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场预选赛赢了,可苏坤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悦。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一个人缩在校园体育场的看台下,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满是自责的低语像蚊子似的嗡嗡作响:“真没用……真是太丢人了……”此刻的他,只想把自己藏进这黄昏的阴影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脚步声轻缓地靠近,停在他身边。苏坤抬头,就看见李星辰手里拿着两瓶冰汽水,静静地站在面前,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和的轮廓。星辰把其中一瓶递过去,语气平淡:“喝点水吧,赢了球,该高兴才对。”
苏坤接过汽水,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些。他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星辰,我听说……现在做激光手术能矫正视力,你觉得这靠谱吗?”
李星辰也拧开自己的瓶盖,喝了一口,清凉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他看着苏坤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道:“我倒是听过这个手术,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具体效果怎么样,我也说不准。”
“唉……”苏坤重重叹了口气,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要是眼镜没掉,我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拖大家后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劲,眼神却愈发坚定,“我这视力真的太差了,等我攒够了钱,一定要找家最好的眼科医院试试!”
没人知道,苏坤已经足够优秀。他出身普通,父母早年下岗,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他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硬生生考进了帝京大学,还选了最节省开销的专业。这些年,他靠着奖学金和课余打工自力更生,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他是父母最大的骄傲,也是自己的英雄。
李星辰一直很欣赏这位同窗的坚韧。他凝视着苏坤,目光锐利如炬,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的眼睛并非单纯的近视,而是先天有些机能不足。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悄然成型,他开口道:“我有个办法能治好你的眼睛,不过你得答应我,之后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帮你治的,能做到吗?”
苏坤愣了一下,看着李星辰异常认真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恳切:“星辰,我这眼睛从小就这样,能不能治好我都认了。你放心治,我绝不会说出去,就算是我爸妈,我也半个字都不提!”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话音未落,李星辰的手已经动了。他出手如电,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精准地点在了苏坤的晕穴上。苏坤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靠在了看台上。紧接着,星辰运转体内真气,指尖依次落在他眼周的睛明穴、四白穴、太阳穴、攒竹穴、鱼腰穴上。
如今的李星辰,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对真气的掌控更是娴熟到了极致。指尖下的穴位微微发热,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穴位游走,疏通着堵塞的经脉。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五大关键穴位就被他彻底打通,那股暖流还在眼周轻轻流转,滋养着受损的眼部机能。
打通穴位的瞬间,李星辰也曾想过,要不要顺便多通几个穴位,帮苏坤改善一下体质。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苏坤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作为帝京大学的高材生,他的未来本该在学术的殿堂里发光发热,没必要强行把他引上修炼的道路。
随后,李星辰指尖一弹,解开了苏坤的晕穴。苏坤缓缓睁开双眼,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过!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同学,他们脸上的汗水,甚至连天边飞鸟的羽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这视力,别说日常看书打球,就算是去考飞行员,恐怕都绰绰有余。
更让苏坤惊喜的是,随着太阳穴被打通,他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清明,之前因为紧张和自责带来的混沌感一扫而空,记忆力、思维能力,甚至连反应速度,都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星辰……你……你难道是神仙吗?”苏坤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地上跪,“星辰,你这份恩情,我现在无以为报,但将来……”
李星辰一把扶住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不是神仙,只是个懂点医术的武者。这些手段普通人很难理解,所以才要你保密,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怪物。”
他拍了拍苏坤的肩膀,语气诚恳:“咱们是同学,更是朋友。今天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说不定哪天,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你要是当我是朋友,就别再提什么报答的话了。”
苏坤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红:“我明白了,星辰。你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他顿了顿,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实在太高兴了!今天晚上,我必须请大家喝酒!谁都不准跟我抢!”
李星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要是别人问起,你怎么突然不戴眼镜,视力还变好了,你怎么说?”
苏坤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咧嘴笑道:“我就说今天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磕在地上,结果不知怎么的,视力就慢慢自己恢复了!这么说,够离谱吧?”
“妙!”李星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帝京大学的高材生,这说法简直无懈可击!既然解释不清,干脆就用最解释不清的理由,哈哈!”
当天晚上,校门口的大排档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全班同学加上黄亮老师,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烤串、小龙虾和冰镇啤酒。一是庆祝预选赛首胜,二是庆祝苏坤“奇迹般”恢复视力,双喜临门,气氛热烈到了极点。酒杯碰撞的脆响、肆无忌惮的大笑、推心置腹的闲聊,在夜色中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每个人的心,都在这烟火气里贴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