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的到来,在四合院里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还没回来,不然看到了傻柱献殷勤的场面,指定要给他搅和了。
虽然没了许大茂,但在四合院里,还有一个人对秦京茹也有了想法,谁让她又白又漂亮呢。
阎解成刚把自己的想法跟阎埠贵一说,就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我跟你说,解成,那丫头是个农村户口,娶回来又没有定量,将来生了孩子也是农村户口,这一大家子的负担得多重?你想过没有?咱们家这情况,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改天让你妈再跟刘大妈提一提,不就是上一个对象没谈成嘛,那是她没眼光,以后指定吃大亏。这四九城的姑娘多着呢,总能找到合适的。你急什么?”
说到这里,阎解成就是一肚子气。
年前媒婆刘大妈介绍的对象也挺好的,相貌虽然比不上秦淮茹和娄晓娥,却也不算差,他其实心里也比较满意。
但相处了一两个月后,就完蛋了。
人家姑娘不同意了。
为什么呀,就是因为他阎解成没钱啊。
他的工资都被阎埠贵给收走了,上次为了借老爹的自行车,又分期借款,导致口袋里一个月只有一块钱。
这一块钱够干什么的,两个人吃几碗阳春面就没了,以至于阎解成约对象出来就只能去王府井、百货大楼溜达。
按说人姑娘也不是一个物质的,毛主席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淳朴,吃苦耐劳,没钱就没钱呗,总归要自己努力挣的。
但是阎埠贵家不一样,虽然嘴里喊着穷,可家里的自行车和收音机出卖了他家的家境。
刘大妈介绍对象的时候,已经把两家的情况都说的清楚了,阎埠贵是个教师,阎解成现在虽然是个临时工,但那也是有正经工作,转了正就是铁饭碗。
这样的情况下,阎解成跟人姑娘约会,一人吃了一碗阳春面后,口袋里就捉襟见肘了,连看电影都不敢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人姑娘没啥意见,毕竟接触不深嘛。
可后来就不对劲了,次次出来都这样,那姑娘心里就犯嘀咕了。
介绍人不是说阎家条件还可以吗?
怎么这阎解成每次出来都抠抠搜搜的?
连看场电影、买瓶汽水的钱都掏不出来?
这不像是有个当老师的爹、自己也有工作的家庭该有的样子啊。
后来,那姑娘实在忍不住,直接问了阎解成,阎解成支吾了半天,眼见糊弄不过去,只好实话实说。
好家伙,人姑娘当场就破防了,合着阎解成的工资每月都如数上交给他爹阎埠贵,自己手里根本落不下几个子儿。
那自行车、收音机,都是阎埠贵攥得死死的“家当”,跟阎解成没半毛钱关系。
这要是自己真嫁过去,上面有这么一个精于算计、把着钱匣子不撒手的公公,这日子还能有好?
她回去想了想,最终还是托刘大妈传了话,婉转地表示了拒绝。
理由嘛,自然是“相处不来”。
可阎解成心里清楚,哪是什么相处不来,还不是被他家这情况给吓跑了。
这事儿就成了阎解成心里的一根刺。
此刻被父亲再次提起,还说什么“人家没眼光”,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却又不敢对着父亲发作,只能硬生生憋着,憋得胸口发疼。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他爹阎埠贵眼里,儿子的幸福、脸面,都比不上攥在手里的那点钱和粮票重要。
想从他手指头缝里漏点钱出来给自己谈对象?
门都没有!
阎解成绝望地意识到,只要他爹还掌着家里的经济大权,还用这套法子管着他,他想正儿八经谈个对象,难如登天。
除非……
除非他能自己挣到不用上交的“外快”,或者,找个像秦京茹这样,不图他钱,一心想要嫁到城里的姑娘?
但现在他爹不同意,阎解成暂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结婚的结婚、处对象的处对象,而他自己,只能靠手。
这天下午,四合院门口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响,接着就是许大茂那特有的大嗓门,带着点下乡归来的得意劲儿:
“哟呵!都在呢?我下乡放电影,咱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他临走之前,趁着易中海不在家,窜掇着一大妈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
还是一个女孩,这对一心想要养老的易中海来说,绝对是个晴天霹雳。
许大茂在乡下放电影的时候,已经在心里预想到了易中海回家知道这个消息的种种反应,尤其是自己不在家,奈何不了自己的那种无能狂怒。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得意。
“你个缺德玩意儿许大茂,就属你心眼子多!”
“一大妈从福利院领养一个小女孩,是你这孙子使得坏吧?”
“一大爷回来的时候,差点把家都给砸了,得亏你小子跑得快,不然呀,这顿打跑不了喽。”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指着许大茂笑骂,语气里带着看热闹的兴味,倒没什么真正的谴责。
毕竟,易中海平时总端着“道德楷模”的架子,院里不少人对他那种“正确”过头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如今看他吃瘪,还是在这种传宗接代的大事上被许大茂摆了一道,大家都觉得既意外又有点说不出的……解气?
许大茂被众人围着,更是得意洋洋,仿佛干了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扶着自行车,下巴抬得老高:“跟我急眼?他凭什么跟我急眼?我这是帮他们老两口解决实际问题!他们不是天天念叨没孩子养老吗?现在好了,有街道办的号召,我给他们弄来一个现成的!还是闺女,贴心小棉袄!他们得谢谢我!”
这话说的,完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这种行为都是出于好心。
“再说了,”
许大茂小眼睛一眯,嘿嘿笑着,带着几分狡黠,“我走之前可是问了一大妈好几次,是不是真想好了,她自己点头如捣蒜,恨不得立马就去把孩子抱回来!这能怪我吗?要怪,也只能怪一大爷自己没跟一大妈沟通好!嘿嘿……”
他这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的本事是一绝,愣是把一件他蓄意挑唆的事,说成了是助人为乐,还是别人求着他帮的忙。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都觉得许大茂这人虽然坏,但脑子是真活络,嘴皮子也是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