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民穿的裤子腰带是松紧带儿。浩叔一手上去,抠住腰带,连内裤都拉了下来。
“干啥,干啥。”他急声说。
“别吭声,别动……一是路上有人,小心人家看见……”浩叔说着,就一顿操作,就把肖民抚弄的无声无息,只剩下脸红心跳了。哪里还有底气去拒绝,去挣脱。干脆抬手去掉草帽,捂在眼前,眼不见为净。
武大郎耍夜猫子——各有各的爱好。可浩叔也不能喜欢这玩具呀,还玩的饶有兴趣的。突然……天呀,肖民一下懵了。
他原以为浩叔就像那次在水里,做个手工活儿,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
不管是浩叔喜欢开这样的玩笑也好,还是他有这样的癖好也好。一会儿时间,风雨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哪里知道浩叔还会吹箫呐。
这让肖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到底为啥,图啥。怎么世上会有这事儿?
他的脸红的都要渗出血了,说不清是在为自己羞耻还是为浩叔羞耻。
后来,肖民才想清楚:人一旦在扭曲的环境里扭曲了自己,就再也别想扭回去。这也是他极力要摆脱浩叔的原因:他害怕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变成浩叔那样。那就万劫不复,永陷泥潭了。
可眼下,羞耻早已被撕得粉碎,哪里还会觉得这样不妥。他甚至觉得自己很优越,有人竟心甘情愿这样为他奉献。尽可以默默接受,悄悄笑纳。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根筋,这根筋还越绷越紧。
人若冲动起来,和野兽真的没有两样。人只有在心平气静时才有理智。
也不知过了多大时候,他才终于大出一口气,恢复了理智,碎的稀烂的羞耻也聚拢了来。虽然它已是千疮百孔,到底还有那原来的底子,让他又一时羞上心头。
他赶紧拉上裤子,灰溜溜跑到下水头儿,坐到地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光天化日。想着这最好是一场梦,不是真的。是梦,那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浩叔跟过来小声说:“你怕啥?我还会要你啥?小伙子谁不起性?咱玩着又不会出麻烦事儿,又不用担心啥?不比和女人玩省心?哪个女人愿意让你白玩?女人可见识小着呐,你不给她些东西,她说翻脸就翻脸了;听我的话,咱玩着啥麻烦都没有,以后家伙儿肿了,我给你消肿……”
他的话听起来句句有理,却让他羞愧难当。他疑心浩叔的眼能看透他的心:正是他心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鹾想法,给浩叔看知了,浩叔才会这样,知道他不会拒绝。
可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浩叔是二尾子?他都有孩子了呀。这不对啊。
肖民一时也没脸去问浩叔为何要这样。他只觉得这事儿太颠倒了。有点不可思议。
好在一会儿,烟柳来了。她把一个瓶子一个手巾兜儿挂到路边的树上,进地里一个劲给肖民使眼色。可能是觉得那样很滑稽,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浩叔让肖民回去吃饭。他坚持让浩叔回去。
浩叔没法,只得回去了。等浩叔一出地块,烟柳就小声说:“你看见我给你使眼色了没有?笑死我了,我还从没干过这事儿,差点笑出声来;我给你捎了一个油馍,一瓶稀米汤,你去吃吃躺树荫里歇着,我一人能干过来。”
肖民心说:她要是知道了我刚才干的啥事儿,保准恶心死了,只怕不会让我挨她的水瓶儿;以后更不会让我上她的床……她肯定会觉得我很脏……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坚决不能和浩叔再接触,想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好干这样的事儿,奇了怪了。真是瓜子里磕出个臭虫——啥人(仁儿)都有。
其实最可怕的是:浩叔到底是啥样的人?他不会只为别人快乐吧?烙馍也得翻个面,要是他……
肖民不由出了两胳膊鸡皮疙瘩,差点呕吐:这可太吓人了。
这天后晌,肖民还是一个劲让烟柳去渠上歇,说:“这又不费劲,俩人都热着,何胜一个人热着?看你晒得脸和大红布似的,你看我这皮肤,耐晒着嘞,快去吧,快去吧。”
烟柳笑着说:“那我以后天天和你在一起干活儿,看你咋办嘞。”
他小声说:“一个姑娘,坐在渠上,把脚伸在水里,那是一幅很美的田园画,你去吧,你去制造这幅画吧,其它的不用管。”
烟柳咯咯笑道:“你又不会画画……”
他其实是想多干点活儿,免得在那胡想八想。只要烟柳在就行。她在,浩叔就不会跟着他说这说那的。
再说了,他吃了烟柳的油馍。她还不忘给他捎了些咸菜。那全是米油的米汤,到肚里真是舒服嘞。
她顶着正晌午的大太阳,一个人直干到浩叔吃过饭来。
他当然得回报她。