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在贾家门口闹起来,而是进去套出了话,径直穿过中院,来到了前院李源家门前。
他也怕万一弄错了,冤枉了贾家,那回头就要面对贾张氏的怒火了。
在确定了是贾家偷了他的鸡,又没有看到秦淮茹在家,许大茂就料定她此刻一定在李源家里。
若是往常,借许大茂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直接堵到李源家门口要人,对李源这个“苏联专家眼前的红人”,他向来是忌惮三分的。
可眼下,许大茂自觉“形势大不相同”了。
他最近给一些厂领导、甚至更高级别的机关单位放过内部电影,在那些领导们讳莫如深或者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里,加上他自己有心打听、琢磨,对眼下中苏关系的“国际形势”和内部风向,有了点模模糊糊、却让他自觉“高人一等”的认识。
他隐约听说,上面和“老大哥”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紧张了。
虽然具体怎么回事他不清楚,但他一直等着苏联专家撤走的时候,给李源致命一击呢。
这种虚幻的“底气”,连带着内心对秦淮茹的龌龊念头,让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李源家门口,并且用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得意腔调开始叫门:
“源子兄弟在家吗?我是许大茂啊,有点事,想找秦淮茹同志了解下情况。”
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越想伪装的正正经经,连“同志”一词都从许大茂的嘴里蹦出来了。
他先喊李源,再提找秦淮茹,既给了李源面子,又点明了来意——我知道她在你这儿,我是冲她来的。
屋里的秦淮茹听到许大茂这故作姿态的声音,结合着棒梗偷鸡的事情,瞬间明白许大茂这是有备而来,十有八九是拿住了把柄,要来逼她就范!
她吓得六神无主,一把抓住李源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
“怎么办啊?源子,他…他这架势,肯定是知道了!他喊我‘同志’…他平时哪会这么叫?他这是要憋着坏啊!你得赶紧给我拿个主意啊!”
“慌什么!”
李源低声呵斥一句,想让秦淮茹安静下来,“你去好了,看他怎么说,回来我给你想办法。”
这小孩子偷鸡的事情原本也算不上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私下里诚诚恳恳给人道个歉,赔了损失,也没人会揪着不放,真要是闹到派出所,也就调解一下,够不上去少管所。
进少管所的都是那些屡教不改、性质恶劣的惯犯,或者犯了更大事的,像棒梗这种偷鸡的行为,说破天去,就是孩子嘴馋加上家里没教好。
只不过呢,秦淮茹心里那杆秤,始终是偏向自家利益的。
让她认错、管教孩子,她或许还能接受,可要是实实在在地往外掏钱赔偿,就跟割她的肉一样疼。
秦淮茹看着李源沉稳的眼神,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一开,她就对上了许大茂那双闪烁着精光和某种令人不适的眼神。
这种眼神,自从她出了月子,身材恢复到平常的时候,就见得多了,说白了就是馋她的身体,她心里清清楚楚。
许大茂的目光在秦淮茹脸上、身上扫过,尤其在看到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和微红的眼眶时,嘴角那丝假笑更深了。
“哟,秦姐,真在啊。”
许大茂语气“客气”得反常,“耽误你一会儿,有点事儿,想单独跟你说道说道。”
秦淮茹心头一紧,“单独”两个字像针一样扎了她一下。
她几乎能猜到许大茂想干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偷鸡的事要挟她,提那些龌龊的要求。
她下意识地、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屋里的李源。
李源就站在她身后门口的地方,轻轻地点头,示意她没事,放心去好了。
这个动作,像是一颗定心丸,瞬间稳住了秦淮茹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她知道,李源在看着,他不会让自己真的被许大茂拖到角落里去为所欲为。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墙角屋檐下面,这四合院人口众多,也没什么好地方能偷偷摸摸地说话。
“秦姐,明人不说暗话。我那只最肥的下蛋母鸡,是不是让你们家棒梗给‘拿’去炖了?”
许大茂直接开门见山,眼神紧盯着秦淮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秦淮茹心里着急,脸上却是镇定无比,甚至还露出惊讶和委屈的神色:“大茂兄弟,你这话说的……那鸡,是我婆婆今儿下午特意去菜市场买的!棒梗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个本事……”
“买的?” 许大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脸上满是“你骗鬼呢”的表情,回头张望了一下,只见到李源往中院走,周围也没其他邻居,当即不客气起来,
“秦姐,这话你骗骗别人行,骗我?我刚才去你家‘串门’了,你婆婆跟你儿子倒是嘴硬,一口咬定是买的。可你闺女小当才多大?三两句就被我套出话来了!那小丫头片子说漏了嘴,说是哥哥从后院抱回来的大肥鸡!要不然,我能直接找到这儿来?”
他往前逼近半步,几乎能闻到秦淮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味和……隐约的奶香,这让他心头那股邪火更旺了,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感到内裤都有些湿了,
“秦淮茹,咱们也别绕弯子了。鸡,你们已经炖了,吃进肚子里的,我也掏不出来。但这损失,总不能让我许大茂白担着吧?”
秦淮茹听他连小当的话都套出来了,知道抵赖不过去,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砖墙上。
她看着许大茂那张越来越近、令人作呕笑容的脸,忍着恶心和恐惧,颤声问道:“那……那你想怎么办?”
许大茂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我见犹怜的模样,心头那股邪念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左右飞快地瞟了一眼,见附近暂时没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简单。明天中午,大家都吃完了饭干活了,小库房那边没人……你,去那儿等我。”
“只要你把哥哥我伺候舒坦了……这丢鸡的事儿,我就当是棒梗小孩子不懂事,捡了只无主的野鸡。赔钱?都好说,哥哥我还能倒贴你点儿……怎么样?这买卖,你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