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注视着卡洛斯，等待她的回答。
卡洛斯却没有立刻回应。
她沉默片刻，抬起眼，目光带着一种纯粹的探究，“我能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李冰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守夜者……你究竟是如何杀死他的？”
卡洛斯问道，“或者说，你是从何时开始，计划好这一切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总不能说，守夜者根本不存在。我们全程……都在被你引导？”
李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其实这件事，李冰归功于运气以及外挂。
他在研究死亡能量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死亡能量微微侵染了身体。
而他发现面板居然没有像排除其他损害那样，排斥死亡之力。
这就让李冰意识到了操作空间。
至于通过储存以及状态刷新，摧毁星辰碎片。
现代人很容易想到。
李冰不能确定的是。
他下一次读取死灵化的状态时，体内还有没有星辰碎片？
还是只剩下那股死亡能量？
李冰不排斥成为死灵，但也不急于成为。
总之通过占据一个储存位。
李冰好像实现了死亡能量自由，可以尽情研究了。
但这一切自然不能告诉卡洛斯。
李冰沉默了几秒。
“守夜者的想法，其实是对的。”李冰缓缓开口，“我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他目光落在舱室狭小的窗户上，望着外面灰蒙蒙的海天，“继续研究死亡能量，总有一天，我会触碰到星辰碎片的主导权。到时候，我绝不会手软。”
“他只是低估了我的力量。”李冰轻轻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
卡洛斯听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明白了。”
她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然，“看来，是我们……错估了形势。”
李冰点点头，“是的。”
短暂的沉默后。
卡洛斯不管李冰那噎死人的态度，说道，“对于您如何变得更强，我并无头绪。”
她摊了摊手，带着一种身陷囹圄的无奈，“我能提供的，只有一两种在传闻中，与灵魂相关的矿石信息。此外，群岛散布着许多古老的秘闻和遗迹，或许值得您探索。”
她看向李冰，语气坦诚，“说实话，我也不敢确定，星象之力是否真的对您有用。
李冰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然而，就在卡洛斯以为这番解释已经过关时。
歌谣再次轻轻一颤。
空灵的旋律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而上。
卡洛斯眼神一空，表情再次陷入短暂的茫然。
“你瞒了什么？”李冰直接问。
“龙。”卡洛斯不由得说。
短短两秒。
当她清醒过来时，脸色微微发白。
她看向李冰的眼神，多了几分更深沉的无奈，甚至是一丝隐晦的恼怒。
李冰语气依旧平稳，“你还有所保留。”
卡洛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您真是……不给人留任何余地。”她低叹一声。
即使已经投降，卡洛斯心里还有些傲气和担当。
铁幕王一直在提供悲观但是正确的指引，而自己从来没有理会。
因此卡洛斯并不想把加尔的消息告诉李冰，使其卷入危险事态。
奈何敌人有精神能力，这就没办法了。
“是铁幕王加尔。”她声音低沉，“他提及了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龙之试炼’。”
她简要复述了加尔的话。
“据说通过试炼者，能化身为龙，获得近乎永恒的生命与力量。”
李冰听着，脸上并未露出卡洛斯预想中的惊讶或喜色。
他只是若有所思。
“化身为龙……”李冰低声重复。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在李冰心中亮起。
如果自己继续这样存在下去。
持续地探索、积累、施加影响……
那么到了某个时刻，他本身，会不会就成为了一种……“龙”？
一种独一无二，影响着万物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李冰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以及更深邃的好奇。
他收回目光，看向卡洛斯。
“走吧，去你的堡垒。”
李冰说道，“虽然我们刚从那里离开，但相信你不介意再跑一趟。”
卡洛斯嘴角一抽，没有意见。
.
一条由蛇颈龙亡灵牵引的小艇。
载着李冰和卡洛斯，无声地滑向那由岩石构成的巨大造物。
海风带着咸腥气息吹拂，小艇在波浪中微微起伏。
李冰的目光扫过堡垒表面新生的、粗糙的岩石断面，开口问道：
“你们群岛地区，有亡灵术士活动的迹象吗？”
“传闻在一些偏远的沼泽地带可能存在。”她语气平稳，“但我们没有余力深入搜寻。群岛太碎了，难以有效管辖。”
她顿了顿，看向李冰。
“尤其是在北帝国爆发‘血疫’之后，亡灵术士的身影就更少见了。”
“血疫。”李冰重复了一遍。
李冰一直在关注亡灵术士相关，但北帝国离漫游地太远了。
他只知道那是一种传染病。
卡洛斯点点头，“是啊，一种传染病，听说死者会爬起来继续活动。另一种说法是。那种感染病会导致人即使皮肤溃烂，大量失血，丧失理智也不会死。”
卡洛斯显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但光听描述，李冰就完全理解，这种情况对亡灵术士的吸引力了。
卡洛斯话锋一转，带着探究看向李冰：
“你为什么对亡灵术士感兴趣？你的能力……看起来与他们操纵亡者的手段有些相似。但血脉与法术，终究是不同的道路。”
李冰摇了摇头，并未认可这个说法，但也没有深入解释。
他转而问道：“你是群岛的‘守门人’，与南帝国交锋多年。他们的血脉者，能力是什么？展现形式如何？”
卡洛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情报，最终仍是摇头：
“铁狮一族的能力……无人知晓其核心。他们隐藏得很深。”
她抬起手，指向堡垒某个方向，尽管那里空无一物。
“但普遍推测，他们的力量与‘符文’紧密相关。他们制造了大量……可以由普通人驱动的符文狮子。这也是他们‘铁狮’国号的由来。”
她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对技术的审慎：
“在袭扰我们时，南帝国还会动用一种‘符文快船’，速度远超寻常战舰。还有一种巨型的符文船，能够运输巨量的士兵。”
符文啊。
李冰略微思索。
就像炼金术里的生命药剂需要特殊天赋一样。
符文也是本地特有的，需要天赋的超凡体系。
像李冰现在掌握的仪式，其中很多都运用到了符文。
李冰只知道怎么使用，而无法理解原理。
也不知道药剂师的奇迹药剂继续研究下去，能否触及到符文领域。
李冰思索着问道，“还有吗？”
“还有一些符文的物件和兵器什么的，主要的运用范围是南帝国内部。听说他们正在尝试一种让人在空中飞行的装置。不过我还没有见到实物。”卡洛斯顿了一下问道，
“然后就是军团了，军团家族需要我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