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林大步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才看向夏幼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寨里事务处理完了,放心不下你,就和焱冰一起过来看看。”他锐利的目光在夏幼薇脸上停留片刻,微微皱眉,“脸色怎么有些发白?可是哪里不舒服?”
夏幼薇心中一紧,连忙摇头,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掩饰道:“没……没有。可能就是坐久了,有点累。”她此刻只盼着能赶紧找个借口把兄弟二人支开,心脏因床底下的“听众”而高高悬着,每一秒都如同在火上煎熬。
“累了就早点歇息。”焱林放下水杯,很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多日不见,思念早已盈满胸腔。
夏幼薇却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碰触。“我……我今晚想自己睡!”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紧张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尖锐。
这个反应,让焱林和焱冰都愣住了。
焱林的手臂僵在半空,眉头深深皱起,眼中掠过一丝不悦和疑惑。焱冰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温声问道:“幼薇,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心烦?”他以为她是因为陈老头的偷窥事件留下了心理阴影。
夏幼薇有口难言,只能顺着他的话,含糊地点头:“嗯……有点。我想静一静。”她不敢看兄弟二人的眼睛,生怕被他们看出端倪,目光游移着,再次不受控制地瞟向床底。
她这心虚躲闪、频频看向床底的模样,落在本就心存思念、又带着些许疲惫与占有欲的兄弟二人眼中,却被彻底误解了。
焱林眸色一沉,那份不悦迅速转化为一种带着强势的灼热。他认定这是她在使小性子,或者是一种别样的“欲拒还迎”。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静一静?我们不在时,你静得还不够?”
说着,他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长臂一伸,霸道地将她揽入怀中,灼热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焱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也温存地靠近,从身后拥住了她。
“不……别……今晚真的不行!”夏幼薇惊慌失措,用力挣扎起来。墨影就在床底!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和难堪!
她的挣扎,在焱林看来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的征服欲。他俯下身,准确地攫取了她的唇瓣,将她的所有抗议和解释都堵了回去。焱冰的吻则细密地落在她的耳后和颈侧,带来一阵阵战栗。
“唔……放……”夏幼薇的推拒被轻易化解,兄弟二人默契的攻势,如同编织的一张密不透风的情网,将她牢牢困住。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身体记忆着彼此的温度,多日不见的思念在肌肤相贴间被点燃,理智在强势的温柔与炽热的欲望面前,节节败退。
她最初的挣扎,渐渐变成了无力的呜咽和细微的颤抖。床底下那个人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让这场亲密蒙上了极致的尴尬与羞耻,却也诡异地带来了一种隐秘的、被窥破的刺激感,让她在抗拒与沉沦的边缘反复挣扎。
衣物窸窣落地,烛火摇曳,映照出纠缠的身影。夏幼薇的意识在情潮的冲击下逐渐模糊,只能在间隙中,用残存的理智祈祷床下的人已经离开,或者至少……没有在听。
然而,床底之下,那片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墨影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曲起,面具下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头顶床板传来的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女子压抑的呜咽与男子粗重的喘息,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听觉。
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讥诮的弧度。这位夏小姐,失忆之后,日子倒是过得……颇为精彩。与这对兄弟的关系,竟是如此……亲密无间。这倒是,比他预想的更有趣了。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暗夜中的磐石,静静地充当着这一场活春宫的旁观者。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云雨方歇。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情欲气息,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为纠缠的三人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夏幼薇被焱林和焱冰一左一右拥在中间,身体疲惫酥软,意识却在那极致的高潮退去后,猛地清醒过来!
墨影!
床底下!
刚才……刚才所有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她瞬间从情欲的余韵中彻底惊醒,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黑暗中烧得滚烫。
不行!必须立刻确认他还在不在!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猛地从焱林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失礼。
“怎么了?”焱林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慵懒,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将她重新捞回怀里。
“我……我想沐浴!身上都是汗,不舒服!”夏幼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她胡乱地扯过散落的中衣披上,赤着脚就跳下了床。
“这么急?”焱冰也撑起身子,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疑惑。往常事后,她总是慵懒地赖在他们怀里,鲜少如此“勤快”。
“嗯!很急!”夏幼薇不敢看他们,生怕被看出异样,焦急地俯身,借着月光朝床底望去——空空如也!除了积着的一些微尘,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是刚开始的时候就走了,还是……听完了全程才离开的?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夏幼薇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内心被巨大的懊恼和羞愤填满。
“幼薇,你在做什么?”焱林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解。她和焱冰都注意到了她这极其怪异的举动。
夏幼薇一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心脏狂跳,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合理的借口。“没……没什么!”她转过身,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好像有只耳坠掉床底下去了,找找……”
这个借口拙劣得她自己都不信。
焱林和焱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掉耳坠需要这么鬼鬼祟祟、惊慌失措地对着床底小声呼唤吗?而且,他们记得很清楚,她睡前并未佩戴耳饰。
但看着她那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兄弟二人终究没有立刻戳破。焱冰体贴地起身,点亮了新的烛火,柔声道:“先沐浴吧,耳坠明日再找也不迟。我去让人准备热水。”
夏幼薇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热水很快备好。坐在温热的浴桶中,夏幼薇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直到窒息感传来才猛地抬头,水珠顺着她滚烫的脸颊滑落。她用力地搓洗着身体,试图洗掉那种被窥视的黏腻感,但脑海中的画面和想象却挥之不去。
焱林和焱冰在一旁,看着她异于平常的沉默和用力搓洗的动作,心中的疑虑更深,却也只是默默地将她的反常归因于可能还未完全消散的“月事”影响或者前几日事件的后遗症,并未联想到床底下曾藏过一个大活人。
好不容易熬到沐浴完毕,夏幼薇以“疲惫”为由,坚决地拒绝了兄弟二人再宿于此的意图,几乎是半强迫地将他们“请”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夏幼薇才长长地、疲惫地舒了一口气。她滑坐在地上,将滚烫的脸颊埋入膝盖。
墨影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彻底扰乱了她好不容易在三苗国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他知道了自己失忆,他会怎么做?他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轩辕王朝那边吗?还有那该死的“薇薇裤”版图交易……
而最让她无地自容的,是今晚那场在他“注视”下发生的亲密。这简直是她两世为人以来,遭遇的最尴尬、最难以启齿的局面!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