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刚掠过力达鞋厂的宿舍楼,李星辰就提前接了班。晚饭刚过六点,他心里盘算着,得做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好好犒劳一下那些在他入狱时为他奔走呐喊的女工们。人太多,想让每个人都吃够不现实,能让大家过来尝尝鲜、图个乐呵也好。
突然想起火锅料不够,星辰一拍脑袋,转头对旁边的鲁波说道:“波子,帮个忙,你去集市跑一趟,多买些火锅料回来!晚上请大家涮火锅,感谢她们当初的仗义执言!”
鲁波却皱着眉,一脸为难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行是行…可这小祖宗咋办?”他顿了顿,解释道,“这孩子叫小宝,是石桥村的,才两岁。她爹妈骑摩托下山卖蘑菇,把她放这儿托管,天擦黑了还没回来。好在刚喂了奶,倒是不闹腾。”
星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椅子上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抱着个牛奶瓶,安安静静地嘬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可爱得紧。可一想到带孩子,星辰心里就有点发怵——他压根没经验啊!
但工人们下班以后,这顿火锅是一定要安排的,眼下也容不得他犹豫。星辰一咬牙:“成!我看着她,你快去快回!”
虽然还没到下班时间,办理退宿和新入住的女工却络绎不绝,星辰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登记信息,一会儿解答疑问,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抽空瞥一眼小宝,她还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玩着手指,不吵不闹。星辰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波女工,星辰松了口气,再次回头看向椅子——瞬间,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椅子上空空如也,小宝不见了!
“小宝?!”星辰嘶声大喊,拔腿就要冲出去找人。
就在这时!
“咯咯咯…”一阵稚嫩的笑声从墙角拐处传来。小宝的身影蹦跶着跑了出来,小手里还兴奋地甩着一条东西——那是一条通体赤红、鳞片发亮,脑袋呈三角状的小蛇!
红色鸡公蛇!地狱使者!剧毒无比!
星辰瞳孔骤缩,头发都竖了起来,嘶声大吼:“小宝!扔了!快把它扔了!那是毒蛇!”
小宝哪里懂什么危险,只觉得手里这滑溜溜、还会扭动的小东西好玩得紧,笑得更开心了。就在星辰话音落下的刹那,那小蛇猛地昂起头,“嗖”地一口,狠狠咬在了小宝胖乎乎的手背上!
“哇——!”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小丫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该死!”星辰如离弦之箭般冲到近前,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捏住了蛇的七寸,毫不犹豫地一把塞进了腰间的紫金褡裢里。
与此同时,褡裢光芒微闪,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碧绿丹药出现在他掌心——正是他珍藏的解毒丹。
“小宝乖,张嘴!不疼不疼!”星辰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捏开小宝的嘴,将解毒丹塞了进去,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助丹药下咽。紧接着,他俯身下去,一口含住小宝手背上迅速发黑肿胀的伤口,用力吮吸!
“呸!”一口腥臭的黑血被吐在地上。再吸,再吐!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吸出的血色渐渐转红,星辰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从褡裢里摸出特制的疗伤药,混合着半颗碾碎的解毒丹,细细地撒在小宝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包扎好。小宝哭得抽抽噎噎,小身子抖成一团,本能地伸出小手,死死搂住星辰的脖子,把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他的肩头,寻求着安全感。
星辰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身子,后怕和心疼交织在一起。他低头看了一眼紫金褡裢,一股邪火直冲脑门——都是这该死的毒蛇!
他眼神一厉,反手从褡裢里抓出十几条之前捕获的红色鸡公蛇!掐头、剥皮、取内脏、剔毒腺,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毒腺被他直接炼化吸收,雪白鲜嫩的蛇肉则被剁成均匀的小段。
“敢咬我们小宝?老子先拿你们打牙祭!”星辰恶狠狠地把蛇肉丢进早已烧开的火锅汤底里。
咕嘟…咕嘟…
锅底翻滚起来,一股奇异的浓香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钻入鼻腔,勾得人食指大动!星辰夹起一块蛇肉尝了尝,眼睛猛地一亮:“嘶…够鲜!这味道绝了!”
旁边,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宝,被这霸道的香气一冲,哭声戛然而止。她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翻滚的蛇肉,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都快挂成小瀑布了。
星辰看得又好笑又愧疚,赶紧盛了小半碗蛇肉,吹凉了递到她面前:“来,小宝,尝尝星辰哥哥的手艺!算是…给你赔罪了。”他不知道的是,幸好小宝的爹妈不在场,否则知道他给两岁的娃娃喂剧毒蛇肉,怕是要提刀来砍他!
小宝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都不害怕,只觉得碗里白生生的肉块香得要命。她啊呜一口咬下去,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吃得那叫一个香,大眼睛都满足地眯了起来,还时不时发出“唔唔”的赞叹声。
星辰看她吃得欢,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容,竟莫名生出点带娃的乐趣来。
然而,这顿“赔罪火锅”的香味,似乎捅了马蜂窝!
没过多久,四周的草丛、墙角、地缝里,传来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星辰抬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红色鸡公蛇,如同被无形的号令召唤,正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它们吐着分叉的蛇信,鳞片摩擦地面,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嘶嘶”声浪,目标直指那锅沸腾的蛇肉火锅!
“卧槽!这么多?!”星辰先是一惊,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这些毒蛇的毒腺,可是修炼毒功、提升修为的上好材料啊!
“小宝,坐稳咯!”星辰一把将吃得正香的小宝举起来,稳稳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小家伙一手还抓着碗,另一只沾着油的小手指着地上翻滚的“红潮”,兴奋地直蹬腿:“嘀嘀!嘀嘀嘀!”嘴里还发出欢快的叫声,竟是一点也不害怕。
星辰也顾不上多想,双手化作两道残影,对着涌来的蛇群疯狂抓取!一条条赤红的毒蛇被他精准地捏住七寸,像丢垃圾一样“嗖嗖”地扔进紫金褡裢里。那褡裢仿佛一个无底洞,来者不拒,转眼间就收了上百条。
可蛇群仿佛无穷无尽!视线所及之处,地面已被蠕动的赤红完全覆盖,如同沸腾的血海,看得人头皮炸裂!
“千万别来人!千万别来人!”星辰一边疯狂抓蛇,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这景象要是被哪个胆小的工人或村民撞见,非当场吓死不可!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眼中精光闪烁:“抓!全抓光!抓光了,这片地界就清净了!”
他哪里知道,这恐怖的景象,正是老猎人谈之色变的“翻山”!狼被抓多了,可能会出现“狼翻山”;野猪被抓多了,可能会出现“野猪翻山”;而“蛇翻山”,因其数量庞大、毒性猛烈,危险程度更胜一筹!一旦遭遇,几乎十死无生!所以有经验的老猎人们,捕获猛兽时,一次都不敢赶尽杀绝。
但此刻,对拥有紫金褡裢的星辰来说,这汹涌的“蛇潮”,却成了一场天降的机缘!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怕此刻被其他人撞见这惊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