
罚跪三日之期已到,听闻张启行来,东方煊不顾膝盖肿痛,匆忙赶回离瑄阁。
夫人正在气头上,对他定是失望又痛恨,张启行那小子惯会安抚女子,若夫人受伤的心被他治愈,移情别恋怎么办?
沈安离刚用过晚膳,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取钗环,见他气喘吁吁地赶来,冷冷地笑了下。
“来晚了,晚膳用过了,饿了的话,旺财那里还有点。”
“......”
见夫人怼他,东方煊心里欢喜了些,看来夫人心情好多了,都会跟他开玩笑了。
东方煊摆了摆手,示意小婵退下,上前亲自为她卸钗环。
手搭在夫人肩上,温热的触感令人踏实极了,不自觉地便帮她按摩起肩膀来。
“听说夫人这几日很忙,又是陪嫂嫂,又是去清虚观的,又是见客的,累不累?”
她这三日脚不沾地儿的,心中又藏着性命攸关的大事,的确身心俱疲,此刻靠着椅背被人按摩着......
你别说,还挺舒服。
反正明天就死了,恩怨暂时放一放,沈安离语气软了些:“还行吧。”
听夫人语气柔软,东方煊心头又轻快了些,他掰过沈安离的肩膀,垂眸嘶哑道:“夫君很想夫人。”
不只有思念。
还有愧疚,后悔,忐忑,心疼等许多情绪交织,五味杂陈,说不完也道不尽,只能用余生去弥补。
“夫人曾问夫君爱不爱夫人,夫君如今回答夫人,爱之深,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他目光逐渐温柔,又渐渐炙热,手臂也逐步将她箍在怀中。
夏日衣服轻薄,二人肌肤相贴,他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温热得令人烦躁。
沈安离咬了咬唇内软肉,推开了他:“别勾引我,我身子不适,今晚你去客房。”
“......”东方煊笑了下,神色委屈:“夫人觉得夫君是铁打的身子?连跪三日还能折腾?”
他语气受伤道:“夫君只是想搂着夫人睡。”
沈安离怕自己心软,默了片刻,还是拒绝了他:“我怕压到伤口,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今日疑心我与东方译,明日疑心我与祁瑾的,以后说不定又要疑心我与张启行,难道就因为他的误会便次次置我于死地?
疑心是种病,绝症,根除不了,不如早点远离。
东方煊离开后,忽然想起什么,沈安离眼神一亮,忙在脑海呼唤:“系统系统!”
“我是不是完成任务了?”
系统:[没有。]
沈安离不解:“为什么?他说他爱我了!”
系统:[你信吗?]
“......”沈安离愣了愣,又问:“我信就完成了吗?”
她重重点头:“我信!我信!”
[……告辞。]
叮——系统消失。
沈安离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一心置我于死地,鬼才信!”
今夜是沈安离离开前的最后一夜。
过往不敢回首,待离开后......
都自由了,满江湖都是小哥哥,谁还回首他啊?
想到此处,沈安离果真不再伤感,不知不觉间便进入梦乡。
...
锦绣罗帐外,红烛摇曳。
一女子着精致的婚服,坐在榻边,眉目低垂,纤长的黛眉紧蹙着,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只可惜却独守空闺。
她早已知晓这个结果,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祖父为她选的归宿,宣武侯府世子东方译,长安最好的男子。
而成亲前,他已坦白过,拿她当妹妹,此生只会与正室夫人恩爱缠绵。
她一孤女,哪有选择与拒绝的权利,只能淡笑着点了点头。
三日后,东方译陪她归宁,待她十分尊敬温和,也并非作伪,只是他向来如此,待谁都这样。
但看在祖父眼中便是相敬如宾的好夫妻,是他想要孙女过的安稳日子。
两日后,沈在庸与世长辞,沈安离抄经守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东方译与黄玉昭恩爱至极,祖父实在糊涂,不该这般安排,既让二人生嫌隙,又蹉跎她的如花美眷。
成婚第二日,她去向主母请过安,黄玉昭人很好,待她很亲厚,无论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还是她本就善良,时间久了总归会生怨气。
这桩婚事本就是为了安抚祖父,如今祖父已去,待过了守孝期,她便找主母提出和离,独自离开长安隐姓埋名。
书房,沈安离这般想着,见门外走来一男子,身长玉立,如清风拂来。
她起身行礼:“夫君。”
“沈大小姐不必多礼。”
东方译微笑颔首着落座,从怀中取出一沓宣纸,双手放在案上:“这是少夫人抄写的经书,她向来敬佩老师,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多谢少夫人,”沈安离再次行礼感谢。
想起方才的盘算,此事定然要经过东方译同意,她斗胆说道:“妾身......有一事与夫君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